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孤独(97)

2025-10-10 评论

中国大学生多数无聊,可于无聊中玩出生趣者二:孔庆东和余杰。二人同为“北大双杰”,前者摆弄抽屉文学,后者鼓呼桌面文学。总之,都在依托一种形式,阐发一种思想。用孔庆东自己的话是横看庄严竖看荒诞”、“可荤可素”。

假象

为孔庆东而作

从湖边往回走,

每一棵树都参与了

同假象的辩论。而身后

闪烁的波光则被浪费了。

我甚至有机会意识到

自己的脚步声

仿佛正踩在被扔弃的节目单上。

没戏就是有时候太有意思了。

土坡上的小草是更谦卑的论据;

如果有疑点,那是小瓢虫

还没有被手指弹去。

而我的确像是正忙于

脚下的事情。

看看我脚上的新球鞋吧:

相比之下,命运不左也不右。在附近,有些建筑

被叫做红楼,但不带纪念色彩;

而那个梦字也并不是

有意不想加上去。

种种出于结构上的考虑

似乎还没有深入到

这一步。如果我弯腰,

什么样的隐喻会被鞋带系紧?

这里的每条路都很短,

并与其他的路交错相连:

像是有暧昧的逻辑

在暗中管理着它们。

我开始想到是否会

借用这逻辑的问题。

虽然辩论时,我的声调始终是低沉的,听上去缺少必要的变化;

仿佛从一开始,我就明白

这是在同假象辩论,

我不需要巨大的说服力。

1994.9

老孔:

谨以此献诗纪念我们共同度过的岁月,共同与各种历史“假象”作战的心路历程。此诗写于1994年9月。时隔多年,待我巳看它不出任何毛病,故拿出示人。

臧棣

1999.5

庆东同学:

你好!收到我的信,你会奇怪吧——我是你初三时的语文老师。虽然分别多年没什么联系了,但往事历历在目,你的情况我也有些了解。我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现在的成就令人欣慰。

记得当年,你任156中学生会主席时,身材瘦小,却一副小大人的派头,站在台上从不拿稿,却讲得那么清楚流畅,总让全场掌声雷动。你的作文次次都是范文,总让全班叹服,还记得在《我的同桌》一文中,你描写刘春梅同学的精彩段子:“在越野赛通往终点的跑道上,闪动着个小小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向终点冲来,好像一团滚动的火焰……”各位老师都对你的文采有高度评价。据说你在中考时,语文得了97分,以全市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考入了哈三中这所名校。高三前为了补外语课,老师允许你不交作文,而你却在高考中语文得了110分,考入了北大中文系,学习古典文献专业,当时报纸上登载了你的情况。

后来,我在批高考作文中,认识了哈师大中文系一位讲师,姓谷,名字忘了,长得很白,浓眉,健谈,他说他是你同班同学,那年他考入了法律系,当了研究生。他介绍了你的一些情况,而且也很同情你,我听了却很难受。

去年,我在电视中见到了你,巳三十多岁了,只是略胖了一些,那稳健的样子一如既往。电视诗歌散文节目中,介绍了你的情况,你已成一位学者,正在北大任职,并且有了三本集子。我很爱诗歌散文,如果手里正好有这几本书,可否寄给我一套,这也是我老年的一大快乐吧。

我于九六年巳退休了,原来在哈市还在一些学校上上课,今年十月我移居到山东省龙口市。这里春夏秋三季气候不错,冬天很冷,加上我又住在海边,离海不足50米,室内没有暖气设备,比哈市室内冷多了。多数时间躺着读书,这种日子恐怕要有三四个月吧。

不知你爱人和孩子都什么样,有照片可寄给我一张。

祝你快乐!

老师:李淑琴

2002年11月3日

敬爱的李淑琴老师:

您好!

我今天在北大给学生上课,课前收到了您的来信,读后十分激动,使我今天的讲课也倍添精彩。我这一生有许多挫折,但最幸运的是一路都遇到了好老师,是老师们塑造了我的今天。我选择教师这一职业,也是对老师们的报答。

在老师的培育下,我从小就成了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因此关于我的传说也有很多夸张的成分。您当年给我上课的情形我也是历历在目的。记得那时我常与刘仕斌说话,您一般都不管我。为了我写字不好,您多次讲了练字的重要性,还特意亲自书写了古诗让我练习,记得写的是王禹偁的《村行》。您还特别注意普通话发音与东北话的不同,有一次专门讲“享福”二字的发音作为典型例子。这些不但对我高考有帮助,对我今天的工作仍然是有意义的。可惜我的字一直写不好,这是我要向老师表示愧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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