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老雕像附近,有一颗高大的古树,枝条上系着很多红色的丝带,花个二、三十块钱,就能把写有自己或者情侣名的丝带系上去。
嘴上念叨着‘感情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孟文年还是买了条红丝带,在蒋随之前系到树枝上,也比蒋随挂的高。
“老四不买一个吗?”三人都系完后,蒋随问着。
“我就不用了。”拾秋刚拒绝,祁智就拿了条新的红丝带回来。
“买都买了,系上去吧。”
“对啊,老二都买了,不用就浪费钱了。”蒋随跟着点头。
拾秋接过祁智手上的红丝带,随意找了个树枝绑了上去,他没系的太高,因为那样比较麻烦。
“是不是低了点?”祁智问着。
“系高一点,要不我帮你?听他们说,越高越灵验。”蒋随说道。
“你太矮了,我来吧。”征得拾秋的同意后,祁智解开拾秋的红丝带,踮脚系到了他能碰到的最高的地方。
离开前,祁智回头,由他系上的那条红丝带在风中摇曳,煞是好看。
之后拾秋也回了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想了,他就这么做了。
最高的那条红丝带在风中摇摆,逐渐挣脱树枝的束缚,飘向远方……
“等我们中有谁脱单了,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找到这次的红丝带,在上面加上女朋友的名字,多浪漫啊。”蒋随边走边说。
“到时候估计就找不到了,树上面那么多红丝带,还是再买一条实际一些。”孟文年从现实的角度出发。
“那是你,我说了让你系高一点,越高的树枝上,红丝带越少,到时候不就好找到自己的了?你非要系的那么随便,找不到那是你活该。”
“反正秋秋的,还有我自己的,我都记住位置了,我找了个形状独特又比较高的树枝系丝带,秋秋的被老二系在最上面,一看就能看到。”蒋随扭头看向拾秋。
那条红丝带已经没了,被风吹跑了。
拾秋想着,但没有说出来,他懒得再走回去了。
接下来拜的是财神爷,孟文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其他三人都已经跪拜完站起来后,他还头贴在蒲团上,跪着没起来。
一段时间后,孟文年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扫了佛像前的二维码,电子上贡了100元进去。
“心诚则灵。”孟文年说道。
心诚则灵,这个词,拾秋曾经也经常在自己爷爷口中听见。
“但是不管是灵验还是不灵验,我们作为先祖的后人,都需要恭敬地对待先祖。”拾之为画风一转,开始教育起自己孙子。
“嗯嗯。”小小的拾秋认真地点头。
尊敬先祖、赞美先祖、热爱先祖,这是村子里每个人都地学会的事情。
拾秋想到了巴维。
“外人永远也学不会对先祖尊敬。”只要爷爷不在场,巴维就会和他说这句话。
拾秋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为‘变得更加尊敬先祖’而做出努力,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和村子里其他人没有区别。
后来他离开了村子,接受到村里没有的教育,他才意识到那样的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他自然可以尊敬先祖,但尊敬先祖不应该成为他的目标和动力,更不该成为他唯一的意义。
从初中到高中,拾秋一直想洗去身上隐形的枷锁,变得和外面的人一样自由,那时他因此还做了很多错事,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到了大学后,在孟文年等人的影响下,他才变得越来越正常。
“我刚刚是不是看着很怪?”离开寺庙后,拾秋问着祁智。
祁智时不时的偷看他,拾秋都感受到了。
“有一点点。”犹豫了会儿后,祁智说道。
“现在呢?”拾秋又问着。
“没有了。”祁智看了会儿拾秋,摇头。
“那就好。”拾秋松了口气。
“小时候我总是跟着爷爷拜佛,所以在寺庙里时,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时候的那些场景和经历,可能看上去会虔诚到有些奇怪。”他说着。
整个村子对先祖都有种狂热到魔怔的迷恋,拾秋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也无法例外的沾染到几丝相似的气息,这让他偶尔会表现出和外面的人不一样的气质。
祁智点了点头。
虔诚,这个词似乎刚刚好来形容寺庙里的拾秋。
对,比起他和孟文年、蒋随三人,拾秋身上就是多了份虔诚,这份虔诚让拾秋和他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我之后又表现出刚刚那副奇怪的样子,你们可以直接提醒我。”拾秋说道。
“好,我记下了。”祁智点头应道。
“欸,有不一样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蒋随始终慢别人一步。
“你心心念念着你的姻缘,哪里还能看的到别的?”孟文年讽刺道。
寺庙里拾秋的异样,他也感受到了,只是没祁智发现的那么快,也没祁智感受的那么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蒋随,他二的那么突出,那么独一无二,有影响我们和他一起玩吗?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不一样的一面,有异于其他人的表现,我觉得这是正常的,其实还挺酷的,要是我在拜佛时能有你的虔诚,我奶奶她得开心坏。”孟文年说道。
孟文年偶尔会产生一种感觉,拾秋有的时候,好像会过于在乎自己是否表现的和身边人一样或是相似。
明明不一样应该是件很酷的事情。
“喂,你几个意思啊?”蒋随不爽地问道。
举例就举例,说他干什么,明明他那么帅,什么二不二的。
孟文年伸手拦住蒋随的‘泰山压顶’攻击,继续看着拾秋:“你看,我都说出来了,他还是没感受到自己的二有多么突出,依旧那么自信。”
孟文年不知道拾秋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种事,他想过询问,但是又怕问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小心揭开拾秋的伤疤。
“不用那么严肃,我就是提一句。”拾秋笑着看着孟文年。
见拾秋似乎恢复了正常,孟文年便专心致志的和蒋随缠斗在一起。
在寺庙中待了过久的时间,之后的密室逃脱之行也不能进行了,他们回到学校。
又碰到了尤莱亚。
他一人站着,在打电话。
看到拾秋,尤莱亚下意识的向这边走了一步,但想到之前的事情,他停下了。
祁智拉着拾秋往另一条路走。
“不去打招呼了,那个外国佬刚刚好像看到我们了。”蒋随问着。
“不用。”祁智声音微冷。
“秋秋--,过来一下,找你帮个忙。”路上,同班的阮书书看到几人,对着拾秋喊道。
“我过去一下,你们先回宿舍吧。”拾秋听到后,扭头对着祁智说道。
“好。”
拾秋走后--
“以后如果你们和秋秋在一起时,碰到那个外国佬,别留秋秋和他两个人呆着。”想了想,祁智嘱托着。
蒋随看着祁智眨了眨眼。
“好家伙,不会是我传染的吧,怎么你也喊他外国佬了?”
“为什么?”孟文年问着。
“反正这样不太好。”祁智没有过多解释。
“好吧,看在我们是最好的室友的份上,你的这份恳求,神明听见了。”蒋随中二的回道。
“是爱考前喊我们‘爸爸’的神明吗?”孟文年白了一眼,他也对着祁智点了点头。
另一边--
电话另一头的人喊了好几声,尤莱亚终于回过神,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之前说过给我们寄的正版熊猫介绍书呢?”对面的人质问着。
“你们不急,我知道的。”尤莱亚回道。
“呸,我们急,我都答应我儿子了。”对面的人表示他也是被催的一个。
儿子催他,所以他来催尤莱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