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但有满级daddy(151)

2025-10-29 评论

  凉毛巾很快就被高热浸染,孙素雅问景遥吃过退烧药没有,景遥说吃了。

  其他人烧了清热的粥送来,孙素雅自己试了试温度,一勺一勺喂给景遥,景遥撑着身体端着碗自己喝了,他让孙素雅去休息,反复申辩他根本没事,孙素雅瞧他那烧红的脸,没信他。

  景遥这场病来得突然,从前他生病,硬抗也能过去,这一次吃了退烧药也没用,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这一睡就到了晚上六点,天色都暗了。

  孙素雅不知不觉守了这么久,手机里传进徐牧择的消息,问她情况,孙素雅说人睡了,为了徐牧择宽心,说好了点。

  实际好不好小孩自己才知道,景遥老说他没事,孙素雅不太信,中途又测了一次温度,没退烧。

  “估计要打盐水了。”孙素雅叫醒景遥,“遥遥,我带你去医院。”

  景遥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去医院。”

  “你没退烧啊,脑子会烧坏的。”

  “不会,不用去,”景遥昏昏欲睡,“我睡一会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他翻了个身,便没有动静了。

  孙素雅也不能硬拖着他去,只好这么守着,听候差遣,但景遥过程中什么也没要,老实的孙素雅更加担心。

  徐牧择是六点半左右回到金水湾的。

  洽谈工作顺利结束,企业代表做了饭局,徐牧择派了公司几个老油条去应酬,自己则用私事推却了饭局,回到了金水湾。

  他一路走进卧室,孙素雅正在倒水,回头看见人,徐牧择径直来到了床边,问情况,孙素雅说还在烧。

  徐牧择拿手一探,温度非但没有比离开时低,还更高了,“怎么越来越烫?”

  孙素雅说:“药吃了,清热的粥也喝了,不知道为什么体温就是降不下去。”

  造成高烧不退的情况有很多,除病毒细菌之外就要往深处想了,年轻的身体免疫力应该更高才对,但小孩的体格不似他这个年龄层该有的健康状态,徐牧择不由得心头一重。

  他掀开被褥,从床边站起来,把小孩抱起。

  景遥被折腾醒了,睁眼,迷蒙地说:“我想睡觉。”

  徐牧择将人单手托在怀里,拎起一边的外套,裹在小孩的背上,“在车上睡。”

  徐牧择没让人跟着,只有一个开车的司机,把孙素雅留在了金水湾,他无心思考其他人的归处,打开车门上了后座,把小孩面对面抱在怀里。

  他可以把医生请到家里吊盐水,但年轻人烧成这样,还很难退热度,徐牧择不由得有点心悸,他需要带小孩做全方位的检查。

  景遥趴在徐牧择的肩膀上,两条腿跪在徐牧择身体两侧,闻到的全是徐牧择的味道,他的眼睛被烧得火红,理智被烧的一干二净。

  “景遥,”徐牧择握住小孩的脑袋,低声问:“你爸妈有遗传病史吗?”

  景遥闷闷地应:“……什么。”

  徐牧择单手托在小孩的后腰,虚弱的回应拉扯着徐牧择的神经,徐牧择耐心地重复:“我问,你爸爸妈妈,有没有遗传病。”

  烧糊涂的小孩迷糊地回答:“我不知道,他们很早……就死了。”

  徐牧择皱起眉头,有点不敢置信:“你爸妈死了?”

  小孩不再说话,身上的重量沉了下来,徐牧择抬手一摸,额头的滚烫热度烧着他的肌肤,徐牧择有点不冷静:“开快点。”

  徐牧择惊觉,自己好像从来,从来都没有弄清楚小孩的来历,除了景遥这个名字,他几乎对他是一无所知的,包括小孩自己,也从未提到过自己的父母,徐牧择本以为是他不敢。

  父母全死了?

  他没有父母了?这么年轻就没有父母了?那……他是怎么长大的?

  徐牧择眉头紧锁,路上的风景飞快地在车窗闪过,他自知此刻不可能得到任何解答,那都是明天要追查的事,他现在,只希望怀里的小孩痊愈。

  他愿意代替小孩承受一切风暴和折磨,包括病体上的。

  徐牧择一向秉持生病看病的原则,没有过度放大过任何事,父母亲朋不舒服好好养着,好好照顾,没有忧虑过度到愿意为对方承受一切的地步。

  可是此刻,他真希望病痛转移,是怜爱吗?是吧,说是其他的也无所谓。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高峰期的夜晚,司机竭力避开了拥堵的路段,眼看着目的地即将抵达。

  徐牧择怀里的人烧到开始说胡话。

  景遥闷在徐牧择的怀里,跪得腿脚有点发麻,他任由对方摆出任何姿势,他都无力反抗,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病体折磨得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本能地问:“我会不会死?”

  他得到一个笃定地回应:“不会。”

  夜色在景遥的眼里虚化,他不相信地说:“但是我的家人都死了。”

  徐牧择的掌心握住小孩的后脑勺:“那你也不会。”

  景遥轻轻呼出一口气,想说很多反驳对方的话,可是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车子缓缓停下。

  徐牧择将衣服给小孩扣好,只穿着睡衣的小孩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没关系,徐牧择不打算让他沾上尘埃。

  他抱着小孩下车。

  信步走向医院的方向。

  “daddy,”小孩的双手缠上了徐牧择的脖颈,神智似有回归,但好像并不多,眼神浑浊地问:“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徐牧择脚步快而稳,皮鞋踩上阶梯,他正面抱住心上人,他不再为自己的动心狡辩,他接受了自己的一切审美和情感。

  无论将来会遭遇怎样的质疑,他允许了自己的低级,承认了自己的变态。

  徐牧择温柔的嗓音里夹杂一丝责怪:“那要问你,为什么这么晚出现。”

 

 

第60章 

  景遥还是打上了点滴。

  全面检查做了一遍, 身体没有遗传病,徐牧择捧着报告单,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反复过了几遍内容之后, 才抬头看向病床上的小孩。

  高烧不退的情况医生也说不清楚, 他们把原因归结于病人自己的身体素质, 有人一片药下去就有好转的趋势,有人打了三天点滴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把症结归于病人的个人身体素质,是无论哪个行业都喜欢玩的花招。

  报告单上没有大问题就够了, 徐牧择不会为难当值的医生, 小孩在来到他身边之前就瘦得不太健康,这原因也说得过去。

  徐牧择放下报告单, 来到床铺边坐下,掌心贴在小孩的额头上, 脑海里是小孩在车里迷糊时说的话。

  小孩睡了特别久, 分不清是睡了还是被高烧烧晕了, 徐牧择自己也生过病, 对他而言吃点药就够了,他年纪比小孩大上好几轮, 年轻的身体还抗不过他, 可见小孩的体质有多么脆弱。

  “有钱, ”病床上沉睡的人低声呢喃,呓语,“我有钱了……姥姥。”

  房间里寂静,呓语声清晰,徐牧择黑沉的目光落在小孩低声呢喃的嘴巴上, 那水润的唇退了血色,干燥而又苍白,张合着往外吐出病弱的气息。

  景遥的神情挣扎痛苦,负面情绪极重,脸上也全无血色,从他呓语的信息中,徐牧择知道他是梦见家人了,那个亲人全都已不在的家庭。

  孙素雅给徐牧择发了消息问情况。

  徐牧择没有回复,全神贯注在小孩的脸上,掌心下的肌肤高热,盐水一滴滴顺着皮管送进小孩的身体里,小孩的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徐牧择把被子掀开。

  片刻,他又走到窗口的位置,把窗户开得更大点,室内的空气流通出去,拿起冰块盒,贴在小孩的脸蛋和额头,来回移动。

  景遥被烧醒了。

  喘息声很重。

  朦胧地看见一张脸,景遥辨别出对方的身份,想说话,嗓子却干痒,刚张开嘴巴,就忍不住地咳嗽。

  徐牧择拿起一边的水杯,抬起小孩的脑袋,喂他喝了大半杯水。

  景遥不断地喘息,嗓音沙哑干痒地说:“我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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