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愉悦的说完,指尖微动,开始将包裹住房间的触手往回收。
一些触手钻回皮肤里,一些触手钻进眼眶里,消失的悄无声息。
路薄幽本来想挽袖子说自己来帮忙,一抬头,看见丈夫有只眼睛里有什么黑影唰的一下晃过去,瞬间一愣。
“等等,你别动,”他抬起双手捧住陈夏的脸,眉头微皱,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只眼球上:“我刚才,好想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滑过……”
第60章 应声虫
“嗯?什么东西?”某怪物心虚的眨了眨眼。
心脏扑通扑通。
余下几根缩小后往眼眶里钻的触手维持住拱到一半的姿势,僵住不敢动。
还有几根爬回去前趁机贴贴老婆的触手也僵硬的停在原地,吐出来的猩红舌尖要舔不舔的暴露在空气中。
没一会儿汇聚的口水就吧嗒往下滴,刚好落在路薄幽捧住他脸的手背上,后者手被冰凉的感觉刺激的轻微抖了下。
怪物就更心虚了。
不会吧,老婆看见了?
怎么会看见?
明明以前这么做从来没被注意到的!
怎么办,老婆会不会嫌弃我是个怪物……
他担心了瞬,转而注意力又被近在咫尺的漂亮妻子吸引走。
哇,老婆离我好近~
眼睛好大,好水润,玻璃珠一样,怎么这么会长,脸红红的,嘴唇也比平时红,一看就很好亲,就算只看骨头都好看~
手指好烫好烫,在捧着我的脸。
之前操着……不是,抱着老婆的时候我的身体也是热的呢,和老婆温度差不多,可惜刚才下来做饭体温又降下来了。
老婆不喜欢太低温呢,每次重新靠近他的时候他反应都特别大,会掉着眼泪抖着腰说“好冰好冰”,但这种时候舔舔他的泪痣咬咬他的锁骨,他整个绷紧的肌肉又会软软的放松下来。
比自己想的还好哄。
后面为了不用低温刺激他,陈夏学会了干脆不离开,并自认为自己是个天才,很骄傲的等老婆夸奖。
老婆也确实夸奖了,骂他是禽兽来着~
看着看着就心猿意马,灰色的休闲裤什么也藏不住,精神起来,他忍不住想低头去亲老婆。
“别动,”路薄幽用了些力把他脸固定住,因为在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完全没发现有什么在冲着自己。
他指尖压着陈夏左眼的眼皮扒了扒,凑得更近去看他的眼珠子,又换到右边以同样的方式查看了下,神情困惑。
两个眼睛看起来很正常。
“奇怪,我刚才真的在这里看到有东西,”他食指点了点陈夏的眼尾:“很细很细,长长的,黑色?我不太确定,反正颜色很深,然后前面尖尖的部分会更细一点……”
他点的位置正好点在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触手上,连描述的内容都和它长的极为相似,陈夏一瞬间从□□烧灼中收回神,心脏吧唧一下搁胸腔里不动了。
完蛋完蛋完蛋……
脑子里先是冒出这个念头,随后又意识到不对,老婆好像只看到一瞬又看不见了。
“会不会是太累看错了?”
他想出个借口。
路薄幽的视线还是在他的眼睛边上游曳,似乎也在自我怀疑,但是:“不是我吓你,真的很可怕,你知道拉长身体把一端支起,探来探去找地方下嘴吸血的水蛭吗?”
一想到这个他自己先打了个寒颤,生理性厌恶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上明晃晃写着“恶心”两个字。
“什、什么?!”
陈·污染带领域之主·强大可怕的怪物之王·夏,刚恢复跳动的心脏吧唧一下,又搁那不动了,这次直接碎成了七八瓣。
老婆……老婆竟然说我的触手像拉长身体的水蛭?!
啊???
大受打击的触手哐当一下坐到地上,嘴巴一张眼一闭,无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怎么会像那种恶心的东西啊!!
完全不一样的!
°(°ˊДˋ°) °
大概是脸上的表情太丰富,既震惊又嫌弃还有些伤心,路薄幽难得在他脸上看到这么多情绪变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哈哈……你别怕,我只是担心会是寄生虫,谁让你平时异食癖乱吃东西,等下预约医生带你去看看就好,没事的。”
他笑着拍了拍丈夫的脸安慰,虽然完全没安慰在点上。
但这是为数不多他一点伪装都没有的笑,发自内心的那种,觉得有趣觉得被逗到了后的笑。
漂亮的肩线笑的一颤一颤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地上爬着的触手一下子就不哭了,一幅痴迷的模样看着他。
“老婆,”陈夏碎成七八瓣的心脏又恢复过来,无比激动的在胸腔里狂跳,而他嗓音低喃:“你好像在发光……”
“嗯?”路薄幽笑了会儿就不笑了,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笑的时候会拉扯到肌肉,酸痛的要命!
双腿更是因为站就了开始发抖,一想到是怎么造成的,满头的黑线就沉了下来。
偏偏面前的怪物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低下头美滋滋的亲他,亲完又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咦,老婆,你好烫,是不是又发烧了?”
“可能是,”怪不得脑袋这么昏沉,路薄幽自己也抬起手摸了摸,摸到一半忽然顿住:“等等,又?”
他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陈夏脸上带着完美的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嗯,大前天老婆就发烧了,我还喂你喝了药记不记得?”
在怀里,一边抱着……一边喂药。
路薄幽被颠的药从嘴里吐出来,他就伏到颈窝上舔掉,那药到最后谁喝得多还真不一定。
但神奇的是老婆很快就退烧了。
对人类生病了解不多的怪物因为正处在失控的繁殖期,完全没想到发烧是因为什么。
“……”
“所以我发烧了你还……”
你禽兽吧大哥?
陈夏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亲昵的过来抱人,低沉的嗓音宠溺又期待的问:“老婆,有力气吗,早饭要不要我喂你吃,对了,等下还得上药……”
看在他身体冰凉凉自己又没有力气的份上,路薄幽由着他抱,但听到他的话眼前又是一黑:“上药?上什么……”
他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在煞白和气到红温间反复转换,这下陈夏感受到了低气压,诚恳道歉:“对不起老婆,这个要怪我。”
路薄幽:“……”
算了算了,不生气,生气伤身体。
我要心平气和,反正事情都发生了。
而且是我纵容的,过程也……
虽然辛苦了点,但还是值得肯定的。
没事没事……
他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里宽慰自己,勉强露出一丝虚假的微笑,宽宏大量的说了句“下不为例”,又问他要来自己的手机。
从晚上昭昭打电话过来之后,路薄幽就没见过自己的手机,他想看看时间,体感上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两三天。
他俩不知道出海玩回来了没,这几天没联系说不定还会担心自己,还有陈夏活着的事他俩肯定也有一堆想问的。
对了还有邻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陈夏,会不会像见鬼了一样。
路薄幽不知道陈夏筑的巢会把里面的事物挡起来,从外面看,只会看到一间关着门窗关着灯的普通房子,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