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房产,”赵行长说,“如果你有现成的写字楼、公寓或厂房,也可以用来抵押贷款。”
一听见“厂房”,戴向军立刻眼睛一亮,他立刻就想到了丁有刚极力推荐的那幢7层楼的厂房。
“厂房倒是有一幢,”戴向军说,“但手续上有些小问题。”
赵行长问什么问题?戴向军说房款没有付清,所以手续不是很全。赵行长想了想,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确实有这幢房子存在,如果我们配合你,还是有办法的。
戴向军注意到“配合”两个字,立刻就领会了其中的含义。在一次两个人脱光光的场合,戴向军告诉赵新明,总公司已经答应担保了,但需要按照集团内部资金拆借的利息差贴补三个点的担保费,如果赵行长能通融用房产抵押贷款,省下这笔担保费我们哥俩分了不是很好?
赵新明眯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担保费是小事情,主要是异地担保手续麻烦,就按你说的,我两个点,你一个点,我们做成分批担保。
“行,”戴向军说,“三个点全给你,算咨询费,具体操作完全靠你大行长指导呢。”
赵行长当然高兴,好处多占了,还落个好名声,摊上这样的好事情谁都高兴。接着,赵新明就真的当起了咨询师,告诉戴向军:把整个7层楼的合同签下来,把房产证分割,分期付款,先付第一层,然后立刻拿该层担保,贷款再付第二层,无非多做几套资料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在后来的操作当中,比这简单。由于银行态度积极,加上丁有刚在中间说合,几方一配合,打了一个时间差,总共2000万的物业,戴向军首期支付300万的合同保证金,就开始办理过户手续,手续办完后,戴向军再支付200万,出卖方让银行验证房产证原件并提供复印件,自己保留原件,银行方面立刻发放贷款,等贷款一到位,戴向军再支付1500万余款,换回房产证原件,交给银行抵押,如此,一桩先放款后抵押的贷款操作就完成了。由于行长赵新明亲自担任整个操作的“咨询师”,并且他的“咨询费”是按照贷款额的百分比收取的,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当然额度越大越好,结果,戴向军花2000万卖来的物业,被评估成了6800万,分两次从银行贷款5000万,不仅在一夜之间拥有了一幢7层楼的办公总部和工作场所,而且还获得了3000万的流动资金,使戴向军的天安寻呼神话般地拔地而起,出现在南都大地上。而他付出的,仅仅是150万的“咨询费”。
戴向军并没有在柯正勇面前说大话,天安寻呼开张的第一天果然就推出“入户送机”的优惠政策。不过,并没有像戴向军说的那样不做宣传,而是头一天做了大量宣传,几乎在南都的每一份报纸的头版同时做了广告,用戴向军自己的话说,这叫“集中统一轰炸”,结果,还真发生了用户挤破门的事情,比如位于小北花圈的营业部当天就把门挤破了。这样的场面当然是戴向军所希望的,他恨不能挤死一两个人,造成大轰动最好。虽然最终并没有挤死人,但天安寻呼的横空出世以及开张第一天就推出如此优惠的营销手段,对南都的寻呼市场冲击是不言而喻的。说实话,这不亚于一场地震,在南都的寻呼业内引起激烈的震荡。佳信和万通自不必说,他们本来就受南国的挤压,好不容易多次联手打价格战刚刚取得三足鼎立的市场平衡,突然被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天安打破,当然不甘心,于是立刻连夜开会,商量对策,并且屏弃前嫌,主动与南国修好,打算三个老大一起把新生的天安传呼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是,当佳信和万通两个老总放下架子主动约见吕凡凡的时候,吕凡凡的反应相当冷淡。先是说事发突然,我们应该先搞清楚天安的来历,然后再商量对策,后来被佳信和万通逼紧了,才不得不表明自己的原则立场。吕凡凡说,据她了解,天安的背景是华安集团,来头很硬,我们动它不得,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和平相处,共同建立价格同盟,在新的平台上建立市场平衡。对于吕凡凡的这个态度,佳信和万通肯定不能认同,他们甚至怀疑天安是从南国分离出来的,是吕凡凡专门用来挤兑佳信和万通的一个新花招。再一调查,果然发现天安的主要人马几乎全部来自南国寻呼,包括副总经理周柏林都是从南国过来的,于是,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怀疑,两家一商量,觉得既然南国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商量着用非正常手段回以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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