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想了想,又说:“可是我没有专业知识,其他的我也不会,三百六十行,能让我进去的行业很少,只有娱乐圈,我还能勉强挤一挤。”
徐牧择说:“有心不怕困难,博名利自然去娱乐圈效果最佳,那个地方可不是好混的,不过宝贝有daddy,什么行业都好混。”
景遥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他连工作都难找,去哪儿都碰壁,而徐牧择的儿子不需要有实力,去哪儿都会有人捧,名与利会主动送到面前来,他怎么能不感慨呢。
他想到萨星星了。
景遥抬起手,拽了拽徐牧择的衣服。
“daddy,你弯下腰。”
徐牧择弯下腰,景遥抬起手臂,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卖弄,“daddy,我崇拜您,妈妈给我讲了很多您的事迹,我从小就崇拜您,我希望您陪伴我比陪伴别人更多,可以吗?”
徐牧择的手背贴着小孩的脑袋,看穿他,怜爱他,对他投射的虚情假意甘之如饴,“当然可以,宝贝在我这里,有很多的特权。”
景遥说:“就算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也希望daddy陪我更多,我知道我很过分,可是我很小就没有您的陪伴,我好喜欢daddy,我需要daddy,求求您,不要去疼别人。”
萨星星的身份是正牌还是私生都无所谓,徐牧择有多少情人多少儿子也无所谓,景遥求的是唯一性,是他在徐牧择心里的不可替代性。
徐牧择也许在别的地方,有无数个这样的别墅,里面养着他的情人和儿子,可那都没有关系,正是因为那样,他的身份才得以浑水摸鱼,他要徐牧择爱他,超越血浓于水的爱。
“突然跟我卖娇了?”徐牧择明知故问,他偶尔会有戏弄小孩的心理,只为了逗那张嘴说出更多在意他的话。
景遥收紧双臂:“daddy不允许吗?”
徐牧择轻笑了声:“岂敢。”
景遥说:“daddy允许我喜欢男人,也允许我穿女装,daddy自己说的,不会小题大做,您既然知道我有女装癖,就该知道我有少女心,从前只是太害怕daddy,现在……”
景遥撒开些手,望着徐牧择的眼睛,“现在我知道daddy对我很好,我不害怕您了,我偶尔,也可以对daddy使小性子的吧?”
徐牧择爱意深沉的眼睛里爆发无限的欢喜,他真想就这么吻上去,侵犯,占有,融为一体。
好不容易把小孩养出恣意的风采,徐牧择那里舍得破坏?他只好压抑自己,不断地压抑,不断地说服。
“你当然可以,”徐牧择的手背贴着小孩的脸蛋,呼出的热度喷洒在年轻的脸蛋上,“因为我最疼的就是你。”
景遥再次收紧双臂:“我也是。”
他在徐牧择的耳边轻轻喘息:“我也最爱daddy。”
景遥这场病生了很久,久到徐牧择不得不又给他延续了病假,化验报告之后,景遥不再敢大意,很听话地在别墅里养病,哪儿也没有去。
徐牧择略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景遥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孙素雅又好吃的好喝的给他供着,景遥非常确定自己已经没事了。
可徐牧择依然没让他去上班。
说是要再观察两天。
好吧。
观察吧,他也不想死。
景遥每天就是在院子里逗狗,学习高尔夫球,徐牧择手把手教他,两人的距离一再拉近,任何外人来看,他们此刻都像亲密无间的父子。
高尔夫球没景遥想的这么难,学了几天,他已经勉强可以当徐牧择的陪玩,没事就和徐牧择在院子里打高尔夫球活动身体。
徐牧择开始恢复工作,但他不怎么外出,直到确定小孩的状态有转好的情况。
陈诚出入别墅,跟徐牧择汇报工作,徐牧择也偶尔往公司里去,不过往往很早就回来了。
徐牧择给了景遥太多的东西。
景遥也不是个没心肝的,讨好徐牧择成为了一种本能,不过有时候他的本能是出于讨好还是出于回报徐牧择,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例如今天,他意外打听到今天竟然是徐牧择的生日,孙素雅说,徐牧择从来不过生日,可景遥也没有放弃,这对他上去表现是很好的机会,景遥购置了丰富的材料,他打算给徐牧择做一个大蛋糕。
但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蛋糕没那么好做,孙素雅倒是会做蛋糕,可景遥想自己做一个给徐牧择,那才能体现他的诚意,于是他没有借助孙素雅的帮忙,自己在厨房里研究,弄坏了几个试验品。
“喷射.奶油要这样喷,”孙素雅看不过去,拿起奶油罐,给景遥示意手法,“这样喷出来的均匀。”
景遥对这些事没经验,他胜在年轻,大脑活跃,什么都能学,景遥学着孙素雅的手法往面包上喷奶油,“对吗?”
孙素雅说:“对,这里再来一点。”
景遥摇了摇罐子,把面包周边都喷上了奶油,又用刮刀开始塑型,过程里无比认真,一丝不苟。
原本要做一个很大的蛋糕,试验品有点失败,景遥就没那么大的野心了,他只做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徐牧择不爱吃甜食,他想一想,也足够了。
烘焙也是一门手艺活,孙素雅烤出来的面包又香又软,他烤出来的又硬又呆,形状也不好看,景遥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孙素雅在一边逗他,说这门课不适合你。
景遥不信邪,浪费了好多材料才做出一个像样的蛋糕底座,因为失败太多次了,有时候他会忘记流程,比如光手碰烤箱,他的手被烫了两个泡才长了记性。
雪球在厨房里跑来跑去,估计是知道他们在做甜品,想试吃。景遥喂了它一小块蛋挞,孙素雅也喂了一块,雪球明明白白地挑食,它只吃孙素雅手上的蛋挞。
景遥咬了一口手上的蛋挞,把小狗舔过的地方丢进了垃圾桶里,孩子气地哼了一声。
“来,雪球,姐这还有。”
“小狗不能吃甜食。”景遥嫉妒地提醒。
孙素雅捏着雪球的耳朵说:“谁说哒,咱们雪球才没那么矫情,可好养活了,要不当初早就嘎在外面了,对不对呀?”
雪球汪汪叫。
景遥翻了个白眼:“你汪个头。”
蛋糕大作战顺利告终。
额……勉强算顺利吧。
景遥盯着自己的作品,给自己的烘焙结果下定义,他开始往蛋糕上摆水果,写祝福。
“雅雅姐,你确定吗?”在写徐牧择年龄这一块,景遥遇到了难题。
孙素雅想了想,说:“应该是39吧?算周岁的话37?我也记不清了,你写37吧,写小了倒没事,写老了……估计没人会开心。”
景遥想问清楚,毕竟是过生日,年纪都写不对,也太没诚意了,可要直接去问,惊喜感就没了,徐牧择肯定能猜到,景遥还是决定保住惊喜感。
他把37刻上去。
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徐牧择回来了。
景遥趁着这会的时间还可以布置一下房间,他还买了许多庆生的东西呢,虽然他没有参加过生日宴,也没有过过生日,但总是看过猪跑的,互联网时代,什么看不到。
景遥开始布置徐牧择的卧室。
徐牧择的卧室装修格调和他的布置会有很大的冲突感,喜庆的东西和高雅的格调很不相衬,不过那个布置房间的人没什么审美,景遥也看不出来哪儿不对。
他尽管往气球里打气,再把它们挂在卧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在入门处拉上一条横幅,撒上花瓣,挂上彩带,一股子洋溢着庆祝的氛围就完成了。
景遥站在门口,对着室内拍了一张照片,前置摄像头率先照出了他脸上洋溢的幸福的色彩,景遥的目光登时暗淡下来,他望着室内,不知自己为什么高兴,为什么感到满足,为什么想要拍照留念,为什么会感到幸福。
暗淡的心情没有维系太久,楼下大厅传出声音来,孙素雅在讲话,徐牧择回来了,他们打了很好的配合,孙素雅的声调高,景遥当即就从暗淡之中脱离了出去,把门掩上,匆匆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