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崇宜不具有半丝狐狸精的妖娆妩媚。
可是乌珩觉察到了比狐狸精手段还强劲与无法抵御的引诱与蛊惑。
乌珩发觉自己手心在出汗,还是热的,他将手心在大腿上擦了两下,喉间发出吞咽声。
一种比饥饿更深的焦躁情绪与悸动从身体深处发出难耐的叫嚣,谢崇宜的邀请比一盘鲜血淋漓的生肉更加难以拒绝。
“接吻,就是亲嘴吗?”乌珩目光慢慢地从谢崇宜的眼睛下挪到谢崇宜的嘴唇上,他怕自己会把对方的嘴巴直接咬掉吃了。
没等谢崇宜点头,乌珩就主动仰起脖子贴了上去,但一触即离。
“这样?”
主动出击的乌珩,在谢崇宜脸上见到了明显的一丝怔愣,但下一秒,谢崇宜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滚烫的唇严丝合缝堵住了他的嘴巴。
乌珩以为就是贴一下,他睁着眼睛。
事实却不是,两人嘴唇之间出现了一抹温软,谢崇宜吮着乌珩下唇,用舌尖轻慢地扫他的唇面,直至出现隐秘的水声。
乌珩不会换气,他自始至终屏息,有些呼吸艰难后,他伸手推搡谢崇宜的肩膀,谢崇宜却拿着他的手腕往身下带。
谢崇宜的吻变得激烈起来,他舔咬吮吸着乌珩的上下唇瓣,直到它明显变得比之前要饱满,他另一只手握着乌珩的脖颈,让他将脸完全地抬起,但谢崇宜却在此时与他拉开了半寸距离。
“爽吗?”
乌珩脑子昏朦朦的,但是他什么感觉他自己清楚,他舔了舔嘴巴,“爽。”
谢崇宜让他张嘴。
乌珩将唇微微打开,舌尖安宁地摊缩在齿关后面,这样的角度甚至能看见喉咙的微末。
谢崇宜扶着乌珩的后脑勺,偏头吻下去,更加深入,舌尖与舌尖相触时,两个人的身体都轻颤了一下。
过程中,谢崇宜始终半睁着眼,他眼神比乌珩清明,乌珩更注重自己的感受而非情感,像始终饥饿的一条鱼,只要给钩,马上就咬,但他又不是多温顺的鱼,岸上的钓鱼人如果使他咬钩,只会被他拉拽入水中生生淹死。
乌珩的齿关完全打开,舌尖到舌根都被舔吮了数遍,他放弃靠自己支撑身体,倚在了谢崇宜肩膀上,腮帮子发酸,手腕更是酸得厉害。
谢崇宜帮他的时候,手也会这么酸?
有什么东西卸了他一手,分好多次。
揉了乌珩手腕两下,谢崇宜轻轻掐住了乌珩的脖子,完全地控制住了对方,他也亲得越发深越发用力。
在有享受的条件的时候,乌珩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谢崇宜亲得他舒服,他就连头发丝都是温柔顺从的,可逐渐,谢崇宜几乎夺走了他呼吸的权利。
被掠过和侵占的感受一旦产生,乌珩眼底清明骤然复苏,他往后仰去,将头一偏,迅速下了床,“可以了。”说完,他用毛巾草草擦了手,抱起柜子上的干煸肉条,走出了房间。
谢崇宜愣了愣,接着慢条斯理拉上了裤链。
他似笑非笑着想,原来被男人无情抛弃是这种感觉,裤子都不给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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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的死,张金楠亲眼看见的,但他想不通,只是被发现偷东西,又不是第一次偷,也不是第一次被发现,求饶求放过不就行了,自杀个什么劲儿?
他把“李琼自杀了”这个消息带给黄余和张金雅的时候,两人却表现得比他要能理解得多。
“李琼就是这么个人,我们抢别人他觉得是罪过,我们被别人抢他也觉得是罪过,他是一个还活在和平时代的现代人,他注定会自杀,早晚的事。”
“早死早解脱。”张金雅说着,穿上外套打算出门。
张金楠马上就叫住她,“多带点饭回来。”
张金雅脚步顿住,站在门口,“他们只给我一人份的,多带不了,盯着呢。”
"真几把抠,那一堆肉他们难道还能吃得完?"张金楠摔摔打打一番后,他快步冲到门口,拉住张金雅的手臂,逼视着他,“你也给他们做了好几天的饭了,应该也能看出来他们里面谁说了算。”
“领导他们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张金雅身体一抖,瞪大眼睛,“哥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男的女的。”张金楠很久没剪的指甲掐进了张金雅的身体。
不知道是怕还是愤怒还是痛,张金雅越抖越厉害。
“……女的。”
张金楠扯开嘴角,“你撒谎,女的管得住那么厉害的异能者?”
他还记得第一天见到的那个耍植物耍得很溜的少年,他慢慢松开妹妹的手臂,用手指捋着她的头发,靠近她的耳边,“我们兄妹俩都都不是异能者,黄余一个收缩异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得找靠山,才能在末世活下去,你在路上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没有异能的漂亮女人的下场,起码那几个学生还有个人样,你不算受委屈,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自己。”
听到最后,张金雅神色呆滞,她脸上失去血色,复杂地看了张金楠一眼,用力推开了对方,“我知道,不用你说。”
她今天给大家做了一大锅滑肉汤,肉是獐子肉,配了清甜的野菜根。
乌珩吃饭不爱说话,但会认真听其他人说。
林梦之:“我感觉我现在进化到了a有没有?”
薛慎:“d-b。”
窦露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大概是c。”
薛慎:“d-a。”
应流泉:“这是怎么判断的?”
薛慎:“以前在学校,往往是老师在负责批改作业。”
“……”
基本所有人都听出了薛慎的冷嘲热讽,唯有林梦之抱着碗筷,“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瞎评的,东拉西扯答不上来了吧!”
好几个人几乎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林梦之。
乌珩看了林梦之一眼,“专心吃饭。”
窦露吃得半饱后,咬着筷子,犹豫着开口,“今天在山上,我感受到附近的磁场开始变化了,变化不明显,感觉冬天可能要结束了。”
薛屺:“那岂不是春天要来了?”
“不一定,”窦露有些犹豫就是因为她不确定下一个季节是否是春天,“也有可能是夏天,秋天。”
“啊?”
薛慎给薛屺和沈涉碗中各自夹了菜,“兵来老谢挡水来乌珩掩吧,别想那么多。”
片刻的静默后,乌珩和谢崇宜同时放下碗筷,被薛慎恶心得倒进胃口,“饱了,睡了,明天见。”两人还异口同声道。
已到夜半,乌珩放下碗筷后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取了杯子和牙刷,在厨房水桶舀了一杯水,蹲到院子外刷牙。
大巴车就停在眼前,林梦之当真采取了窦露的建议,找了两个灯罩,给里面塞了两只火球,靠异能维持着它的热度与亮度,给依偎在大巴车地盘上的藤蔓提供光亮和温暖,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天都得给灯罩里充两次异能。
乌珩刷着牙,近处传来脚步声,他扫了一眼,发现是张金雅。
张金雅也没想到,这么冷,这么晚,还有人没睡觉。
见对方还有条件和心情刷牙,她要说心里没点难受和酸涩是假的,难受的也不是对方能刷牙,而是对方在这末世里,活得像个人。
乌珩看见她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自顾自地刷牙。
张金雅只能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有些不安,“晚上的饭好吃吗?”
乌珩点点头。
张金雅小心地往前走了半步,她指甲似乎把掌心掐出了血。
乌珩闻到了血腥味,并且很快就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涉今天下午从山上掏了一窝变异鸟蛋还有几只像南瓜的一样的树瓜,我试过了,可以吃,明天……”
乌珩不解地打断她,“你想说什么?”
张金雅又往前迈了半步,她掌心的血在往外渗,滴到她脚边的雪地里。
她张了几次口,但没有成功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