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咋的。大家都说迟胜愚是外来的,和祁北集团的员工没感情。咱在这儿犯自由主义,议论这位迟董事长,其实啥作用都没有。”
“老百姓嘛,只不过发发牢骚。正因为孩子们没有就业机会,才要把孩子的学习抓紧。就像叶老师您,孩子在上海就业,再也不用发愁了。”
“怎么不愁?我女儿找的男朋友也是祁北集团员工子女,父母是工人,双方家长收入都不高,孩子要买房帮不上多大忙。上海的房子是天价,他们要么买不起,要么凑够首付买个小套,还要一辈子当房奴。这事情不敢想,我们这样的父母愧对孩子,愁死了。”
“祁北集团副处级以上管理干部,年收入超过二十万,集团高管的收入更是天文数字,他们的孩子在大城市买房,还不是小菜一碟?真是富了富得流油,穷了穷得要死,收入分配的差距被人为拉大,合理性在哪里?人比人差多少,能当官有的善于巴结逢迎,有的运气好,他们凭什么拿那么多,别的人凭什么该受穷?什么世道!”
学生家长很是忿忿不平。修翎心里算一笔账,人家说得不无道理,祁北集团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和普通员工收入差距的确天上地下,不过这种现象在国企也是普遍存在,抱怨一个迟胜愚有什么用?老百姓真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身边的人和事,不能登高望远,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嘿嘿,这跟世道有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祁北集团没有一个好当家人。迟胜愚万人唾骂,影响党和政府在祁北集团员工、家属中的威信,上级领导应该把这种人撤了。”叶国淑说。
“哼哼,迟胜愚会巴结,省上有人器重他。已经给了他副省级待遇,据说可以干到六十五岁,祁北集团的人不知道还要让他欺负压榨多少年呢!”
无论如何,听到别人议论、指责迟胜愚董事长,修翎心里不是滋味。她和他在一起,绝非用肉体交换利益,而是实实在在对迟胜愚这个人有感情,她从心底里喜欢他,和他在一起能享受到女人和心仪的男人在一起那种快乐。仇伯英只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而迟胜愚才是她的男人。如果说从感情出发,修翎真想挺身而起,扯掉中间那张布帘子,和另外的两个女人辩论一番,告诉她们迟董事长为了祁北集团的生产经营和改革发展,是如何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告诉她们迟胜愚其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也是有水平、有能力的领导者,老百姓之所以骂他是因为对他不了解;告诉她们领导和群众之所以看法不同是因为站的高度不一样,迟董让大家牺牲一点儿眼前利益是为了更大的长远利益,他也并非对员工及其家属没有感情……但最终,修翎还是忍住了。跟这些层次低的人能说清楚吗?别让她们以为我是迟董事长的什么人,故意为他开脱,假如她们说出更难听的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修翎有点儿心虚,毕竟她和迟胜愚之间并非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有机会把自己听到的来自民间的声音向他转达转达,算是给董事长提供参考消息。这样,也许对祁北集团全局有好处,对迟胜愚本人也有好处。不过,谁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进去呢?这个人太自负,高高在上,即使你是他的情人,也丝毫奈何不得他。
叶毛协助黎飞飞做手机生意,琢磨着要给张秋秋弄一款新潮、漂亮的手机。人家是女的,还给我买手机,我是男的,怎么能不回报她?要弄就弄个好的,绝对比小灵通高档,没有钱哪怕先欠着飞飞哥,让他慢慢从我的工钱里扣。
张秋秋打电话:“毛毛,多长时间没见面啦,你也不想我?……你很忙?那好吧,我到酒吧去找你。”
“你今天别来,再等几天我去找你,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叶毛说。
没等叶毛把“惊喜“准备好,有天晚上,张秋秋和郭枫到“绚烂年华“
来找他。一进门,她俩看见叶毛正在吧台后面忙碌,郭枫喊:“嗨,毛毛虫!”张秋秋朝叶毛蹙了蹙鼻子,抛一个媚眼,叶毛身上立即像过电。
“枫姐,秋秋。”叶毛赶紧迎上去打招呼。
“啊呀,让姐看看。啧啧啧,这臭小子越来越俊朗,越来越有男人味了!过来让姐亲你一口。”郭枫一把扯过叶毛,在小伙额头上弄个印记,还想接着在他脸颊上亲吻。叶毛赶忙想推开郭枫,喊道:“枫姐,我羞死了。”郭枫朗声大笑:“你逗死了毛毛虫,跟姐装呢?好好好,我叫秋秋来亲你,看你还躲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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