白叙脾气好,人又热情,也光顾着配合,他没想那么多,可洛鸾微不是。
他消息很灵通,把各方消息都打探到了,吃饭的时候还和他俩分享。
“叫什么考核,出基本概念后咱们的策划再改。”
“策划部那边在做正规2,所以英专和韩专的提案就给实习生做了。”
“叫他们锻炼锻炼学学东西,有好的提案就用,在提案基础上做就会快很多。”
白叙吃了一片球生菜:“感觉有点像大逃杀。”
山奈吭哧了一声,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被摧残的狗尾巴草的气息:“杀我吗?”
同样是一堆人围过来,白叙游刃有余快乐得要是有尾巴都能耕二里地。山奈已经颓到极点,一时间不去看他就发现哥们儿已经死一会儿了。
白叙把球生菜咽下去:“啊?不是,就是那种大逃杀的淘汰感,做好了就活下来,做不好就拜拜。”
洛鸾微扬起眉梢,坏脾气的omega才不玩什么善良柔弱,他直接表示赞同。
“不然果子狸和元洲绿谁在过家家吗?”
山奈憋出来一句:“太卷了。”
什么公司啊,从高管中层到实习生,以后不做男团了就转行去卖大力丸吧!
——
冬天差不多过去之后,伴着春意一起来的,不仅是A.B.O出道两周年的纪念日,还有山一样压过来的工作。
周年庆、直播发送、录团综、跑个资、准备三张专辑,同时今年果子狸计划给A.B.O开亚洲巡演。
放出去问谁都是死亡行程,小唐姐这么狠心的人,都时不时过来关照一下A.B.O的心理状态。
“很累对吧?”
白叙:“好充实的生活啊,我们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山奈:“……因为那时候我还活着,而我现在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洛鸾微看他一眼。
“声如洪钟,起码再活八十年,鉴定完毕。”
小唐姐坐在他们中间。
她一向很干练,于是显得此刻软下神情的时候,格外打动人。
“要是觉得压力过载了,就直接和我说。”
她做经纪人,一向秉持着的原则就是没有什么不能和艺人说的。她喜欢和艺人完全同步信息,像姐姐一样教着带他们。
不仅告诉他们要做什么,也教清楚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公司把日程加快,主要因为这是你们出道的第三年。一个团能走多广走多远,第三年是特别重要的节点。”
“我们现在在内娱里面是第一梯队的流量,是top级别的男团。但在亚洲的声量不是第一档的,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更是有限。”她讲话的时候,睫毛轻轻颤抖着,不仅说的是梦想,也是埋藏在她和他们心底很久的希望,“我希望能带着你们走得更远,而不是仅仅局限在内地的市场。”
“不过,你们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一定要知道这个。一旦你们有任何心理或者是身体上的不舒服,都要及时和我说。”
“你们是最重要的,没有你们,我们所有的计划、梦想、希望,都是泡影。”
白叙:“姐姐……”
他在那里拖着长音。
洛鸾微拧着眉毛,抱着胳膊:“有没有人能管管他啊?他怎么动不动就感动啊,他有什么bug还是buff,全部给他削掉!”
山奈则四处打量了一圈,底气不足,意志却坚定:“看我干嘛?我的爪子可不是面团做的。”
反正都要工作,那就做这个爱豆工作!
起码不会面对老板的愚蠢问题还被老板骂是一只番薯,爱豆除了累一些简直是太好的工作了,i人在工作里失去的精神力量完全可以被钱和爱意补回来。
“我毕竟是队长,是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做队长做久了,没什么经验教训可供参考,不过责任感倒是多了一些。
洛鸾微嘀咕:“他的爪子不是面团做的,是大米做的。”
小唐姐轻咳一声:“咳。我听见有人说队长的坏话。”
等韩专和英专工作基本搞完,天气也热起来的时候,《蔚珍》公布了上映时间。
白叙特地回了家,买了票要和妈妈爸爸一起去看。
妈妈想得多:“不会被发现你是白叙,到时候围过来影响公共秩序吗?”
爸爸在剥牛油果做奶昔,听了这个话,自己先没忍住笑。
“听这个话,我们小孩子一露面,那就不得了了,大家都过来要签名要合照,我们小孩子是大明星咯!”
听着内容,爸爸说的是实话。可听着语气,就怎么听这么叫人不好意思。
对着亲密的家人,即便在粉丝那里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多夸夸我吧我特别想要ππ的喜欢”的白叙,也偷偷红了耳根。
白叙就把白猫警长举起来,用猫猫的肚子糊住自己的脸。
他瓮声瓮气地哼哼了一会儿。
“不会的,我进场的时候戴口罩,进去后就摘掉,里面黑乎乎的谁也看不见。”
又大叫:“去看吧妈妈!爸!爸爸妈妈去看吧!”
“之前我做巡演,你们说演唱会太吵了血压能飙二百一你们都没去,电影一定要去!”
当然一定要去。妈妈爸爸对白叙的事业有种盲目的支持。
你们家小孩做什么的呀?不完全知道。却可以骄傲地说是做alpha的!
白叙还问呢:“你们看那个电影预告了吗?”
妈妈之前都忙疯了,在票据合同的海洋里,伸出一只关心小孩的触角:“好像是忘记点开看了……不过我知道电影名字叫《蔚珍》,这个小说我年轻的时候可喜欢了。”
白叙噌地一下子坐起来:“真的吗!妈妈你没说过呀!”
“不然我老早就要高兴的,算到现在,都能高兴好久了呢!我妈妈是《蔚珍》的书粉,我演了我妈妈喜欢的小说耶!”
他抱着猫咪,兴奋极了。
他爸倒是有点一头雾水:“那个小说我也看过,你演什么啊?等等……你不会演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蔚珍的惊鸿一瞥!”
爸爸:……你演一瞥,那演了和不演好像也没啥差别啊。你那戏份好少的。
妈妈托着自己的脸,又盯着白叙的脸细细描绘。她生的小孩嘛,她当然知道长什么样子。
生小孩之前就喜欢的书,结果生出来的小孩去演电影版了。
妈妈嘴巴上说:“你肯定会演得很好的。”
这是妈妈的信任。可嘴巴说这个,心底想得就多了。其实妈妈心底也有一些崩溃。
妈偷偷和爸爸说:“也没送他去学表演,他演戏也不太行吧……那是电影哎,靳导的电影,《蔚珍》原著,他演得不好会被骂得哭成水煎包吧。”
爸爸毕竟是个厨子。
他抠抠鬓角,皱着脸回忆了一下,想了想多年前恋爱时候,为了凭空创造和妈的共同语言,而去看的那本《蔚珍》的剧情。
厨子不懂兵法,也不太文艺。
但很爱自己的小孩:“那个在屋檐下一站的角色用什么演技啊,孩子手拿把掐!”
妈妈的理智还在,理智没有被母爱淹没:“那是灵魂人物,没有他整部小说都不存在的,那怎么会是好演的啊?”
妈妈是有怀疑的。
可坐在电影院里,随着孤岛庄园里的故事开场,妈那还在想着些杂七杂八的心在大提琴声的背景音里沉静下来。
一家四口没带猫来,于是只剩下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坐在最后一排,白叙眼睛里都是期待,似乎要搓搓手才能降低自己的兴奋度,眼睛亮得和远光灯似的,高兴得恨不得原地蹦几下。
爸挎着一大桶爆米花,拎着两杯可乐,想把爆米花桶插在椅子扶手上,可爆米花桶太大了,他干脆自己抱着。
妈妈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好像不只是在看电影,也是在看自己孩子的成长,看自己过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