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讪讪开口,“陛下,您得听我解释。”
阮虞的目光冷静又漠然,“没记住?”
“好吧好吧,”顾纵轩叹声,“您不喜欢这个称呼,这个称呼不属于您。”
“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他似不在乎地双手插兜,“这个副本为什么会存在?”
阮虞以一种古怪而陌生的眼神端详着这座村落,说道:“这你得去问游戏。”
问游戏......
顾纵轩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起游戏主机,成功毁灭的可能性大吗?我是说你在筹谋的那件事情。”
“当然...不大。”
阮虞想起了南林染血的面容,抬起头,望了望头顶。
星星x早已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消失,又是一轮斗转星移。
曾经的服务器[日轮轨]也是这样。
“只是有这样的一种可能,”阮虞补上这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对顾纵轩说,还是对被判了无期徒刑的自己说。
“可能么......”
顾纵轩想起了这人在谋杀日前的话语。
他说——
翌日,国王死在了五百米高的高塔尖顶之上,而凶手确定为三人中的一个。
一是大王子,他言出法随,但是个哑巴。
二是三王子,他能瞬间移动,可移动的最远距离不过一米。
三是城堡外的巨龙,它能轻而易举地冲向天空,只是每次起飞的高度都不会低于一千米。
而后阮虞问自己,凶手是谁。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来着?
想起来了。
自己先问:“大王子他是真的哑了吗?”
毕竟装哑是最容易的事情。
可阮虞却说:“当然,这些条件都是真实的。”
都是真实的,但每一个看起来都很荒唐。
或许自己实在是沉默了太久,他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凶手是巨龙。”
自己当时格外不解:“可是巨龙每次起飞的高度不会低于一千米,国王却死在了五百米的高塔之上。”
听见这声疑问,阮虞却没有告诉自己巨龙杀害国王的具体流程,只是说,“在这三条谋杀途径中,只有巨龙这一条线索有成功的可能。因为无论这条龙飞得有多高,它才是唯一可能造成国王死亡的存在。”
“不讨论成功概率,只讨论可能性。”
随后,这个人就在第二天,做了与“巨龙”如出一辙的事情。
“嗯?人呢?”
等顾纵轩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只余风声。
而他抬头,阮虞的背影正好消失在道路尽头。
顾纵轩:“......”
绝了,这人怎么还没被人揍。
好吧,从小妈妈就告诉我,漂亮男人和漂亮女人不好惹。
为了保命,还是离他们......不对,我不是想死吗?
“阮虞~”明白这点的他一口气喊出了十几个调调,说,“你等等我!”
阮虞脚步一顿,安抚着自己手腕上抖动的寻木枝,轻声说道:“别急,待会就抽他。”
二人一同朝金鳞节的主场走去,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鞭炮声。
另一边。
南林看着九龙灵柩,沉声道:“少了一只。”
正巧就少了这最后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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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黄道吉日:19
“南林,你要找的东西找完了吗?”
刑泽越忽然开口,顺带着拍掉了手上的灰尘。
南林摇头:“没有,还差一个。”
“这么巧?我也还差一个。”刑泽越惊诧,转而开始怀疑,“我们的主线任务会不会有部分重合?”
闻言,南林看向他,率先询问:“你的是什么?”
可看着刑泽越闪过警惕的眼神,南林忽地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询问得有多么不妥。
主线任务关联着玩家是否能够成功通关副本,偶尔也有玩家因为恶劣竞争,有意摧毁其他游戏玩家通关主线任务的重要道具,从而导致一些惨案的发生。
“抱歉,”南林轻声道歉,他已经很久没有涉及这些方面,处理起来稍显生涩。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不应该问这个。”
“啊,没事,”刑泽越忽地摆了摆手,“毕竟你要杀我哪儿还需要绕这么大一圈......”
“嗯?”
他的声音越到后边越小,南林没能听清其中具体说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秒后,刑泽越轻咳一声,率先开口,“我要确认九条‘潜龙’的身份。”
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最后一条“潜龙”至今毫无音讯,除却何氏宗祠内那张消失的牌位,他们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
刑泽越又说:“其实我感觉,普通人要被转化为‘潜龙’,应该是有一定的规律,或者说限制条件的。”
“你是说他们的名字?”南林接上话头,他想起了第一个死亡的玩家。
在游戏播报那名玩家的死亡信息时,他们听见一些玩家说他的本名叫做酆修竹。
酆都,或者称为丰都,都是旧时迷信传说中的阴司地府。
凡邑生之类,死后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于酆都大帝管辖。
“对,”刑泽越习惯性地把玩着五帝钱,“姓为天,名为地,姓氏笔画数除八得到上卦,名字笔画数除八得到下卦,上下卦组成姓名终身卦。对很多相信周易风水的人来说,名字格外重要。”
“名起重了命格压不住会导致孩子夭折,而八字太轻或近阴又易招来妖邪精怪。”
“其中,酆、竹又都是偏阴的字眼。”
南林自然明白刑泽越的意思,但问题在于,他们已经没有时间通过名字去寻找最后一只“潜龙”所在。
于是他说道:“现在只能通过名字来确定身份,而不是通过名字来寻找。”
“嗯,是这个道理。”刑泽越连连点头,却忽地发现南林的眼神不太对劲,似乎在看向自己的......背后?
“那个,南,南林,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居然也还活着?”
有些熟悉的声音,刑泽越却在听见后松开了纂成拳头的手。
是之前在大巴车上,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肾虚壮汉,名字好像叫做...禇辉?
本以为没有危险,可他回头就看见了那人血肉外翻的面皮,令本就不甚友善的面容变得更加凶相毕露。
“嗝。”
一口气呛了回去,令他抑制不住地开始打嗝。
南林:“......”
而刑泽越看着禇辉又黑了一个度的脸色,连忙双手捂着嘴,后退了一步。
“就是你们烧了祠堂?”
禇辉粗声粗气地询问,言语中带着一丝不耐。
南林虚着眼:“是又怎么样?”
这人想打架?!
“我的主线任务和金鳞节没有关系,”禇辉环抱着手臂,鼓囊的手臂肌肉看上去格外骇人,脸上的伤口因为说话而不断淌出血来,“线索交换,做不做?”
南林默然,沉默半响后开口,“你的主线任务和祠堂有关。”
“啊?你怎么知道?!”
禇辉破音,连带着喷出些许唾沫来,落在了刑泽越的脸上。
刑泽越抹了把脸:“......”
“交换可以,但你得先说。”南林冷声开口。
禇辉怒道:“凭什么?!”
南林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朝金鳞节主场地走去,顺带一句:“刑泽越,走了。”
他不想和认不清形势的人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