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顺从而单纯的东方少年。
但实际上,已经交往过至少两任男友了。还都是有钱有势的,年纪大些的男人。
这样的年纪和情感经历,即使放在他们国家,也会被不着调的男生吹着口哨说一句“会玩”。
……lolita啊。
罗荔对他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用小腿去卷旁边的被子,想盖到身上取暖。安德烈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把被子拎起来,裹住了他。
罗荔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而在低头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被子掀开的地方,赫然,压着一套护士服。
是自己刚刚换病号服时,康驯帮他藏在柜子里的那一套。
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变得凌乱不堪。尤其是裙子,裙角被人揉得不像样,像是被谁粗暴磨蹭过。
而上衣的胸口处,也多了点湿痕,像是唾液留下的。
胸口还有胸牌,也是飘着水光,不知道被嘬舔了多少回。
胸牌上的“护士:罗荔”这四个大字,此时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他的脑子瞬间炸开,混乱地想到了很多事。
这里是精神病科。安德烈怎么会出现。刚刚医生说的那个乱脱病号服的病患,还有这间病房,之前护士说,这里之前有个精神病患,在前些日子转去了二楼病房……
安德烈的确说过,这里曾经是他的病房。
他也是二楼病人中的一员。
少年一帧一帧迟滞抬头,昏暗灯光下,原本像大型犬一样和善的俊美西方青年,凝望着他,缓慢勾起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容与从前的阳光爽朗完全不同。黏腻,潮湿,不怀好意,阴险至极。
安德烈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放在指弯里细细勾弄。
“……好迟钝啊,亲爱的。”
“看你这么信任我,我还挺高兴的。”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罗荔一点点后退:“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和凌屿不是一伙的,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
“比起抢走你的钥匙,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安德烈抚着他的后颈,让他抬头。一声响指过后,整个房间都亮起了灯。
罗荔这才发现这个病房的不同之处。这里堆满了图画书、玩具,还有陈旧的礼物盒,四面挂着色彩鲜艳的水彩画,巨大落地窗外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景色。
“这是一间专属病房,它曾经只属于你。只可惜,在阿伽门农消失后,这里就没人看管了,改成了精神病科的病房。”
“比起抢走钥匙进入顶楼,我更想把阿伽门农引出来呢。”
深爱着养子的退役军官,这间医院的院长,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这个东方小美人的爱人。
他没死,也没失踪。他就在医院里,那一天,安德烈还看见过。
英俊冷厉的军官,抱着罗荔,给他缠上领带的那一幕……
小可怜只是擦伤了一点脚趾,就逼得他在大厅里现身。
那如果,现在有个男人把他心爱的lolita关在这里,做点有意思的事……
阿伽门农,你还能不露面吗?
罗荔唇瓣发白,整个人瘫坐在床边。
看着安德烈直起身子,慢慢扯下腰带。
在他头顶上,红色的警戒提示极其刺目。
【玩家:安德烈】
【病症:暴.露.癖(95)】
【该玩家患有暴.露.癖,会在人前无法控制地脱衣,会因为被旁人注视裸.体而兴奋异常。当前已病入膏肓,请小心应对】
怪不得当时遇见他的时候,他没有穿外衣。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真是傻瓜……
大脑一片混乱间,只听“啪”的一声,腰带坠落在地。
罗荔被绑在了椅子上,惶恐地闭上眼睛。
安德烈低喝一声:“看着我。”
青年低低笑着,手抵在椅背处,温柔捏住罗荔的软腮,“睁眼啊,宝贝。要不然,我会病得更难受的。”
说着,又用掌心轻轻拍拍他的脸颊。
……不,不对。不是手掌。
罗荔被烫得别过头去,青年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声音却放得更沉。
“亲爱的,睁眼。”
“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第24章
像是被这声音所震慑,罗荔无法抵挡恐惧,短暂地张开了一下眸子。
只是瞄到了一点点,看见了深灰色的布料,以及充血后的紫红色,狰狞地在他眼前跳动着。
年轻的西方富少,显然对自己相当自信。而他也的确有着自信的资本,只用这一眼,足以让懵懂单纯的男孩怕得浑身颤抖。
罗荔拼命移开目光,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又望向挂画和地毯,就是不肯看他。
他比瓦多还要过分、露骨得多。站在他身前不到半米的位置,逼迫他注目。
少年眼尾浸润着泪光,即使闭紧眸子,安德烈也会吻上他的眼睛,舔舐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然后把自己的气味,浸润到那漂亮的小粉鼻下。
安德烈知道他看见了。东方男孩抗拒的模样让他浑身血液沸腾,兴奋得血管充胀。罗荔什么也不用做,他就在这张椅子上浅浅抽泣几声,安德烈的病重值便会暴涨。
至于阿伽门农到底会不会赶来……
谁还在乎呢?
安德烈手中捏着罗荔身上的病号服一角,布料与皮肤摩梭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罗荔根本不敢睁眼,只知道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灼热的呼吸混着紊乱的低喘,眼看就要吻上来。
他的大掌覆盖在罗荔的小肚子上,像是丈量着什么,低低笑了一声。
病号服被他松开,衣服下摆贴上少年的大腿,温度滚烫。
紧接着,听见“砰”的一声。
灯灭了。大门轰然而开。
混乱之中,好像听见了康驯的声音:“喂,罗荔,你在哪儿?”
罗荔感觉捆着自己的绳子好像一下子松了。他慌忙跳下椅子,一片黑暗中,听见杂乱的打斗争执声音。
他想去找康驯,可又害怕出声后会被安德烈先行发觉,犹豫不决间,不知被谁轻拍了一下后腰。
罗荔浑身一凛,可他还是看不见身后人是谁,更不敢回应。
随后,那人握住了他的手。
好像戴着皮革手套,冰凉坚硬的搭扣碰着罗荔的指腹,牵手的动作礼貌又克制,像个持重的长辈。
罗荔的心尖突突乱跳,就这么被他牵着手,随他往外走。
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刻意放慢了步子,不至于让他跟得太费劲。尽管一言不发,也能听见他均匀低沉的呼吸声,脚步更是坚定稳重,无端令人心安。
踏出房门的刹那,又是雷光闪过。光芒刺破走廊内的昏黑,照见男人硬朗的下颌。
他似乎注意到了罗荔的目光,仍然是像上次一样,停下脚步,松开他的手。
压低了军帽帽檐后,眼看着,又要消失在黑暗中。
罗荔心乱如麻,不知怎么,察觉男人离开的意图后,一阵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等、等等!”
他的声音里还掺着哭腔,“你、你不许走!”
他根本不会应对这么阴险狡诈的玩家、怎么惊心动魄的游戏。
如果这人又走掉,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明明,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是他要玩消失,抛下自己不管,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他怎么能就这么走掉?
哒哒哒迈着步子想要追上,可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任他怎么追赶都无法跨越。
罗荔气喘吁吁,扶着墙面,抽抽嗒嗒地抹起眼泪。
最后,又愤怒,又委屈,破罐子破摔一样,朝男人的背影喊:“Daddy……!”
雷光之下,那人的脚步一顿。
但他还是没有回头,只听“吱呀”一声,像是打开了某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