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小易对许晖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那个女孩谈谈。"
小易追上那女孩说:"刚才那两个是你父母吧。"
吉娅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是我的父母呀。"
小易说:"你知道你父母刚才做了什么吗?"
"他们做生意啊,怎么啦?"吉娅明知故问。
"他们在人行道上做生意,你说别人该不该说。"小易盯着她说。
"那是城管的事,与你们记者无关。"吉娅说。
"你知道你父亲刚才打的是谁?"
"不知道,不要问我。"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有你父母就那样对她。"
"不关我父母的事,我父母不知道她。"
"那总关你的事吧,你怎么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有,说不过去吧。"
"我又没有求她救我,是她自己要那样做的,再说我住了院,到底是医院救我还是我自己命大还说不准,谁知她是不是博出位,搞怪作秀,她现在不是很出名吗?"
小易气愤地说:"我真替许晖难过,你,还有你的父母怎么是这种人?早知你是这样无情,许晖根本就不应该救你。"吉娅不理小易,快步向前走去。
"不要走,你站住。"小易追上她。
"你还想说什么?我有事。"吉娅说。
"你总得去说声谢谢吧,让别人心里舒服一点。"
"我说了,那是她自己的事,我没有请她来救我,她自己作秀。"
"忘恩负义的东西。"小易骂道。
"你骂谁?"吉娅停下来。
"就骂你。"
"你再骂一句。"吉娅说。
"忘恩负义的东西。"小易又重复斥道。
"咚"吉娅一脚踢过来,小易躲闪不及,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匆匆赶过来的许晖气愤不过,甩手就给了吉娅一个耳光。
"好,我欠你的扯平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早知你是这种人,我真不该救你,你干脆死掉算了。"许晖斥责道。
"谁要你救我了,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是因为我你还出不了名,这种作秀我见得太多了。"吉娅轻蔑地说。
"我救你并不想要你回报什么,你搞清楚。"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
"我要你向她道歉。"许晖扶住小易说。
"算了,不要跟这种没有人性的东西讲了,我们回台里吧。"
许晖心情沮丧地走出台里,想起被吉娅父亲当众扇一个耳光心里就有气,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吉娅冷漠无情的脸孔,吉娅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没想到自己不顾一切去抢救的生命换来的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她父母不懂道理也罢了,可是已经读高三的吉娅怎么这样对自己,居然还说自己是为了博出位,是作秀,神经病,这人啊,太难以捉摸了!做了好事,反遭雷打,这个世界太不可理喻了。
她已走到街上,黄昏收拢了最后一点余晖,路灯开始燃亮起来,这时,江河致电说想请她一起吃个饭,许晖心情不好,便说改日吧,有点不舒服。
心情不好,又何必让别人也跟着自己受罪呢?她不想把这种不快乐的情绪带给江河,何况自己和他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而她和江河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缠绵和浪漫,江河对她并没有展开太猛烈的追求攻势,两人认识以来始终是平平淡淡的,似谈非谈,而沉静内向的许晖又不愿太主动,生怕江河误会她轻浮,也许江河心里真正喜欢的并不是单纯的善良吧,老实善良的人不一定招人喜欢,爱一个人有时并不是她有多好,多善良对方才会爱自己。爱情确实很难说清,它实在太玄了,既然如此,自己和江河的事就顺其自然吧,许晖这样安慰着自己,她不想因为与江河的事纠缠太深。
可付心事的只有安安了,在许晖心里,安安不仅是为自己治病的医生,更是一个心灵的督导师和值得信赖的朋友,她走进一家商场,这个时候,她很想找安安聊聊。
安安的手机关了机,许晖连拨了几次都打不通,她想安安会不会和菲尔在一起,于是又拨了菲尔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许晖不好意思直接问她是否和安安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和菲尔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说话当然不能太随便,于是客气地说:"陈书记,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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