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神·成魔(82)

2025-10-10 评论

  “吃了你。”谢折衣直白地答。

  千机收紧,两人之间纠缠无数根红线,近在咫尺间,谢折衣野兽般非人的红瞳露出对猎物的捕食欲。

  第一口,他要吃了那双最漂亮的眼睛。

  第二口,吃那双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指。

  第三口……

  无穷无尽的怨念在这般诡异的情景之下,催生出了无穷的欲望。一切的欲望在此时放大,全都化作心魔要将谢折衣沦为野兽。

  梅花落下,飞雪问花。

  汹涌的欲望,要吞吃入腹的食欲,几乎是不可控制扑上前,却在最后……在雪地红梅间,化作一个滚烫炽热的吻,轻轻落在那双平静无情的冰蓝眼睛上。

  所有的欲望,在最后归于宁静,近乎虔诚,落下一吻。

  “杀了我吧。”

  谢折衣埋在楼观鹤怀里,他浑身都紧绷着颤抖,呼吸不稳,似乎在极力抑制着心魔对他的引诱。

  这些怨气,若是正常情况,绝不至于如此让谢折衣理智全失,形同野兽,是比怨恨,比恶念更为浓稠无数倍的执念欲念爱念在此刻与那股怨念纠缠在一起,造就了一场疯魔。

  千机红线扭曲蜿蜒,本能地想要收紧纠缠,每一根红线都似乎有意识般绕着,极度的贪恋,却又在与主人近乎自毁的抗衡中败下阵来,依依不舍地松开,在手腕盘旋不愿离去。

  一瞬之间,攻守之势逆行。

  分明还什么都没做,原本气势汹汹的罪魁祸首在落下那一吻后倒自己整个人埋在怀里,似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单薄的脊背绷得极紧,呼吸都在颤抖,如一根羽毛落在怀里。

  “谢小花。”

  谢折衣听见那人轻轻笑了下,语气戏谑,“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之前?”

  谢折衣浑浑噩噩的大脑迟钝地回忆,若是之前,他会怎么样?

  如果只是楼观鹤的话,他会……

  冰冷的手指落在滚烫诡丽的花纹之上,那处太过敏感,谢折衣浑身一僵,楼观鹤不容置疑地抬起他的下颔,冰冷锋锐的睫羽垂下落下阴影。

  谢折衣被迫抬起头,目光却不受控制被他敞开衣领裸露出那一片白皙透着淡淡青筋的颈脖吸引。

  “净莲圣血有清心静神的奇效,按照约法三章,你这种情况,我应该给你血。”

  以往哪次不是推三阻四包藏祸水,这次却直接把谢折衣按在颈侧,清幽的莲香萦绕鼻尖,无意于对谢折衣的自制力是一场更大的考验。

  此刻,在谢折衣的眼里,面前这个人,一举一动都像在引诱,比耳边无数喑哑低语还要惑人,完全无法抵抗。

  极努力地控制着呼吸,谢折衣抓紧楼观鹤的衣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字一句,“楼观鹤,你最好不要再逼我。”

  “如果这算逼的话,那就当我在逼你好了。”楼观鹤极轻地笑了声,带点雪水的凉意。

  谢折衣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逼我的。”

  -

  一口咬下。

  锋锐的牙齿陷入唇瓣,“噗嗤”一声,几滴血珠在炽热的唇齿相依间蜿蜒落下,砸入松软的雪地。

  只是目标并不是最开始的脖颈。

  是楼观鹤逼他的。

  想要平复他的邪念,其实,也不是非净莲圣血不可。

  若邪念得到满足,自然可消。

  本已偃旗息鼓的千机红线铺天盖地翻涌,将楼观鹤全身上下牢牢缚住。

  “您还没有恢复实力对不对。”一吻作毕,谢折衣轻喘着,平复呼吸,轻笑着问道。

  楼观鹤冰蓝的眸静静看他一眼,本该冰冷疏远的神色在那殷红染血的唇瓣映衬下,反而添了几分锋利的艳色。

  他神色晦暗地盯着谢折衣。

  “您生气也没用,我已经给过您机会了。”

  谢折衣见到面前人冰冷的神情,心中一滞,但他早该知道不是吗?将心中的执念欲望全然剖出呈于神前,只能是恶心又肮脏的。

  但无论他再如何苦苦追寻,既然毫不在意,只能是漠然俯瞰的目光,那是不是,被恶心厌恶也是一种殊荣。

  虽心中想着,即便厌恶也无所谓,但谢折衣还是截下一段白绸蒙住了那双冰冷纯粹的眼睛。

  不敢从那双冰蓝眼睛里看见厌恶的神色。

  蒙着白绸,那双冰蓝如玻璃珠纯粹的眸子看不见,也便只能从紧抿的唇看出主人的不悦。

  谢折衣又亲了上去,落在唇角。

  呼吸纠缠,气息是冰冷清幽的,像是雪的味道。

  “你喜欢的,是这样?”

  楼观鹤语气莫名。

  “你说的吃,是这个意思。”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谢折衣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再度凑近吻住,在唇齿相依间断断续续自嘲道,“对,我这种不知羞耻,无情无义,趁人之危的魔头,爱慕您,倾慕您,想要您。”

  楼观鹤不能动,眼睛被蒙住看不见,神识却游离在外,冷静地审视着谢折衣的一举一动。

  在谢折衣未看见的地方,冰蓝神力凝聚于指尖,却又在那个滚烫的吻中,悄然湮灭。

  没有记忆……却不想反抗。

  在冰天雪地中,红梅绽开一片片,冰冷的雪花落在滚烫的肌肤上瞬息化作雪水,呼吸越来越急促,绯红的梅花开得愈来愈艳。

  冰雕玉琢的少年,蒙着层薄冰的冰蓝玻璃珠似化作涔涔雪水,睫羽颤的厉害,柔软的花瓣包裹在周身,急促的呼吸,似水流温暖地流动,置身于疾风骤雨之中。

  “你,……”

  有稍微一点疼痛,但谢折衣向来对疼痛忍耐极高,比起疼痛,更多是一种奇怪,以及,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潜藏的惶恐。

  他吻住楼观鹤的唇:

  “别说话,求您,就现在,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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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我这恶趣味……从阿恪到小花,怎么都这样[捂脸笑哭]

 

 

第67章 

  起起伏伏, 如海潮席卷,如花般在水里摇摇晃晃,一个没撑住, 花深深陷入水中。

  谢折衣仰头, 露出脆弱修长的脖颈, 如溺水之人,眼神有片刻的涣散。

  “……嗯……”

  谢折衣身子一软, 倒在楼观鹤身上, 经过一场近乎疯魔的发泄,方才被邪念控制神志不清的大脑稍微清明。

  花仍陷在水中。

  稍微动一动,都似搅了一池水。

  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埋在楼观鹤肩膀上,急促不规律地喘息。

  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谢折衣浑身一僵。

  雪,静静地下,方才浓稠如滴墨的怨念全都在方才催化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执念,随着这场极致疯狂的双修,经年妄念一朝得偿所愿, 反而没了最开始沸腾的戾气, 安静地飘荡在四周, 再不能奈何谢折衣。

  枝头花晃了晃,上面的积雪落下些许, 一抔雪砸在谢折衣手心, 冰冷的凉意顺着雪融化的地方一点点寒入骨子。

  ……他怎么敢, 怎么配?!

  -

  少年坐在树下,他微微抬头,仰望着无尽飘雪的天穹。

  沉沉的枝头压着雪, 风一吹,不堪重负,落下些许,少年伸手,接住那抔雪。

  他生的极其漂亮,一身红衣,虽是重塑的灵体,却与之前模样相差无几,只眼角添上一颗绯红的梅花痣,浑身上下,乌黑浓稠的发,艳丽红衣,坐在白茫茫风雪中,倒比花还风姿绰约。

  真神把他丢在这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谢折衣垂眸,盯着手中这捧雪,无比的冰冷凛冽,即便他捧在手中,也毫无融化的迹象,昆仑山的万年雪,至冷至寒至凛冽,如此地主人一般。

  他抬头,目光落向昆仑山巅,那里有一处此世最为孤寒巍峨的宫殿,是神明所在的昆仑云宫。

  他要见祂。

  谢折衣不知道在雪地里走了多久,乌黑的发落满了雪,明明看上去不远,但若只靠走,却仿佛隔了天堑。

  近乎于抽筋拔骨、粉身碎骨之后重获新生,曾经化神的修为也不复存在,一切都得重头再来,谢折衣如今没有半点修为,只能靠两条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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