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金玲玲惶惑不安地坐了下来。
汤协理径自在她身旁坐下,咄咄逼人地说:“金小姐,关于今天的事,邹组长已经向我报告过了,现在我不想追究责任,但对公司方面,我们不能没有个交待,所以不得不请金小姐到这里来,对这件不幸的意外事件作个解释。”
“我绝不是有心的……”
金玲玲的话还没说完,汤协理已阻止她说:“这个我相信,金小姐不会存心出卖我们的。我想知道的,是金小姐难道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在国际大饭店被条子包围之下,居然用房间里的电话跟小陆联络?”
金玲玲分辨说:“我是一时情急,没有考虑到这点……”
汤协理“哦”了一声,笑笑说:“以金小姐的沉着和冷静,所谓的情急,一定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紧张,才使金小姐不克自持。那么金小姐是否可以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一下?”
金玲玲只得把庄德成去找她,以及提出的条件陈述了一遍,并且强调说:“我想庄德成忽然来找我,提出这么个不成为条件的要求,绝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我急于见邹先生,准备当面商量个对策。”
“嗯!……”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照这么说,只要有那姓方的在场,庄德成就肯出让银星夜总会?”
“我想他说了的话总要算数。”金玲玲说:“问题是那姓方的会不会到场。”
汤协理想了想,忽然问恭立在一方的邹炳森:“邹组长,你的意见如何?”
邹炳森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自作聪明地提议:“我认为不妨一试,庄德成出让‘银星’的条件,只是必需方天仇在场,并没有规定要姓方的点头,或是一定要他在场表示什么。所以我觉得可以把方天仇带去‘银星’,当着庄德成的面办理出让手续。”
汤协理不置可否地望着他说:“这样妥当吗?”
邹炳森听出这话的意思,是怕方天仇一旦离开这里,万一趁机脱身,将是后患无穷。
于是,他胸有成竹地说:“这不成问题,我们可以多派人把姓方的押去,反正庄德成说的是只要他在场,却不曾说明他必需行动自由,我们在成交之后,仍然可以把他押回来。”
金玲玲不由诧异地惊问:“方天仇真在这里了?”
汤协理扭过头来,狞笑说:“你是否觉得意外?”
金玲玲不动声色地说:“确实很意外!我似乎记得,邹先生曾经答应过我,把方天仇留给我亲自处置的。”
邹炳森神气活现地笑了起来,他说:“我们并没有处置他,这次的行动,只不过是向金小姐证实一下,我姓邹的绝不是吹牛。只要我们认为有必要,任何人都逃不出本公司的掌握,现在你相信我们有这个能耐了吧?”
金玲玲顿时噤若寒蝉,这番话无异是对她提出警告,不得心怀异志,否则将遭到“勒索公司(50)”的不择手段。
汤协理瞥了她一眼,忽然说:“邹组长,我有个更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把庄德成弄来,让他们三个人当场成交,你觉得怎样?”
“对!协理的办法好极了。”邹炳森大拍马屁地笑着说:“这样既合乎庄德成的条件,又不怕方天仇逃脱,确是万无一失!……只是,我们怎么把庄德成弄来,还得请协理指示。”
“我现在还不能擅自作主。”汤协理表示慎重他说:“回头我去请示经理,再作最后决定。不过,我认为用武力不太合适,最好是先礼后兵,恐怕这事得烦金小姐出马一趟呢。”
“我去找庄德成?”金玲玲颇觉意外,想不到这件差事居然落到她的头上来。
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这件事并不难,你只要跟庄德成说,方天仇约定了地方和他见面。等他到了我们指定的地方,你的任务便算达成,以后的我们自会安排。”
金玲玲等于上了贼船,一切只有听命于“勒索公司(50)”,即不便拒绝,也无法拒绝。
汤协理看她默不作声,便站起来说:“现在我要去请示经理,邹组长,你最好让金小姐先见见方天仇,使他们之间取得协调,不要等把庄德成弄来了,临时再起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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