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协理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好了。”邹炳森毅然承担了下来,他好像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
汤协理点点头,然后又在他耳边轻声交代几句,才径自离去。
邹炳森等他由铁门出去,便即吩咐两个大汉,将壁上的一幅巨大油画移开,露出个电视大型银幕。
按下电钮后,银幕上便显影出一个俯视的铁笼,垂头丧气地坐在笼中的,竟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最近在港九声名大噪的方天仇!
金玲玲乍见之下,情不自禁地失声叫出来:“方天仇!……”
没想到她这一声惊叫,竟由传声器传到了装置在笼顶的喇叭,使方天仇蓦然一怔,抬起头来惊疑地问:“谁?”
金玲玲这才发觉方天仇可以听到她的说话,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邹炳森已狞笑说:“金小姐,你回答他呀!”
金玲玲无可奈何,只好顺从地说:“方天仇,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方天仇果然立即听出是她的声音,不由忿声说:“哼!原来是你这条断了尾巴的毒蛇!”
金玲玲听他出言讽刺,也不敢示弱,回敬他说:“嘿,我看你这样子,倒真是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印度猫呢!”
方天仇气得霍地跳起来,大声咆哮说:“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方天仇绝不在乎,请不必跟我逞口齿之利!”
邹炳森发出警告说:“姓方的,别动肝火,小心触电!”
金玲玲听得一怔,急忙轻声问他:“触电?”
邹炳森笑了笑说:“姓方的神通广大,令人防不胜防,必须在铁笼上通上电流,才能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哈哈……”
金玲玲被他笑得汗毛直竖。邹炳森却是若无其事,笑声停止后,郑重说:“金小姐,现在你可以跟他谈判了,该怎么说,大概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金玲玲点点头,便大声说:“方天仇,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心平气和?”方天仇忿然大笑起来:“在这种情势之下,我的心能平,气能和吗?”
“这与我无关。”金玲玲说:“我的处境可能跟你差不多,所以你不必对我抱怨。”
“那么你想谈什么?”方天仇强自冷静下来。
金玲玲瞥了身旁的邹炳森一眼,对着电视说:“庄德成已经答应出让银星夜总会了,不过需要你在场,我现在特地告诉你一声。”
“哦?这是个好消息。”方天仇似信非信地说:“既然庄德成愿意出让了,你根本不必找我谈!”
金玲玲冷声说:“我才不希罕跟你谈,只是庄德成出的鬼点子,非要你在场,他才肯办理出让手续!”
方天仇怔了怔,立刻恍然大悟,判断庄德成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老粗根本不存心出让“银星”,故意用他来挡。一个就是发觉他的失踪,疑心到金玲玲身上,企图用这种方法探知他的下落。
因此他悻然说:“这么说来,我倒成了药里的甘草,是一味不能缺少的药引了!”
“这是庄德成把你看得如此重要!”金玲玲不屑地说:“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
她还没有想出适当的措词,邹炳森已轻轻碰了她一下,示意不要浪费时间,赶快言归正传。
可是方天仇却在追问:“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
“我不跟你费话!”金玲玲娇斥地说:“现在我告诉你,庄德成已经同意出让他的夜总会了,你如果不想自讨苦吃,最好不要从中作梗!”
“你的口气好像是在命令我,而不是跟我谈判?”方天仇并不屈服于目前的处境,向她提出了抗议。
“你的意思是还要谈判?”金玲玲怒问。
“当然!”方天仇毫不让步:“这是你自己向我提出的要求!”
“那么我们就谈判吧!”金玲玲恨恨地说。
不料方天仇又故意挑剔说:“这不公平,我方天仇向来不愿跟人订‘城下之盟’,要谈的话,不是我到你那里,就是你来找我这里,要彼此面对面,才能以同等的地位和处境,以诚意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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