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吗?(411)

2025-10-26 评论

  谢崇宜一边亲吻他的脖子,一边将手指送入,身体受到侵犯的乌珩在一瞬间就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没等他放松下来,谢崇宜又毫不留情地给他喂进了第二根手指。

  男生手指修长,轻易送往深处,分明的骨节撑开褶皱,沿着线条滑下来的水光,在他掌心汇聚浅浅一滩。

  当乌珩整个人的内外都变得湿热松了之后,谢崇宜才进入他。

  从最末的黄昏的拂晓,乌珩发出的声音逐渐微弱,彻底消失后,谢崇宜还在乐此不疲地摆弄他。

  藤蔓从房间里漫了出来,一直瘫软在楼梯上,直到乌珩醒来,它才慢慢缓过来,重新又爬回乌珩体内。

  睡梦中,乌珩感觉身体好像被人用生锈了的刀慢条斯理给磨成了两半,骨骼都嘎吱作响,为了求生,他做了很多表达抵抗的动作,但都没有起作用,他甚至开始掉眼泪,开了闸一样倾泻,痒和痛一起出现的极端感受简直令人生不如死,他开口求饶了,还骂人了,但耳畔却传来对方恶趣味的浅笑。

  “哥哥说脏话,带坏小朋友。”身体上方,对方变本加厉地调侃。

  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乌珩仍是在这种露骨邪恶的侵犯里,发觉到了对方不仅仅是在侵犯,也是在品尝,身体好似被掰成了一块一块,每一块骨头都被暧昧地舔舐了一遍。

  正午时分,乌珩才醒过来,窗外乌云压顶,瓢泼大雨。

  而房间乃至房子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窗明几净,温暖如春。

  乌珩身体酸软,他只转着脑袋,一眼便看见了顶着大雨,站在院子里高挑挺拔的两道黑影。

  林梦之,旁边是给他撑着伞的薛慎。

  -

  听见死亡的消息,和亲眼看见他人死亡,是不一样的感受,亲眼看见生命消失和亲手夺去某一个生物的生命,两者产生的感受就更是截然不同。

  窦露还好,她之前在京州跟着谢崇宜出过不少任务,对于已经变异的幸存者,她认为自己杀掉的只是异种,而并非人类,杀掉它们,才能让真正的人类免于受害。

  受到巨大冲击的只有林梦之。

  “求求你们,呃啊,放了我,我没有变异,我不是变异生物,我不会,呃,我不会伤害嗬……”

  林梦之的刀从还说着人类语言的异种的头顶扎下去,对方口中吐出混合着墨绿液体的鲜血。

  有些异种异化得并不彻底,半张人脸半张虫脸,有的身体畸形,只长出了一只发育不良的翅膀,另一只则更发育不良,蜷缩着,拳头大小,贴着后背;有的到死都还会说话,说着和人类同样的的语言,但他们的词库正在快速地衰减,到最后只能喊出含糊不清的爸爸妈妈。

  “班长让我们来,本身就不是真的让我们送他们离开死亡之地的,”窦露说,“他们若是离开,只会成为千千万万只异种里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

  哀求无用,异种四处窜逃,胆子大的摆出要跟他们鱼死网破的架势,这是生物求生的本能,但他们不能让这些异种破坏死亡之地,成为死亡之地潜在的威胁。

  如果异种在死亡之地蔓延开,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杀,全部杀光,杀得一个不剩。

  到最后,林梦之已经麻木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林梦之和窦露一起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城内,窦露被阮丝莲接走,林梦之在问到乌珩住处后,直接赶了过来。

  只是这清凉的早晨,乌珩和谢崇宜都还没有起床。

  林梦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没有闯进去,因为他没有很着急的事情,他只是想跟乌珩说说话。

  跟乌珩待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没有彻底“变异”,还在像个人类活着。

  雨下得很突然,头顶那把伞也来得很突然。

  薛慎从旁边直接牵住了他冰冷又全是污血泥灰的手。

  “好兄弟,够义气。”林梦之回握住薛慎的手。

  “……”

  谢崇宜老早就看见了两人,但他下楼后不仅没有去开门,反而是走到了厨房,目光一扫,就看见了摆在墙角整整齐齐的一堆碳块和柜子上包装得严严实实的肉蛋与瓜果蔬——刘深这个人,阴险毒辣,是个十足十的小人,但这种人真要会用,其实还非同一般的顺手,太会审时度势。

  男生在橱柜底下找到了两只炉子和一些锅具,水龙头里有细细的水流可供清洗,他挽起衣袖,不太熟练地开始处理食材。

  脚边一只狗,灶台上一只鸟,两只生物都炯炯有神地等着投喂。

  妈妈平时都会这样做。

  半天没有等到投喂的X失去耐心,它跳到地上,在房子里飞了一圈,驻足窗边一会儿后,又飞到厨房。

  “梦之。”它提醒谢崇宜,“外面。”

  谢崇宜眼也未抬,“有需要他会敲门的。”

  X不满意谢崇宜的回答,等了等,又飞了好几圈,再回来,它用爪子抓谢崇宜的手背,“下雨了。”

  谢崇宜给它嘴里塞了一块牛肉。

  X几乎是在瞬间就把全世界都抛在了脑后,它把牛肉咽下去后,嘴就再也合不上了,一直张着,等着第二次投喂。

  乌珩匆匆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他下楼后径直走到一楼前门的玄关,将门打开,看着站在雨里的两人,“进来。”

  两人挂着一身的水汽进了屋,薛慎收了伞把伞立在门口,“你们房子收拾得还挺快,我跟薛屺那儿还跟个蜘蛛窝一样。”

  “班长收拾的。”乌珩说完后,“自己找地方坐吧,我去看一下他。”

  谢崇宜从清晨开始处理食材,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他的准备工作才勉强完成,不过他也准备得不少,看不出几人份,总之刘深送来的所有食材都没剩。

  谢崇宜不擅长烹饪,这个大家都知道,他做得专心致志,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出现了人,这也是环境太过温馨安全的缘故,放在荒山野岭,隔着几里地有人靠近他,他都不会全然不知。

  他穿藏青色的卫衣,皮肤不至于像乌珩那种白得残酷,但也是稍微落下点痕迹就很显眼的肤色——乌珩从他身后而来,一眼看见了他颈侧位置的一小片咬痕。

  乌珩还没走近,脚下就忽然间感受怪异,他好像踩上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

  谢崇宜终于听见了后边的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蜀葵刚刚流的口水,很多。”

  他说完后,看见了餐厅里如同丧家之犬的林梦之,还有薛慎,“你让他们进来了?”

  乌珩点了下头,站到谢崇宜旁边,捡了块牛肉丢进嘴里,“班长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他隐晦地问。

  “早上。”谢崇宜朝男朋友露出友好的笑容。

  “……”

  -

  四个人一同在死亡之地的第一个下雨天,吃了一顿没有任何人讲话的烤肉,佐料只有一些粗盐的辣椒粒,但幸好食材足够新鲜多汁,吃下来的味道还是好的。

  乌珩吃得半饱时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对面沉默得前所未有的林梦之,从脚下踢过去一件啤酒,反正这些物资在他空间里放着也是占地方。

  林梦之小腿骨被箱子撞得一疼,他低下头,见是啤酒,弯腰拿了几听,他打算也给薛慎一听,但薛慎没要,他就全放在了自己面前,咕咚咕咚连灌了三听啤酒下肚,打了个嗝,还是不说话。

  “那些感染者都送走了?”乌珩只能开口问道。

  林梦之眼神呆滞,点了下头,“都杀干净了。”

  “今天没有工作?”

  “蒋队说监测到这两天都有雨,就没给我们安排工作,不过其他的人照旧。”

  乌珩不再说话,在桌子上捡了一根绿油油的萝卜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他一连吃了半根,对面的林梦之终于再也憋不住了,他趴到桌子上,闷声地大哭了起来。

  烤盘上的肉还在滋滋地响,雨仍旧很大,远处,一行人正在往这边靠近。

  林梦之哭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他自觉没趣,抬起头,“你们怎么不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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