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发生的几场局部战争表明,随着高技术的运用,以知识经济为基础的信息时代已经扑面逼近,现代战争和未来战争,已经越来越立体化。卫星导航、隐身技术、精确制导、数字化部队等闻所未闻的新概念已经在战争中广泛运用,两伊战争、英阿马岛战争和海湾战争等局部战争已经充分显示,就陆军地面作战而言,过去的点式的游击战、线式的阵地战以及平面推进攻防战,已经较少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纵深、无后方、三点袭击隐形作战,换言之,未来战争将不再是面对面的枪林弹雨和万炮齐鸣,也不再是以沟对沟以壕对壕的攻防战斗,甚至有可能不再是陆海空立体强占。战争的目的并不像过去那样靠大面积摧毁和大量杀伤达到,而多是通过对敌方统治集团和重要军事设施的毁灭性的打击,迫使对手在政治、经济、外交或其他某一方面做出投降姿态。或许海雨天风还没有出现,战争已经结束了。
为了迅速适应并迎头赶上世界军事变革,这一年从全军选派了三十多名军事留学生,作为高技术战争指挥人才,到军事理论先进、军事变革前沿的国家进修,其中到F国九名。
YKT军事学院的作息时间非常严格,课程安排得也很紧凑,内容有网络信息、数字化战场、战争动力学、联合指挥、新概念兵力火器配系等十几门课程。因为英语底子不厚,岑立昊的课听得很吃力,跟同来的孔宪政等人交流,大家都有同感,都觉得似懂非懂,妈的,马肥被骑,人瘦被欺,老子要是翅膀硬了,让你们统统学中国话,别他妈的叽叽咕咕放洋屁,搞得这么难懂。
但郁闷归郁闷,课还得听,于是恶补英语。比起其他国家来的留学生,中国留学生就要多一倍辛苦。
第一个休息日,学院组织留学生们观光,去看马绍尔古战场遗址。大轿车驶出城市,进入乡村,正跑得飞快,考夫特突然喊了起来,“Stop!Stop!”
车停稳后,考夫特一头窜下车去,飞快地向后跑了将近一百米,在水泥公路上像狗一样东瞅西瞅嗅来嗅去,后来就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从路边的草丛里找出一个东西,抓获犯人一样把它送到车上——摊在考夫特手心的是一团口香糖的包装纸,上面写着MadeinChina。
车子重新启动后,车上所有中国留学生的脸色都很难看。岑立昊和孔宪政、秦万竖坐在最后一排,秦万竖说,“这狗日的大洋马,存心找我们中华民族的别扭呢,欠搞!”
岑立昊说,“我闹不明白的是,我们中国人都坐在后面,考夫特坐在前面,这狗日的大洋马莫非后脑勺长眼了不成?”
秦万竖说,“MadeinChina也不一定就是咱们中国人干的,看这小子一脸神气,一会儿停车找他理论理论去。”
岑立昊说,“理论什么,你看看这车上,还有谁能干得出来?”
孔宪政说,“真他妈差劲,三令五申,强调一百遍了,就是有人不注意,有损国格。”
秦万竖说,“就算是,这荒郊野外的,路边杂草丛生,一张鸟口香糖纸也算不了什么。大洋马太作秀了。”
岑立昊说,“看看,坏就坏在你这个想法。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话,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够打倒自己。就算大洋马作秀,就算大洋马故意想出咱们的丑,可是丑偏偏是你自己出的,他简直是守株待兔,你撞死活该。”
秦万竖说,“又是一个国际警察,这也不是他的国家,司机导游都没有他积极,找机会搞他一顿他就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
岑立昊说,“你说他是国际警察,这就对了,第一说明他警惕性高,第二说明他反应敏捷,第三说明他原则性强斗争性强,要不怎么是准将呢?我劝同志们还是小心一点好,这个大洋马不是一般的大洋马,也许以后战场上见呢。那时候会是个什么效果?也许在这里的较量就能说明个大概,诸位不妨琢磨琢磨,如果是真打起来,面对这个大洋马,同志们心里有底吗?”
秦万竖说,“就他那一根筋?我游击战就把他搞定了。”
孔宪政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打游击战?这老小子不仅是个旅指挥官,还是个化学博士,计算机硕士,听说还是个中国通。你老秦说普通话不一定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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