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暖年(24)

2025-12-17 评论

  但或许是出于心软,他真假难辨地说:“快了。”

  郑沅说:“你还是不要离婚了,不然你又娶了另一个。”没有林孝琪,也会有万诗颖,林诗颖,反正不会是郑沅。

  车内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气氛,在郑沅的努力下彻底冷下来。

  郑家灿的手机响起来时,没有人去接。

  郑沅虽然擅长惹郑家灿恼火装无知无觉地继续挑战他的忍耐力,但这个胆不能受一丁点外力的影响,不然会轻易戳破他的虚张声势。

  手机铃声装满了车厢,郑沅觉得不能吵得整个车的人知道,心烦意乱地从郑家灿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接起来放在他耳边。

  冷着脸不说话的郑家灿在电话里喊了两声后,才开口回复:“什么事?”

  不用刻意去听,郑沅在接电话的时候就看到来点的是郑家灿的小叔郑启既。

  郑启既只比郑家灿大一岁,他是郑太利老来得子,虽然有很多声音对他身世存疑,说是郑太利晚年某个情人生下后再抱回郑家,但是传闻一直是传闻,他还是郑家名正言顺、颇受宠爱的老幺。

  之前郑家灿被陷害入狱时,郑太利在换接班人时,犹豫过的第一人选就是郑启既。

  但可能是出于郑家灿那句“太累了”同样的考虑,最后郑太利还是没有让来之不易的老幺未来去和外人、亲人算计厮杀,而是让他安稳清闲地享受一生富贵。

  在郑沅见过的几面里,郑启既确实活得挺潇洒,现在打电话来问郑家灿怎么刚刚吃午饭他也没有一起,他还想趁下午天晴约郑家灿去打高尔夫。

  郑家灿用郑沅的手听着电话,说开了四五个小时的会,改天再约。

  郑启既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说,要来家里看他家的“金菠萝”郑糕糕,上次百日宴都没看仔细。

  郑家灿也说下次,借和对面简短讲了两句,将电话挂断。

  郑家灿的目光落在郑沅脸上,郑沅回过神,问:“郑家言也回来了吗?”他刚刚隐约听到最后半分钟,对面和郑家灿交代工作安排的人是郑家言。

  可是郑家言和他母亲郑启文一起管理美国的公司,平时不怎么待在香江。

  “嗯。”

  郑沅问:“你那个合作还顺利吗?”

  “顺利。”

  郑沅把手机给他放进口袋,心想也是,郑家灿计划了几年,谁都想不过他,也不可能害得了他。

  不对,郑家灿也被算计过一次,那一次跌得太厉害。所以郑家灿识人心知深浅,现在只有他把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作者有话说:

  郑糕糕盯奶瓶O.O

 

 

第15章 

  七月第一个热夜开始后,除了偶尔几场骤雨,天气便持续天晴酷热,复习课业的郑沅抬起头看到窗外都是明晃晃的日光。

  在郑家灿去国外出差的几天郑沅的行动已经不像之前受限制,甚至他还能跟着老师在夜里一起去观察潮汐。

  就是夜晚的码头停了好几辆车,连老师左右都有了两个业余的助手。

  ——郑家灿虽然笃定了郑沅不敢惹麻烦,因为这个家里大部分人都是照顾了郑沅很多年,郑沅不会轻易让别人人难做,受自己连累被郑家灿追究。

  但郑家灿这个人对郑沅的放心不代表他就会把事情的发展寄托在郑沅的良心上,他的人还是在随时随处看着郑沅。

  郑家灿离开了几天?四天?应该快回来了?

  郑沅没想他,只是觉得郑家灿本人在家,自己还要自由些。

  出神间听到了细微的声音,郑沅走出房间,在门口接上出门晒太阳的郑糕糕。郑糕糕经历了一次被动的离家出走后,已经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现在不像之前深居简出,几乎每天出门散步。

  郑沅拉开遮阳,见儿子躺在婴儿车里像是软软嫩嫩的一块白糖糕。

  郑沅抱起他,在他脸上猛的亲了两口,说:“我们Riceball真是天生丽质。”

  晒得郑糕糕暖呼呼的,靠在他怀里张嘴眯眼笑。

  郑沅抱着他就往书房钻:“好啦,玩够了,过来上课啦,今天爸爸给你讲大气探测原理。”

  郑糕糕高兴地在他怀里弹。

  目前郑家灿的书房已经换了主人。

  郑沅有自己的书桌,在他原来的房间,但是郑家灿这个书房又大又宽敞,郑沅趁装疯霸占住了就不想换掉。现在桌上都是郑沅的东西。郑家灿在家开会也是坐在旁边沙发上用笔记本。

  现在郑糕糕坐在郑沅大腿上,只高出书桌一颗小脑袋,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摊开的课本。

  郑沅轻轻靠着他柔软的发顶,开始想以后自己不在,郑糕糕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这么乖,从小都没有大声哭闹过。

  管家进来送郑糕糕的奶瓶和郑沅的水果,见郑沅用笔指着书,说:“BB上课注意力要专注呀。虽然你爸爸现在是个慈父,但鉴于他有很多钱,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几个小孩,你不能沉溺在他现在的糖衣炮弹里,我们偷偷努力!”

  管家丁叔:“……”

  好在郑糕糕什么都听不懂,乌黑的眼珠小猫一样追着郑沅移动的笔,专注得有口水从嘴巴滴下来。

  注意到丁叔来送东西,“讲课”的郑沅擦了郑糕糕的嘴角,顺便捏起他的小脸冲着人说:“多谢丁叔。”

  丁叔笑着今天的水果是这个季节最新鲜的日本水蜜桃和梨子,很甜,让郑沅记得吃。

  郑沅笑眯眯地点头。

  丁叔看他心情确实不错,接着说:“Chirs一阵要唔要打畀郑生?佢嗰边系夜晚。小少爷应该想念爸爸喇。”

  郑沅说:“好。”

  丁叔放下东西静静离开,拉上门时确认般地看了看。

  郑沅现在老老实实在家复习一度荒废的学业,看起来是想通了,又像是在养精蓄锐,弄得郑沅身边每个人不得不对他格外警惕。

  郑沅盖上书,拿一块水蜜桃到郑糕糕嘴边,然后打开手机。

  他现在换回来自己以前的旧手机,因为郑家灿和之前说的那样,只要他“想起”了自己的密码,手机就还给他。

  郑沅是用回手机时,觉得郑家灿很早就知道自己在装傻。

  年少昏头,所有密码都是郑家灿的生日。就算郑沅真的失忆了,这么多年养成肌肉记忆也很难忘记。

  现在让郑沅换掉,他也觉得麻烦。

  一边给郑家拨去电话,郑沅一边嘀咕:“你爸爸真小气,从来不说想我们,都是我们想他。”

  没牙的郑糕糕正抱着月牙状的水蜜桃啃,听到他说话,扭头看他,然后举起只受了一点皮外伤的水蜜桃,让郑沅吃:“oh!”

  郑沅假装吃了一口,电话就接通了,郑家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郑沅心头微微一动,似乎是比记住密码的肌肉记忆更难忘的习惯。

  热夜仍在持续,郑家灿回港那天,郑沅和他说好了要去机场接他。

  丁叔早上吃了两粒降压药,比郑家灿本人都要紧张郑沅一去不回。

  马修也从副驾换到了后座,在路上难得与郑沅闲聊,——被逼的。

  郑沅说:“要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会跳车。”

  马修勉强找着借口说:“不是,只是怕路上无聊,来和你聊天。”

  “好啊。你送我上学那么多年,从来不和我聊天。你应该多讲话,你看你现在还是只会讲几句英文,要是学会讲本地话,说不定已经换了工作。”

  缅籍的马修:“……不换,郑生对我有恩。”

  郑沅也只是随口说说,郑家灿本来就多疑,能留在他身边的都是像马修这样死心塌地的。

  但是他也好奇,一般都是做刀手的南亚佬,怎么会和金枝玉叶的郑家灿有交际?郑家灿这些年的打拼是不是远比看起来的复杂危险?

  虽然郑沅在郑家灿身边长大,但是算是真正庇荫树下,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对郑家灿的经历了解也不多。

  当然郑家灿也不会说。

  郑沅问:“你和郑家灿怎么认识的?”

  马修说:“郑生说你还小,有些事不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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