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霍霍他的鱼,你就不会挨揍了。”孟文年说道。
蒋随的爷爷打蒋随,孟文年遇到过一次,一开始还以为是家暴,想要上去帮忙,结果听到蒋随的爷爷说,蒋随把他3000的鱼给吃了。
那可是价值3000的鱼!
孟文年听的都有点想动手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那些鱼胆子太小了,它们死了,为了减少损失,我不就只能吃了?”蒋随为自己辩解。
“而且它们非常的难吃,刺又多,味道又不好。”
吃了接近两个小时后,四个人开始考虑等会儿去哪玩。
“寺庙怎么样,或者是道观?最近要考试了,可以去拜拜。”拾秋提出想法。
他很早就想去寺庙了,只是那天被耽误没去成后,他就忘了这回事,现在刚好想起来。
“挺好的,可以到寺庙去去晦气。”祁智第一个同意。
一想到尤莱亚居然对拾秋有别的心思,他就觉得恶心的不行,正好去寺庙去去晦气。
“宝元寺!”蒋随喊了出来,“听说这里求姻缘非常非常灵验,我社团的几个学长学姐去过后,回来都脱单了。”
“那不去了,要求就求财,我们换一个。”孟文年摇头。
“别啊,这个寺庙什么都可以求,只是姻缘比较出名,而且这个寺庙最近去的人最多,香火旺,我觉得会比其他寺庙灵一些。”蒋随叫嚷着。
祁智打开地图开始找寻附近的寺庙,一番选择和讨论后,四人来到宝元寺。
因为是工作日,寺庙附近的游客不多,甚至还没有寺庙外算命的多。
“这位小兄弟看着印堂发黑,头顶隐约有黑气缭绕,最近是否有被什么不妙的东西纠缠住了?”一个打扮的很专业的算命老道走到拾秋身边,神神叨叨地说着。
拾秋看了过去,他想到的是最近的那些梦境,而祁智想到的是尤莱亚。
其他的算命先生都在位置上等着客人过去,这位老人家却是直接冲他走过来。
因为最近的一些经历,加上老道专业的模样,拾秋信了几分。
“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在拾秋开口前,祁智问道,他甚至直接按照老道牌子上的价格,先扫了20块钱的底价过去。
祁智爽快的付钱举动让算命老道懵了一下。
“这个纠缠源,他可以是人,也可以不是人,简单来说,是他人的恶念,恶念化形后,纠缠着这位小兄弟,以致于他最近这段时间会变得很倒霉,诸事不顺。”
算命老道一边说,祁智一边点头。
终于等到解决的方法了。
“我这有几张符,可用于压制他人对小兄弟的恶念,不用佩戴在身边,晚上睡前压在枕头下面就够了。”算命老道从自己的随身箱子里拿出几张符。
拾秋买了三张,祁智也跟着买了三张。
接着算命老道又和两人聊了几句,推荐自己的其他货物,说着说着,他看到了蒋随和孟文年回来,手上还拿着其他同行的黄符。
“天机不宜泄露太多,我们的缘分已经到头,老道我就先离开了。”算命老道对着拾秋和祁智说完,腿脚麻利地走开了。
“看看。”蒋随和孟文年回来了,手上也拿了几张符,经过对比,这些符和老道给的一模一样。
“不同算命先生那买来的,他们估计是批发来的。”
拾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骗了。
又一个算命先生凑了过来,他看着比较年轻。
“你们被王大壮骗了。”他说道。
“王大壮?”
“就是刚刚那个道士样的老人,他是附近的居民。”年轻的算命先生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区,“那里房价挺贵的,他以前算是比较富裕,后来沉迷上赌博,家中几套房子都卖了,儿子也不管他了,他就来这里装算命先生,刚刚那些话,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是真的?”祁智看出了这个人的想法。
“鄙人不才,有几分本事。”其实他是看上了这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好骗且大方。
刚刚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王大壮说完第一句话,他们就付钱了。
祁智和年轻的算命先生聊了几句后,发现他也是想推销产品,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句在电视里听腻的话,就变脸把人赶走了。
“没想到老二也有今天。”蒋随看着祁智手上的符,笑了起来。
他和孟文年两人是看到祁智和拾秋买符,才想着去其他算命先生那逛一逛的,和他们预想的一样,这些从不同人那里买来的符,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拐弯处的小点都停在一个地方,估计是机器画的。
“算了,买了就买了,反正也没多少钱。”祁智将自己手上的符递到拾秋手上,“就当求个心安。”
“对,反正我们来寺庙,就是求个心安的。”孟文年说道。
四人买了门票后,走进宝元寺。
“我们去拜姻缘吧。”蒋随提议道,他的建议被三人无情反驳。
月老几乎在最上面的庙宇。
几人决定不管什么佛,都去拜一拜,按照路线一个一个拜上去。
拾秋跪在蒲团上,看着上面庄严神圣的佛像,弯下腰,头碰到蒲团,心中默念最近的烦恼。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记忆中,祖祠里,爷爷经常带着他这样跪拜先祖。
“感念先祖时,要心无杂念,不能老是拿这些杂乱的东西去打扰先祖。”在他小声说出抱怨的话语后,爷爷纠正了他的举动。
因为母亲是外人,村里的孩子都不大愿意和他玩,格切忙的时候,拾秋找不到人说话,便养成了把心中的想法说给先祖听的习惯。
“先祖是仁慈的。”爷爷常常说道。
“你是我的孙子,是村里的孩子,先祖们就和爱着其他人一样爱着你。”
后来爷爷念叨多了,拾秋也改掉了这个习惯,他不再把话语说出来,而是转成在心里默念。
回到现实,拾秋跪拜完后抬头,他伸手揉了揉自己额头,寺庙的蒲团比祖祠的硬多了。
“老四做的好标准啊。”蒋随早就拜完了,他在一旁站着说道。
“爷爷他信佛。”拾秋解释道。
到外面上学后,他发现村里对先祖的狂热崇拜看上去可能有些不正常,外面的人或许不是很能接受,所以拾秋一般和人介绍爷爷,都说的爷爷信佛。
“搜嘎,从小耳濡目染的。”蒋随理解地点头。
“我要不要再拜一个?”四人都拜完后,蒋随问着。
他是第一个拜的,就跪着点了个头,拜完后,他发现孟文年三个基本都弯腰了,拾秋头还贴到了蒲团上,专业的不得了。
“算了吧,我怕佛祖被你气死。”孟文年摇头。
蒋随想着快点去求姻缘,也就没有继续纠结。
到时候拜月老的时候真诚一点就行了。
越到上面,游客越少,孟文年也变得和蒋随一样,动作越来越随意,在跪拜时点个头就算是祈祷完毕了。
“秋秋。”在看完又一个完全没听过的佛后,祁智喊住拾秋。
“嗯?”拾秋看向祁智。
“……没什么。”祁智摇了摇头。
这是他们宿舍第一次来寺庙这种地方,拾秋这副模样,祁智也是第一次见。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现在的拾秋给他的感觉过于遥远。
怎么说呢?
如果他不认识拾秋,然后把拾秋、孟文年、蒋随和学校里一大堆人放在一起,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拾秋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这份不一样和容貌无关,祁智自己也找不到恰当的形容。
他就是感觉,拾秋现在,和他自己以前、和他、和孟文年几人都存在区别。
到底是哪不同呢?
之后的路程中,祁智都在偷偷的观察着拾秋。
“终于、终于到月老这来了!”蒋随看着前面的月老雕像,快乐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