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造了我和邪神的谣(18)

2025-12-29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向来如此。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没能第一个走出迷宫。

  “把他们两个叫走,快点!”

  正当陈燕准备自认倒霉接受现实之时,祁念却又突然开了口。

  青年话音落下,陈燕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仰起头,一双眼睛微微睁大,表情错愕看向镜子里的白发青年。

  很奇怪,游戏世界里大家不都应该是将个人利益放首位的吗?

  可为什么又有人愿意不计危险去救一个不熟的人呢?

  陈燕站在原地没动。

  眼看本轮游戏倒计时已经不足30秒,祁念又催促了一遍,镜中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以最快速度冲向下一块镜子。

  倒计时15秒,陈燕冲到两块镜子交界处,大声地将尚且在小屋那边的两人喊到出口。

  倒计时5秒,陈燕不顾镜间拦截,强行把手伸过交界处,把一无所知的俩人拉到安全地带。

  倒计时结束,漫天黑雾只一瞬间便将小屋所在镜面吞噬殆尽。游戏结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出口处三人却迟迟没有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苏愿声音有些发抖。

  向来头脑清醒的陈燕此刻大脑也仿佛断了根弦,站在出口处迟迟迈不动腿。最后还是陈台一手一个,把傻愣在出口的俩人拉出了迷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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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岚山中心医院13

  “你疯了吧!”

  那小鬼显然也没想到祁念最后竟会把黑墨放到自己所在的镜面,两个眼点都肉眼可见瞪大了些。

  黑雾侵蚀至屋内,一直躲藏在镜子里的小鬼也没能幸免于难。它火急火燎从镜中跳到屋内,下一秒,却被白发青年一把抓住。

  “不是想要玩点有意思的吗?我陪你?”祁念三两下将小鬼捆成虫蛹,拎着麻绳将其提至屋门口。

  由于墙壁的阻挡,黑雾一时半会儿没能将镜子完全吞噬。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还是有不少黑雾顺着门缝透入房中,整个小屋被完全吞噬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错了!不玩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鬼左右挣扎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将自己提到门边挨着那团溢进来的黑墨,说话时声音都开始颤抖。

  天杀的,早知眼前这人这么狠,它打死都不会玩兴大发跑到这人面前作死的。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对方可是连自己都敢下手的狠人,小鬼毫不怀疑,只要它现在说错一个字,身旁青年立马就会把自己丢进黑墨里。

  “你可以把我带走!我很有用的!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求你不要把我丢墨里面啊!”

  越来越多黑色气体渗到门后,小鬼乱叫着,看向身旁白发青年。

  对方脸上神情还是那么平静,黑雾已经快弥漫至脚边,然而他却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眼底瞧不出半点慌张。

  如果不是见过太多玩家被黑雾腐蚀得连骨头都不剩,小鬼现在都该怀疑,这些黑雾是不是对玩家无法造成伤害了。

  “那边有个一次只能过一人的通道,你带着我一起去,我变回虫,不算人的……”

  小鬼一边说着,身体越变越小,最后蜷缩成一个硬币大小的球形。

  祁念面无表情听完小鬼这最后一句话,才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掏出罐子,将虫母与死掉的那只子虫放到一块儿,朝小鬼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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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出来吗?”

  井盖大的洞口外,陈台一个接一个检查完培养皿,确认不会又小孩又突然爆出来之后,才又回到洞旁。

  “没有。”陈燕摇头。

  从镜子迷宫出来后,三人已经蹲在出口等了半个小时,既没有见祁念出来,也没收到系统死亡公告。

  “再等等,祁哥肯定不会有事的。”苏愿抱着膝盖,说话时视线一直盯着通道口没有移动。

  本以为另两人听了这话后会先行离开,没想到陈燕闻言只是点点头,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行,反正时间也还早,再等等。”

  苏愿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没想到两人竟也要待在原地与自己一起等。

  在他印象中,陈燕可不像是个会顾及他人存亡的人。

  从迷宫出来后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抓紧寻找其他得到虫母的方法,陈燕是个很理性的人,她不会不知道这样等下去对她其实没有任何利益。

  “你们不去……”苏愿面带疑惑张了张嘴。

  然而没等他把话问完,一道系统公告便骤然在三人脑海中同时炸响。

  冷冰冰的电子音在耳边一字一句落下,三人听着,却仿佛都没听懂般,直到系统音落下良久,也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系统公告:玩家“祁念”检测到生命体征消失,宣告死亡】

  【倒计时结束,任务结算中——】

  【很遗憾,您未能按时完成任务:实现安蝶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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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鬼说的那条密道出来,祁念再次睁眼,才发现时间竟已过去半个多小时。

  在这期间,祁念没有半点关于周围情况的意识,要不是系统一声任务倒计时警告突然响起,他还不知道要在这双人床上睡多久。

  没错,双人床。

  不是医院里常见的那种单人铁床,祁念身下的,是一张垫着白色被单、宽约一米二的酒店常用床。

  墙壁上的挂灯散发出暖黄色微光,四周寂静无声。如果不是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祁念都要怀疑,自己其实已经被带离了中心医院。

  “白哥哥,你终于醒啦!”

  床角一抹人影突然跳下床,祁念这才发现安蝶竟也在房间里。

  小小的红色身影蹦蹦跳跳来到祁念枕边,人影投落,祁念看见对方眼底充满了期待。

  “你找到虫母了吗?”安蝶问。

  祁念没着急回答她,而是撑着床板先从床上坐起了身。

  床尾叮叮当当响起一阵铁链的脆响,白发青年掀开被子,毫不意外望见了扣在自己右脚脚腕上的镣铐。

  安蝶:“谢哥哥说,这是怕哥哥你在睡觉时梦游,才给你戴上的。”

  “是吗?梦游?”祁念表情冰冷。

  这副镣铐扣得不算紧,但还是不可避免在青年脚踝处留下一圈刺目的红痕。

  红印从镣铐下隐约露出,安蝶见状,略显着急继续解释:“我都说了我在这可以看好哥哥的,可谢哥哥他就是不听……哎呀,要不我自己找找钥匙有没有在房间里吧。”

  说完,安蝶急匆匆打开床头柜子。她一边找,还不忘装作不经意询问祁念:

  “对了,白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拿到虫母了吗?”

  “你要虫母来干什么?”祁念问。

  “就是用来解放被困在医院里的大家呀,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听了青年的询问,安蝶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双眼睛圆溜溜看向祁念:“你不会没帮安蝶拿到吧?”

  “你也可以当我没拿到。或者说,就算我拿到也不会给你。”白发青年伸手拉过铁链,毫不费力便将生了锈的链子折成两段。

  ……

  安蝶脸上表情有片刻凝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装似乎也装不下去了。意识到自己身份败露的瞬间,安蝶直起身,脸色立马便阴沉下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自认为自己伪装的一直很好,祁念就算发现,也不应该这么快发现问题才对。

  “抛开最开始那里不谈,你后来的伪装的确不错,只可惜你对虫母太过于执着了。”祁念随手将链子丢在一旁:

  “你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你每一次提起虫母时,眼神都会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虫母能够帮助我解放灵魂,我难道不应该执着向往吗?”安蝶反驳。

  “你可以向往,但你的眼神可不单单只是向往。”祁念说着,垂落在身旁的手已然悄然握紧刀柄:“你的眼中还有藏不住的贪婪,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