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平稳前行的拂雪忽然像失去了控制一样上下不稳地晃荡 ,在空中化作一道曲折蜿蜒的流光,惊的分散在他四周的青莲宗弟子纷纷震惊看过来。
“这不是楼师兄的剑遁流光吗?怎么会这样?”
“该不是楼师兄出事没办法控制拂雪了?”
“等等,你们看那流光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怎么可能,你不会看错了吧……”
就在四周弟子想要靠近过来想看的更清楚时,那道剑遁流光倏然恢复平稳,直接加速避开了这些想靠过来的弟子。
只传出来一句冷淡的声音,“我无事。”
众弟子虽然略有疑虑,但那道剑遁流光已经直接越过众人,消失在眼前,也就无从探究。
而此时此刻,在剑遁流光之中,谢折衣正被楼观鹤掐着脖子,被迫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见楼观鹤神情冷漠,冰蓝的眼眸纯粹的冰冷,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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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甜蜜”双排[狗头叼玫瑰]
接下来几天日更~
感谢林七、who's 的营养液
感谢爺毁天下的雷[红心]
第36章
谢折衣:“……”
一时无语。
在楼观鹤冷冷的目光中, 谢折衣摆烂道,“我恐高啊楼师兄,我现在站在这里就两眼发黑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实在没办法才不小心冒犯到你了, 真对不起啊。”
大概没想到是这答案, 楼观鹤沉默了下,他扫了眼谢折衣, “恐高?”
谢折衣连忙应道:“昂, 对啊。”
楼观鹤语气冷漠:“废物。”
谢折衣:“……”呵呵,反正骂的是原身,跟他谢折衣有什么关系?
“行, 我是废物,所以楼师兄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这个废物要被你活活掐死了。”
谢折衣心累地拍了拍楼观鹤掐着他的手,这家伙怎么反应这么大,不就是抱了他一下吗。
楼观鹤定定看他一眼,到底还是放开了手,不过最后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离我远点。”
谢折衣:“……”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啊?
“呵呵, 行, 我就是头晕眼花从这儿掉下去,跳下去, 我都绝对不会再碰着楼师兄您冰清玉洁的身体一下。”
他说着, 又往后挪了一下, 与楼观鹤隔出大半的距离,拂雪在御剑状态下是放大版的,经谢折衣这么一挪, 两人分别站在剑头剑尾,绝对没机会再碰着。
为了避免自己又不小心看见下面恐高发作,谢折衣直接背对着楼观鹤坐下,闭上眼,放出千机缠着拂雪的剑柄,好稳住重心,防止自己落下去。
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果然好多了,谢折衣这时才有心思去想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啊,他有什么错?
分明是楼观鹤先发疯死活让他跟他一块,现在又阴晴不定叫他滚远点。
要是他现在是跟凤朝辞一起,哪来这么多事儿?
谢折衣真心实意地道,“我说楼观鹤,你说既然你要我离你远点,那你刚才直接让我跟凤朝辞一起不好吗?你不准我故意避着你,又让我离你远点,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我骂你神经病我都觉得对不起神经病。”
风声过,没有人回答,谢折衣也不需要楼观鹤回答,“我要是跟凤小公子一起,既碍不着你什么,更不会碰着你挨着你,皆大欢喜不是。”
谢折衣只是单纯不解,不过他也没抱希望认为楼观鹤会搭理他,毕竟这家伙,向来有一句没一句。
但他闭着眼没看见,楼观鹤在他开口的时候,不知何时转身,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的抱怨。
少年闭着眼,背对着坐在剑柄处,散落的发丝随风飘舞,缠在他腕间的千机红线也随着风往后飞扬,其中一根似乎有了灵一般,轻轻碰到楼观鹤裸露的手指间,在谢折衣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缠在楼观鹤分明修长的手指上。
就跟之前在十里梅林时一样,这千机红线似乎对楼观鹤格外的感兴趣,兴许是跟他主人一样,被他体内的净莲圣血所惑。
楼观鹤低眸,看着悄悄缠在指尖的红线,碰了碰,那根红线颤了颤,绕着骨骼寸寸分明的手指慢慢地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见没人阻止,又要朝手腕上缠去,就跟他主人一模一样。
得寸进尺。
楼观鹤冷漠地将那根红线捏在两指间,不准它再乱动。
“你就这么想跟凤朝辞一起?”
谢折衣没想到他关注点居然是这个,一时无语,重点是这个吗?无论是跟谁一起都比跟楼观鹤在一起好吧?
他道,“至少,若是跟凤小公子一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至于被掐脖子,也没有生命危险。”
就凤小公子那傻白甜,那不是任他拿捏骂?
楼观鹤声音平静:“你也会因为恐高像刚才那样碰他?”
谢折衣:“……”
他总觉得楼观鹤这些问题都很莫名其妙。
“……可能,也许?”
谢折衣被他这么一问,还真给问住了,他刚才怎么会就那么抱上楼观鹤了,就算他真控制不住两眼发昏要倒下去,也不该那么没有防备地去靠近楼观鹤。
总不能重生到这具身体里面,也真同化成一个废物了?完全没了下意识的警惕心。
“可能,也许?”
楼观鹤重复念了一遍,不知为何,谢折衣莫名听出来这句话透出几分森冷。
就在谢折衣认真思考他现在跳剑的可能性时,楼观鹤忽然使劲扯着那根千机红线一拉,谢折衣只感觉到腕间一紧,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朝后仰去。
但他反应极快,即便是闭着眼睛,但整个人行动却毫无影响,十分灵活地双手一撑翻过身稳稳站了起来,只是整个人难免凑到了楼观鹤的身边。
“我的千机怎么会在你这儿?”
谢折衣分明记得他是绑在剑柄上的。
楼观鹤捻了捻指间那根红线,勾起几分笑容,意味不明道,“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你这根线自己跑过来缠在我手上,你说这算不算是你又挨着我了?”
谢折衣:“……”这该死的千机。
该死的楼观鹤。
不过也好,反正他受够楼观鹤了,他现在跳下去到时候自己想办法去云阳城正好。
“行,你把那根线放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现在就跳下去,不碍着你。”
可惜楼观鹤没应,冷笑道,“我若是现在让你跳下去,不就是成全你了吗?”
谢折衣一时无语:“……所以你想怎么样?”
楼观鹤:“你过来。”
谢折衣没动:“过来干嘛?”
楼观鹤:“靠着我。”
谢折衣:“???”
他耳朵出毛病了???
“什么?”
“靠着我,”楼观鹤顿了下,“像你刚才那样。”
谢折衣惊悚地看了一眼楼观鹤,但才一睁眼就想起自己恐高,连忙又闭上,试探着问,“楼观鹤,你是不是也被人夺舍了?”
见谢折衣再三推诿就是一动不动,楼观鹤神色一冷,直接又扯着那根红线一拉,谢折衣身子朝前被迫又凑近一步,“诶,你干嘛?”
然后下秒,手腕就被人握住,楼观鹤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恐高吗?靠着我不就行了。”
谢折衣:“……”大哥,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次,他听出楼观鹤好像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谢折衣小心翼翼睁开一条缝,就见楼观鹤神情冷淡地盯着自己,冰蓝的眸冰冷又漂亮,看不分明情绪。
谢折衣:“……真的?”
好吧,楼观鹤居然真是说真的。
在试探着靠上去见楼观鹤没有再拦着他,谢折衣还是没忍住贴了上去,虽然他闭着眼睛能没那么难受了,但都比不上贴着楼观鹤时那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