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个老和尚去化缘,发现了路边的我奶奶,他上前一摸鼻子,还有一口气,便把我奶奶背回寺里,经过了一段调养后,我奶奶恢复了健康。老和尚见我奶可怜,便把我奶许配给了临村卖酒的刘老汉,就是我爷爷。
我爷我奶一共生了两个儿子,我爷死后,我奶一直跟我爸过,山东老家的亲人只剩我二叔一家人了。
我爸追我妈没有高光他爸追高光他妈那么浪漫,我爸当时在报社当编辑,我妈投稿,两个人研究稿子研究到了一起。至于他们研究到一起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我奶奶说,我妈怀第一胎时流产了,好像是冬天时摔了一跤,从那以后,我妈就不挂胎,怀上了就流,上趟厕所就流了,我爸和我妈都急死了,上医院也不管用。
后来,我奶奶想起了一个偏方,说老家有人用驴三样保过胎,就是驴的鸡巴、卵子。我爸听了非常高兴。
我妈怀上我哥后,我爸骑自行车跑了几十里山路,从乡下买来了驴三样,我奶把它洗干净后,切成片,放到蒸锅里蒸熟。
我妈吃了驴三样以后,再也没流过产。这才有了我哥,不过,虽然我哥长得很帅,可是下巴却长了一点……正因为如此,我哥有个外号叫“驴三样”,为这个外号,我哥没少和人家打架。
高梅背着我们家,求高光他爸把我哥调回城里,要是我妈不和她爸吵一架,这事也许会成,可是自从我妈和她爸吵了一架后,高光他爸对我妈耿耿于怀,无论高梅怎么求她爸,她爸也不答应。
结果大双和小双乘虚而入,求她们在市房产局当局长的老子托人,三个人一起参了军,都进了部队的文工团,高梅知道以后大哭了一场,她是担心我哥不要她了。
不过,我还真担心我哥不要高梅姐了,高梅虽然很漂亮,但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也很漂亮,而且他们天天在一起,将来的事真难说。
我哥和一对双胞胎姐俩参军不久,这姐俩的爸爸就从市房产局调任南里区革委会主任,正管高光他爸。
我妈这几天春风满面,因为我哥来信说,我爸在草滩农场的劳动改造快结束了,有可能还回五中当副校长,我猜想我哥一定是和一对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搞上对象了,要不然这姐俩的爹怎么会管我的爹。
果然,我妈接到我哥的信不到一个星期,我妈就从校印刷厂调回原岗位继续任教。我没想到高光他爸也有不顺的时候。
高光这两天搭讪着和我和好了,这里有于涛的功劳,但更主要是我爸快回来了。我爸的问题搞清楚了,他写的书不过是他对教育工作的经验总结,根本不是什么大毒草。另外,小孩子今天打架明天好,男孩子就是这样不定性。
我和高光和好后,高光承认周丽萍演李铁梅时,大辫子上的小老鼠是他拴上的,他还说,现在正是收割季节,稻田地里老了小耗子了。于涛建议我们一起去稻田地捉老鼠,我同意了。
星期天,高光约我和于涛去稻田地里抓老鼠。我们去了离南里机场不远的稻田地,那里的稻子一垛一垛的,晒在地里还没拉走,我们仨一垛一垛地翻,追得耗子满地跑。
“刚生我的那几年,我爸说,饿死老多人了,”于涛手里拎着一只小耗子说,“有一次,我爸饿得不行了,他就去稻田地里逮耗子,结果连稻田地里的耗子饿得也皮包骨,后来他居然找到了一窝耗子崽,抓起来就吃,一连吃了七八只小耗子崽。”
“生着吃的?”我一脸惊愕地问。
“生着吃的。”于涛手舞足蹈地说。
“那是三年困难时期,我们还都正在吃奶呢。”高光插嘴说。
“耗子肉好吃吗?”我好奇地问。
“当时我爸饿坏了,我爸说,他吃完了根本不知道耗子是啥味。”于涛一边说一边撅腚放了一个响屁。
“我爸说,南方就有吃耗子肉的,不仅有吃耗子肉的,还有吃猫肉、蛇肉的,而且还有一个名字叫龙虎斗。”高光装作见多识广地说。
“南方能吃,我们就能吃。”我咧着嘴说。
“要不咱们吃一顿老鼠肉,怎么样?”高光的话正合我意。
“我正好馋肉了。”我兴奋地说。
“我也馋了。可是总不能像我爸那样生着吃吧?”于涛犹豫地问。
“咱们用火烤着吃。”高光果断地说。
我们把十几只耗子用钢钉匕首剥皮,并开膛破肚,然后又在水沟里洗净。高光用稻草生火,我把耗子肉放在火里烤了起来,很快,火堆里散发出烤肉的香味,于涛馋得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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