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毛愣了一阵儿,低下了头:“剑哥,你俩在我心里比亲哥还要亲,我都告诉你吧。”
于是叶毛将他跟着熊老板上省城、回来给熊老板的同伙带了一包东西的经过说了一遍。
“带的啥东西?”程剑追问。
“包装好的,我也不知道是啥。熊老板倒是给了我一点儿白粉。”
“他让你带的应该也是毒品吧?”
“大概是。”
“一共有多大量?五十克?也就是一两。还是更多,一百克?二百克?”
“我感觉不止。”
程剑手里满满一杯啤酒唰地泼了叶毛一脸:“你混账!毛毛你咋这么混账,你犯下死罪了你知道不知道?”程剑打开一瓶啤酒,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全干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直瞪瞪的。
“有这么严重?”黎飞飞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呢?飞飞你才是个混账!要不是因为你,毛毛怎么能认识姓熊的?毛毛要是陷进去,完蛋了,你将来给寇姨养老送终!”程剑指着黎飞飞的鼻子斥责,“我真想拿酒瓶子把你砸死,你个狗日的!”
“剑哥,这事不怪飞飞哥,我给熊老板往祁北带东西自觉自愿。”叶毛擦了擦脸上的啤酒,“说到底我想挣钱,想给我妈治病。再说,我对那东西上瘾,不挣些钱买白粉来吸,自己也受不了。我不怪飞飞哥,剑哥你要生气就揍我一顿。”
“不用我揍你,会有人来找你的。要是被警察抓去,你这条小命儿就完了。”程剑没好气地说。
“剑哥,别的先不说了,毛毛兄弟已经这样,咱们该咋办?总不能眼看着毛毛兄弟犯事、遭殃,咱俩袖手旁观吧?”黎飞飞很着急。
“你早干啥去了?飞飞你老实说,头一次叫毛毛去省城进货,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姓熊的不是好东西?是不是因为你害怕,让毛毛去顶缸?”
“我、我,哎呀,我该咋说呢?”黎飞飞吞吞吐吐。
“你比毛毛更混账!”程剑抓起一瓶啤酒狠狠砸到黎飞飞左肩上,瓶子破碎发出沉闷的爆炸声,黎飞飞左脸被碎玻璃划伤了,一道殷红的鲜血像蚯蚓一样蜿蜒而下。
“啊呀!”黎飞飞呲了呲牙,没敢出声,叶毛却发出惊叫,引得小酒馆的人推开包厢门想看个究竟。
“你们出去,没事儿,我们几个是兄弟。我们不叫,服务员也不要进来。”程剑说。
“剑哥,我错了。我不是诚心要害毛毛,当时我想熊老板找我没安好心,可毛毛是老实人,没见过世面,他们还不至于打他的主意,我想不到他们心那么黑。”黎飞飞说,“剑哥你经的事多,办法也多,你说咋办吧,我俩听你的。”
程剑凝神思索老半天,说:“首先毛毛兄弟从现在开始必须收手,绝不能再跟熊老板黏乎。毛毛你能不能做到?”
“这个,做倒是能做到,不过剑哥,说实话我还想继续弄一两回,给我妈把换肾的钱挣回来。反正已经做了,做一回是做,做三回两回也是做。”叶毛说。
“那不一样。你从现在开始蛰伏起来,以前的事如果不暴露,算你命大,也许就躲过去了。你要是跟上他们继续做,越陷越深,肯定就完蛋了,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毛毛你太天真,不能有侥幸心理。”程剑分析说。
“我妈的病咋办?光做透析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钱也不少花。你俩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你们挣钱不容易,我妈治病让你俩拿钱,我心里是啥滋味?不把欠你俩的还上,我能过意得去?”叶毛说。
“毛毛你这么想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铤而走险。贩毒不光犯法,还害人呢。毛毛你想想,你从省城一趟子带回来的白粉,不知要坑害多少个人、多少个家庭!这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再干,我和飞飞的钱本来也没指望让你还。”
晚上睡下想了许多事情,叶毛准备去见张秋秋。
“我回来了,想见你。”第二天他打电话给张秋秋。
“哼,你还有脸见我?你到省城去咋不跟我说一声?谁知道这些天你干啥去了,没让黑社会绑架了?没让公安局抓走?”张秋秋听见叶毛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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