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应,你可以叫我应老师。”
“您做过老师吗?难怪,”李琼喃喃自语,他眼眶不自觉变得湿润,“我真的不想偷东西,是他一直逼我,他们都逼我,没有人理解我,我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们太疯狂了,他们是不对的。”
应流泉欣慰道:“你还能明辨是非,说明你跟他们不一样。”
李琼欣喜若狂。
可应流泉后面的话却让他骤然浑身寒透,“可纵使他们不对,你也受到了他们的庇护,不是吗?”
“是……是,但是……”
应流泉眼底滑过一抹暗红,“但我是理解你的苦衷的人,你太单纯太正义了,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与现在的世界相处得并不融洽,它使你感到痛苦不堪,我认为,你有权选择提前结束这段非健康关系。”
雪花飘落,融化后,冰凉的雪水渗进皮肤毛孔。
李琼打了个激灵,苦笑,“的确如此,一直以来,我不仅不识好歹,作为既得利益者,我一边鄙视队友的行径一边却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的照拂。”
“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他们那样。”
男生蹲下身,他快速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捅进了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溅了张金楠一脸,后者呆愣良久,发出一声恐怖的惨叫。
李琼身体逐渐软倒,脸上却挂着释然的微笑。
应流泉看向张金楠,张金楠只觉得恐惧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他嚎叫着,不敢看青年的眼睛,背过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将李琼埋葬后,应流泉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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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应流泉,只有乌珩知道发生了什么,乌珩欣赏起了应流泉,翌日早餐还主动往应流泉碗里夹了两个饺子。
这种行为对应流泉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乌珩的态度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其他人对他的态度,被接纳认可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些酸软,而坏处就显而易见了,唯一的队友谢崇宜在做训练任务的过程中,总是会拐弯抹角地提到:饺子。
应流泉发现了在地上埋头啄食的麻雀,“好像是变异麻雀?”
谢崇宜趴在雪地里,睫毛上覆着一层雪粒,“看起来好像会跳的饺子。”
应流泉指着树上,“那是红松鼠?”
谢崇宜看过去,神色平静,“看起来好像会爬树的饺子。”
应流泉人生经历坎坷多变,他多多少少也觉察出来了点谢崇宜对乌珩的特别,但为什么特别,他想不到。
“谢崇宜,”他到底是老师,尽管能力不佳,可仍是关心学生,“乌珩只是给我夹了两个饺子,你好像不太高兴。”
谢崇宜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没有。”
他只是很不爽,他不爽只是因为乌珩不听话,他说过,不许特别对待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不爽就是不高兴?也不见得。
应流泉在雪地里走得很吃力,精神系异能没有提升半点他的体力,他一边喘粗气一边说:“我能看出来,你挺喜欢乌珩的,你是一个很有自己个性的学生,乌珩也是,他会吸引你,这不奇怪。”
谢崇宜眼梢一挑,“别想那么多,我跟他只是朋友。”
“那你……”
“我不喜欢我的朋友给别人夹饺子。”
结束训练回到大本营,其他小队皆是收获颇丰欢天喜地,只有最后回来的一组,看起来都不太高兴。
应流泉把一只水桶那么大的变异红松鼠丢到厨房,看向沈涉,“沈同学,松鼠皮可以保留,做两双手套什么的。”
红松鼠皮毛柔顺红亮,窦露立马举手,“可以给我做个小包吗?我不想再扛蛇皮口袋了。”
他们对今天的战利品进行着分配时,谢崇宜回了楼上,他本打算径直回自己休息的房间,但回他的房间正好会经过乌珩和林梦之的房间,他也正好往房内不露痕迹地扫了一眼。
一只羽毛蓬松体型巨大的鹦鹉横在床头,低着头闭着眼睛打着盹。
而少年靠在它的身上,双腿弯曲,大腿上搁了本摊开的书,他看得一脸认真,手却时不时往旁边柜子上伸上一伸——柜子上放着满满一盆切成条状又煸去水分的肉干。
谢崇宜凝望半晌,低下头,咬着手套中指,歪头一扯,劲瘦细长的指节与手套的粗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啪”一双别人求之不来的狼皮手套被随意地他扔到了墙角。
他径直走向了在家里吃香喝辣得快躺软了骨头的乌珩,乌珩在他走近之前就已经抬眸,眼神疑惑。
走到床边,谢崇宜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动作没有停顿,他右腿膝盖跪上床沿。在乌珩试图起身时,他微凉的手掌探进乌珩柔软宽大的毛衫,按着乌珩的腰使对方保持原来半躺的姿势。
谢崇宜咬了一口乌珩的耳垂,手掌掐着乌珩软滑的腰肢,“乌珩,帮我。”
作者有话说:
捂住X的眼睛并且说:非礼勿视
第69章
“等等,我擦个手。”
乌珩用床头的湿毛巾擦干净了双手,将X赶出了房间,他坐在谢崇宜的怀中,冰凉的手掌贴在谢崇宜的上,“怎么帮?”
谢崇宜垂着眼皮,视线与肩膀都罩着乌珩的身体。
他拉着乌珩的手,拉下自己的裤链,没有任何阻隔物相碰之后,体温偏低的乌珩被烫得下意识缩了下,谢崇宜牢牢地禁锢着他的手腕。
“怎么做?”乌珩手指虽然长,但一只手也握不下,他将另一只手也放上去。
“我之前怎么帮你的,你就怎么帮我。”谢崇宜手指摸着乌珩的颈项。
乌珩将这当成了送上门的食物,他不饿,但也不会放着到嘴的食物不张口。
他脑海里回忆着谢崇宜帮助自己时的画面与画面中人物的动作,他做得很认真,表情也认真。
谢崇宜揽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距离近得他能看见对方颈项上细软的小绒毛,谢崇宜呼出口滚烫的热气,视线上抬,乌珩的头发长得比他们都快,耳尖上搭着两缕。
乌珩的手指本来很凉,但也被带着暖和了起来,他发现手里的东西变得比之前又粗了一圈,比他自己的粗上不少也长不少,但是在乌珩的审美标准中,没那么漂亮,他喜欢秀气的精致的,比方他自己的,但谢崇宜的也不丑就是了。
它顶端渗出水珠,时不时会擦到乌珩的小腹上,虽然不够漂亮,但却具有足够的侵略性,乌珩能感受到掌心下隐晦有力的搏动,滚烫的血液在他的套...弄下加速涌动。
室内有一股淡淡的热腥气,很淡很淡,但乌珩嗅觉灵敏,他能闻到。
他禁不住想,好吃吗?
“手酸,我休息会儿。”乌珩说撒手就撒手,端坐着,神色安静。
谢崇宜没有催促对方,他在思考自己对乌珩的感觉,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带给大脑的刺激远超刺激肉.体带来的快感。
“乌珩。”
乌珩纤细的睫毛如两把密扇掀起,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瞳。
“嗯?”
“要不要接吻?”谢崇宜俯首,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说。
乌珩也看着谢崇宜的眼睛,仅看谢崇宜的上半张脸,他觉得对方像一只狐狸,他隐约想起狐狸经常都和邪恶或者勾引挂钩,赴京赶考的书生,会在荒野废墟中与美艳妖冶的女子邂逅,一夜后,被吸干了精气的书生便会被曝尸荒野,自此之后,那片废墟成为附近小镇村落百姓口中的禁地,可千防万防,依旧会有年轻人为了传说中的美貌狐狸精结伴同游,理智的村民说狐狸精在他们的村子施了法,迷了年轻人的心窍,但他们没有去想,狐狸精可能早就埋伏在了他们的身边,它可能是在河边搓衣的少妇,也有可能是手持戒尺的先生,它可能化身成任何人。
乌珩陷入了漫长的迷思当中,他甚至怀疑谢崇宜就是那只狐狸精,这在异世亦是乱世的当今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