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暖年(60)

2025-12-17 评论

  很快,经验不足的郑沅就射过了两次,浑身白里透红的软绵绵躺回床上。昏暗的房间里,空气浑浊炽热,窗外透进微弱的月光,一丝不挂的郑家灿覆盖着汗水的身体修长健美,他走下床,从另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安全套。

  郑沅浸透水汽的眼珠动了动,目光发软地看着郑家灿胯间湿淋淋的巨物,还有他漫不经心戴套的动作,就像是传达出某种危险的暗语。

  郑沅头皮发麻,喉咙也涩得发痒,哑声说:“郑家灿,就这样,不准戴东西。”

  郑家灿看向郑沅潮热泛红的眉眼。

  郑沅弓身去吻郑家灿,郑家灿手上的动作停了,喉结滚动。

  郑沅闷闷说:“这个是你和其他人用过的,下次买了新的再用。”

  郑家灿手指滑过郑沅的背脊,轻轻将他拉近:“把你搞怀孕了怎么办?”

  “不会。”郑沅紧紧盯着郑家灿的目光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渴望、占有、甚至是绝望,却唯独没有退缩。

  他指尖紧紧抓住郑家灿的肩膀,在逐渐急促混乱的呼吸中,带着哭腔强调: “郑家灿我不是女人。”

  喉咙里滚出低笑,像是最后的忍耐结束了,郑家灿抓着他的腰,呼吸粗糙,剩下一半以上的生殖器硬生生全部插入,刚刚那种似痒似撑开的刺痛感觉重新传开,

  埋在身体里那东西凹凸不平的表面带来更清晰的感官,就像是停在了肚脐下面,郑沅从指尖开始,浑身都在发抖,潮红越过耳朵,蔓延到脖颈。郑沅眼睛睁得大大的,湿透的眼角微微颤抖, 被郑家灿一只手托住头,气势粗暴地吻了一下,紧接着射出的精液打湿了高潮时痉挛的内壁。

  面对着郑家灿的眼睛,郑沅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支离的倒影,郑沅眨了眨沾着泪的睫毛。

  就在这个状态下,在郑家灿低头看他时,郑沅仰头亲吻郑家灿。

  郑家灿吻住他湿红的嘴唇,几乎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纠缠的吻中,郑沅忽然身体紧绷,悬在半空中的脚尖蜷缩成一团,短促的喘息融成了热气,郑家灿捏着他的屁股,抬起送回,出入在穴间的阴茎也越来越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家灿同意休息一会的时候,郑沅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静静躺了一阵,从情欲的刺激里缓过神,不知道郑家灿去了哪里,郑沅抽泣着从床上爬起来,心有余悸低头确认自己是不是流血了。

  没有,只是红得可怕,像是敷着一层亮得透明膜,分不清是淫水还是精液,被干过的地也像是还没合拢……

  郑沅急忙闭上眼睛,不敢细看的后怕里摸了摸自己软塌塌的小郑沅,就像是在确定自己还是个男人。

  听到声轻笑,郑沅看向回来的郑家灿。

  郑家灿系着浴袍,看过郑沅余韵未了的身体,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在床边坐下,拆开手上的文件。

  郑沅认出来就是今天书房里他拿在手上的那份文件。

  是什么?被自己搞到到现在都还要抽空看。

  郑沅满心好奇,不自觉地往郑家灿身边挪了挪。

  窸窸窣窣的声响里,郑家灿长臂一伸,好心将郑沅搂进怀里。在郑家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目光落在那份满是外文的报告上。渐渐地,郑沅看懂了内容,这并非什么商业文件,而是一封从国外寄来的检测报告。

  四个月前郑家灿坐的那辆车送到德国原厂检测,现在事故原因调查出来了,并非机械故障,不排除人为损坏。

  查了这么久,得到一个不意外的答案。

  郑沅浑身僵硬,冷意在四肢蔓延。

  原来真的有人想郑家灿死。

  灯光在郑家灿眼底淬出冷焰,他嘴角似勾起一抹冷笑,随后放下报告。

  看向用胳膊紧紧抱着自己的郑沅,手抚摸着他的脊沟,问:“又想起你爸了吗?”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郑沅流下两行眼泪呆呆地看着郑家灿,他呐呐说:“没有……又不是车祸就让我想起他,我是担心你。”

  该怕的不是车祸,是活着的人心。

  郑家灿拇指摩挲着郑沅的眼角,难得地和郑沅聊起了他的父亲,问:“他去世时的事,你还记得吗?”

  郑沅靠在他胸口,心里清楚,郑家灿分明是不想谈及与自己有关的事。和以往一样,他不想让郑沅为他分忧,更不想让郑沅知道太多。

  “我都不记得当时的感觉。”郑沅缓缓说道。

  过去的一切发生得太过匆忙,那时的他还没来得及理解“死亡”的含义,生活就已天翻地覆。他只记得,自父亲离世后,家里变得一贫如洗。岳南星嗜赌如命,家里的积蓄、父亲的赔偿金,或许都被她拿去赌了,又或是用来偿还赌债。那时候他们先是搬家,而后又远迁,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人。

  跟着岳南星搬了好几次家,郑沅常常见到她流泪,久而久之,他反而不怎么哭得出来了。

  他告诉自己,如今只剩下妈妈,自己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这让怕得摇摇晃晃的郑沅咬牙接受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固定住所的生活。

  他这么懂事,不全是因为理解岳南星,还有一部分是出于小孩子的自私。在生活的巨变中,郑沅本能地害怕失去唯一的母亲,害怕在苦难的生活里被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母亲抛弃。所以他在尽可能地让自己能留住岳南星。

  在忙着搬家和挽留母亲的日子里,郑沅渐渐忘记了失去父亲的痛苦。

  而后不久,郑家灿就来把他接走了。

  “奇怪,从来没人和我提起过这些,我还以为自己忘得差不多了,原来父亲去世后的每一个细节,我都一直记着。”

  郑家灿看着假装满不在乎的郑沅,问:“没人同你提起过他这个人吗?”

  “之前唐小姐提起过他。”郑沅说,“她说他找你托孤。”

  郑家灿闻言,便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活动着右手手指。

  郑沅问:“郑家灿你的手还痛不痛?”

  郑家灿看郑沅被眼泪洇红的脸,问:“就是听了唐跃玲的话,所以才一直好奇他的死?”

  郑沅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和我爸关系怎么样?”

  郑家灿嘴角似笑非笑:“他和我说,自己拼命赚钱,一是为了养那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二是要攒钱给儿子做手术。他希望在儿子成年之前,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事,郑沅的脸变得更红更热,说道:“我爸连这种事都和你讲呀。怪不得你什么都知道。”

  “可能你爸本身就想将你送给我呢。”

  郑沅唇边未褪的甜笑僵住,宛如被骤然泼下一盆冷水。他敏锐地捕捉到郑家灿话语里暗藏的冷意,

  原本满是缱绻与幸福的红润脸颊变得煞白。

  郑家灿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这种话。

  “不准这么讲我爸!”

  十一月的香港太平山,夜色如墨,气温也透着丝丝凉意。万籁俱寂,夜风撩动着外面的花树,枝叶沙沙作响。

  郑家灿坐在郑沅的房间里,看着几分钟前怒气冲冲冲回自己房间的郑沅。

  郑沅下楼时好似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气势,然而回到房间后,却独自一人哭得脸都红了,蜷在身上裹着毯子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郑家灿先是倒了杯水,耐心地喂郑沅喝下,随后又转身去厨房端来一盘新鲜水果。其中一碗石榴格外醒目,颗颗饱满,深红欲滴,像极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妖冶得摄人心魄。

  郑沅机械地吃了几口,思绪却飘远了。

  神话中,佩尔塞福涅每吃下一颗石榴种子,就要在地狱多待一个月。

  今晚,马修一直在外面等着郑沅,尽管郑沅打伤了人,却依然安然无恙地等到了郑家灿来接他。

  可被郑家灿抛下的恐惧仍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无法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究竟能有多狠,心又能有多凉,就像刚刚看似无意的戏谑。

  可是郑家灿因为车祸的调查结果心情本就不好。但他还是下楼来哄自己,想到这儿,郑沅心里又忍不住神经质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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