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位传媒朋友唔使乱估啦,根本就冇收购呢回事,纯粹合作啫。大家都知Albert太太林小姐本身都係吴家自己人,成班亲戚傾吓生意啫。一家人做嘢方便,大家手下留情唔好乱写,费事伤和气啦。”
虽然连林孝琪都不知道他和罗仁锡之间有什么合作,甚至连两人什么时候见的面也不知道,但是多看点报纸的人都明了,自郑家灿当家以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买公司,似乎是急着做出和长辈不一样的业绩。而郑家是做实业起家的,遍地都是他们家的酒店和金铺,最不缺的就是现金,让他能大把砸钱买下任何和胃口的公司。更何况这次买卖又擅长“玩钱”的罗家参与。
两家这种突如其来的联合和施压,给业界造成了不小的震动,也让 “长友”措手不及,尤其是背后因为这旧业务连年亏损本就有怨言的股东顺风动摇。
其实在林孝琪的外公去世前,预防子孙败家,或者家族变故,早就把“长友”中家族成员所占的股份锁在了信托中,牢牢团结和稳固着吴家在集团的地位。
唯一的变故,是林孝琪身上继承自她母亲百分之零点六的股份,作为嫁妆带到了郑家,加上郑家灿这两年暗中筹措的股份,现在已经让他足够在长友拥有一个董事席位。尤其他又拉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罗仁锡,已经把“来者不善”当成敲门砖扔了出去,才让吴今铖慌了阵脚。
就在这几天,郑家灿还什么都没说,但在各个方面他已经赢了第一步。
现在听了吴今铖的反应,郑家灿问: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林孝琪弹了弹烟灰,说:“他想见你。”
郑家灿说:“那你约时间,一起吃个饭。”
林孝琪问:“他会答应你的条件吗?”
郑家灿说:“我没条件。可以听下他有什么条件先。”
口中渡出清淡的白烟,林孝琪看着波澜不惊的郑家灿。
不可否认郑家灿的外形条件比外面很多男星都要好许多,现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细长的女烟,有种不一样的性感,但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冰冷轻蔑,又提醒着离他最近的林孝琪不可以当视觉动物。
有时候林孝琪也会因为自己和这种永远不露声色的人合作,感到一丝不安。
林孝琪想问,你是真的想控制 “长友”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直觉让她觉得,郑家灿并不想真的得罪了吴家,但是想不到他如今这么大张旗鼓背后的目的。
知道郑家灿不会说,她也懒得问。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林孝琪一边吸烟一边笑着,说:“叔叔还问起我,哪里得罪你了,是不是因为那次说漏嘴。”
郑家灿的反应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淡笑着说:“他找你就说这些么?”
“你难得一见,他当然来找我了。他还特意说不是有意把我们有小孩的事说出去。我同他讲,是他想多了,这件事迟早都要让人知道的。是吧?”
只有傻瓜还相信“母凭子贵”,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都是子凭母贵。她以为不仅郑家灿,连那个跟了郑家灿这么多年的小孩也是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但让林孝琪意外的是郑家灿并没有回答自己。
口感柔和的香烟在郑家灿手中已经燃烧了过半,他大概觉得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剩下三分之一放在了一旁,白烟缠绵在他手指间。
林孝琪停下吸烟的动作,稀奇地打量郑家灿。
郑家灿捻灭了烟,问:“怎么了。”
林孝琪说:“只是觉得你变了。”
一年前她小产时,看报纸上写,从国外赶回来的郑四少顾家,也有说他如何黑面难过。
好像是真的一样。
林孝琪当时还不信,现在又觉得,或许,郑家灿这种不在乎情情爱爱的男人,很难爱谁,但在面对和自己的骨肉时是会有柔软的感情。
这种男人,本质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利益、金钱、血脉……太多都在爱情之前,爱他的人天真,又注定可怜。
结束这里的工作,在回家的路上郑家灿顺便在手机上查看同步到他这里郑沅在家的搜索记录。郑沅开始伸出触角的时候,郑家灿有空的时候会看下郑沅都在看什么。
今天下午,郑沅搜了几个他习惯浏览的网页,在其中郑家灿也看到自己的新闻。
——媒记发稿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没等郑家灿分出精力让人去处理无关紧要的新闻稿件,就看到郑沅今天搜了新的东西,是关于一个赛车的赛程。
5月27日举办的摩纳哥大奖赛。
6月12日举办的阿塞拜疆大奖赛。
还有即将在6月20日开始的加拿大大奖赛。
……
看着这些检索条件无一都指向一个人。
郑家灿唇角勾起抹冷笑,看来你找到了啊。
回家到家,郑家灿在浴室看到郑沅穿着浴袍躺在浴缸里,怀里裹着一个努力抬头的郑糕糕。
“又这么抱着他做什么?”
这个姿势是“袋鼠抱”郑家灿知道,他就这么抱过刚出生的郑糕糕。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郑糕糕见到他呼哧呼哧地笑。
郑家灿把笑呵呵的郑糕糕捉起来,立刻就收到不理睬人的郑沅投来的敌视目光。
郑家灿单手托着郑糕糕的脑袋和肚子,说:“他现在太重了,会压得你心脏不舒服。”
郑沅说:“一点也不重,我现在连抱他都不行了吗?”
“没有不行。”郑家灿虽然这么说,但把郑糕糕抱远了些,并伸手擦郑糕糕滴在他胸口的口水,
郑沅本来想反抗,但是顾及郑家灿抱着人,他又不敢真的推人,只能忍受郑家灿放在身体上的手。
而能在这个月龄、这个体型,还能享受妈咪“袋鼠抱”的郑糕糕继续享受着爹地的“飞机抱”,小脑袋趴在郑家灿胳膊上,屁股对着郑沅,很有安全感一般,“呃、呃、呃……”冒着话。
比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讲的话要多。
没注意到郑沅气红了眼睛,郑家灿看到郑沅胸口是有点被压红,而且抱走了小暖糕,周围的温度很快就消散,从胸口滑到腰腹,触感已经变得和平时一样细腻软凉,手指压着皮肤停下的那一刻,僵着身子的人吸了下肚子,整个人也跟着瑟缩,似簌簌松软的新雪。
郑家灿目光转瞬的变化快得没让人察觉,和拿开的手一样收敛到了一旁,接着有点意外地看到郑沅渐渐红了的双眼。
郑沅一直闹,骂不得抱不得,耐心也不多了的郑家灿拉起他的浴袍,说:“摸一下就这么委屈,我还能做什么?”
郑沅把浴袍裹到了下巴,勒紧腰带,扭过脖子不看人,冷笑着说:“你当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郑家灿站起来,用凉水冲了手,似乎要走了。
郑沅偷偷看过去,猝不及防被只沾着冷水的手捏起了下巴,“想做什么做什么”的郑家灿如他所愿,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擦掉郑沅被吮得又红又肿的嘴唇上的水渍,郑家灿目光不善地警告预备开口的郑沅,一手抱着郑糕糕,一手搂着郑沅的腰,把他把浴缸抱了起来。
被放在盥洗台上,郑沅就像是被亲懵了,表情比之前柔软了很多。
“把衣服换了,去吃饭。”
郑沅不动,手指抓着大理石的边沿,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他又在郑家灿身上闻到了那股幽雅回甜的,像是带着倒刺,细想会让人痛恨自己的灵敏。
郑家灿看着已经猜到了的郑沅,说:“烟味。”他把趴着的郑糕糕抱起来,对着郑沅说:“你妈咪是小狗吗?我已经换了衣服,他都还闻得出来。”
郑沅的眼泪和痛苦都因为一个称呼暂停了,然后密密实实堵在心口。
郑家灿这样,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异常。郑沅没有疯疯癫癫到处给郑糕糕找新爸爸,郑家灿也不是别人的丈夫。
而就在下午的新闻上,美丽大方的林孝琪笑着问记者:“做乜你哋对我老公咁大兴趣啫?唔係我唔想带佢出嚟行,但佢一现身你哋就围住佢影,搞到抢晒fo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