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喊得最大声的就是戚松实,他竟也没有通过检测。
“送我们回去的话,我们会死的,外面已经变成那样了,很快,荒漠就会蔓延到全世界,到处都会是怪物,我们肯定会死的!”喊话的人脖子表面青筋暴起,激动之间,撞倒了好几个人。
“没有区别,”乌珩无动于衷,“硬要说有的话,也只有现在死和异化完成后死的时间早晚上的区别。”
“你要杀了我们?”
“谁来救救我们?”
人群之中,出现了好几个接连跪下的人,不过他们不是在哀求乌珩,因为他们很清楚,此刻哀求谁也没有用,人类已经无法拯救自己,他们哀求的是上天。
林梦之大步跑到了乌珩面前来,“没有办法吗?”
陈医生已经慢悠悠走到了乌珩身后。
“感染者之所以被感染,是因为他们的基因都已经被篡改,况且,要是有办法,我还能是丧尸?节哀吧。”
“啊!!放开我!”一道惨烈的尖叫声忽然刺进所有人的耳膜。
“咬人了!他们真的被感染了!”
林梦之猛地回头,还没看见已经异化成功的感染者在什么位置,乌芷就已经现身于人群当中,她学着哥哥的样子,空手拔掉对方脊椎,跨在对方倒下的身躯之上,双手握住刀柄,往下用力一插。
这次的异种长着一对白绿色的翅膀,身体失去生命力后,翅膀如绸缎铺陈在草地上,林梦之看清她费力转向自己这边的脸,是波英。
奶奶。波英用口型对着林梦之说道,闭上的眼睛速度,没给林梦之反应过来的机会。
这已经短时间内出现的第二只异种,所有人都把握不准,第三只、第四只……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怪物。
万籁寂静,有人自杀了。
自杀的人气息还未尽,可怕的不属于人类的羽翅就从后背伸展了出来,人类的身体就像昆虫那样震颤,口中发出嗡鸣,正常的双眼变得黝黑硕大,脸上绿光莹莹。
乌芷走过去,扒骨插头,一切就都又回归平静。
莉莎分了几辆车给他们,他们再不情愿,现在也只能上车离开,幸好那些开出来的路还没有合拢回去,他们返回还不需要花上太多时间。
谢崇宜看着差不多了,让林梦之和窦露跟车,亲自送他们离开。
“如果他们在途中变身成为异种,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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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内被蒋荨很快地暂时规划为了五个部分,即居民区、公共活动区、政治军事区、科研区、学生校区。
香壶基地的人一进来就直接被运送至了居民区,越山青和阮丝莲负责他们的信息调查的收集。
乌珩也在居民区下了车,眼前的居民楼比之前矮了将近一半,一看就是异能者动用异能削过,各处的补丁也打得相当潦草,最多也只能当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要成为家,还是太简陋了
他跟谢崇宜找到正在跟阮丝莲越山青两人谈话的莉莎,为的是解决江帘的问题。
“是江帘啊,”莉莎对香壶都有哪些人明显清楚得很,她知道这时候不能给人家找任何多余的麻烦,忙把江帘拉到了自己旁边,“他之前是跟着他小舅舅,后来小舅舅没了,他就跟着邻居阿姨,这回估计也出事了,就,先跟着我吧。”
乌珩和谢崇宜转身走了,江帘任莉莎牵着自己走来走去,他时不时回头往乌珩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一眼,两人越走越远,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政府大楼被划进了政治军事区,比起早上离开时的模样,眼下它经过再次修葺,又变得得体了一些,附近建筑物的外观与规划也都改变了,本来没有的大型广场被硬造出来,许多已经将要倒塌利用价值不高的水泥造物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一种冷淡空旷的废土感油然而生。
刘深像个大太监似的走在前头。
“蒋队长非要搞个机场,我力排众议,让她搞远点儿,搞在我们平时工作生活的地方,想把我们吵死不成。”
“军事区和政治区是分开的。”
“考虑到现在事情多人手少,所以我们这些人都不住居民区,就直接在这一块住,反正房子多的是。”
“我那两个木工挑了一些修修还能接着住的房子,其他的都给推了,给你们挑的是独栋湖景大别墅,就是距离工作地远了,但距离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湖泊四周安静得可怕,它周围房子的确不少,经过挑拣后,每栋房子之间的间距变得更远了,像是芦苇的植物郁郁葱葱遍布湖畔,夕阳直接把植物和湖水都映成了一整片血红。
半山腰上,刘深推开一扇门,灰尘洒落一阵后,他才走进去。
“灰多,你们用异能扫扫,简单得很。”
“水电没接通,莫昭红还没顾到这儿。”
“反正现在就一壳子,你们想怎么弄都行……”刘深一直戴着耳蜗,他说着说着,按了一下它,走到一旁,“催你妈逼,领主大人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少他妈拿应流泉那贱狗威胁我,有本事念死我。”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刘深转身后,还是一脸依依不舍地跟乌珩和谢崇宜道别。
“我手上还有活,得走了,你们有需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啊,本人随叫随到。”他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尺寸巨大的大理石桌台上放下两枚耳蜗。
正转身欲走,谢崇宜叫住了他。
“你之前说的床,在哪儿?”
第212章
房子内部也像是逃难而来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皆是一层厚厚的黄沙。
它看起来已经空置已久,极大概率在城市没有陨落之前,就已经无人居住。
乌珩在房子里行走着,顺手还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几件家具,谢崇宜一直不发一言地跟在他的身后。
主卧室位于二楼,落地窗外银杏树、桃李树翘首昂扬,它们的叶子显露出几分黄意。
“这就是刘深说的那张床?”乌珩从窗边站到床尾,新做的床还散发着一股浓淡相宜的木质气味。
“是吧。”谢崇宜心不在焉地回应。
乌珩蹲下来,伸出藤蔓量了量尺寸,宽4长6,他顿住片刻,缓缓起身,喃喃道:“的确挺大的。”
量完床的尺寸后,乌珩转身想要再去看看房子里的其他地方,但刚一转身,就猝不及防撞上谢崇宜的胸膛,头也差点撞上,只不过他后仰得快,才不至于相撞。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仰起头时,窗外如红布一样最后的夕阳和谢崇宜温热的吻一起笼了下来。
他们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应该就在不久前。
但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乌珩更加不清楚,他们一直没有合适的条件,谢崇宜也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性格,乌珩其实还没有他那么挑剔。
只走了几秒钟的神,谢崇宜温凉的手指就已经伸到了他的后背,身体被谢崇宜轻而易举地搂到床上。
天色暗下来了,上方,谢崇宜大半张脸都浸在晦暗的灰红色光线当中,唇上残留着两人接吻一阵后留下来的水色,没有笑,更加没有说话。
乌珩心口一紧,露出疑惑又担忧的神色,伸手用几个指腹碰了碰对方的脸,见对方没有表现出怪异的陌生反应才松了口气。
可谢崇宜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乌珩顿了顿,泛红的眼皮垂下眼,从谢崇宜的角度看去,像是徐徐绽放的两片桃花花瓣。
随即,金属的擦碰声响了几声。
谢崇宜微微低头,入眼的画面中,乌珩主动解开了牛仔裤的工字扣,自然敞开,露出紧实平坦的小腹与内裤边缘,谢崇宜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断片。
“你的要让我帮你解开吗?”乌珩的声音沙哑轻柔地响起,少年已经是一只半熟的妖精了。
吻如狂风暴雨般向乌珩袭来,空气在瞬间被攫取干净,他控制不住地后仰,闪避,却又被抓了回去,胸骨都因为太过激烈的索吻而隐隐作痛。
他浑身冒出光滑的热汗,缺水似的急促呼吸,但还没到最难以忍受的时候,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与快乐并行,往往都在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