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院关于血虫蛊的实验,就是你一手主导的吧?”
白发青年话音刚落,安蝶果然恼羞成怒般跳起身,朝床上之人攻击过去。
祁念抬手接下攻击,然而安蝶只是换了个方向,立马又朝青年露出獠牙:
“是又怎样?那群穿白大褂的人就可以拿小孩做实验,我就不能拿他们来养蛊吗?”
安蝶忿忿不平:“反正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就算不拿给我养蛊也只有死路一条。照这样看,他们还得感谢我让他们多活了一段时间呢!”
“既然你不主动把虫母给我,那我就自己来拿好了!”
屋内又是一声闷响,安蝶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再次冲向青年。
祁念再次抬手抵挡,不过这一次的攻击并没有撞到他面前,在安蝶距离祁念一米左右距离时,房间门被突然推开,下一秒,一抹白色身影拦在了两人之间。
“你闹够没有?”谢医生的语气似乎有些愠怒。
安蝶抬眸看向谢医生,眼底一瞬间充满了不解与疑惑。看表情她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没等她开口,谢医生已经拖着她将她丢出了门外。
【叮咚——任务已更新】
【最后的任务:找出罪恶的源头】
【任务成功奖励:健康值+40】
【失败惩罚:健康值-40】
任务五没能完成,按规则,全队四人都被扣除20健康值。
系统电子音落下瞬间,祁念当即偏过头咳出一口鲜血。
残血顺着他苍白的嘴角滑落,谢医生见状,也不管安蝶如何挣扎叫喊了,“砰”一声立刻甩上房间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青年面前。
“怎么这么不小心?”谢医生语气温柔。
他抬起,试图帮青年擦掉嘴角血渍,指尖却在将碰到对方的瞬间被对方偏头躲过。
祁念冷眼瞧着面前的医生。黑色短发,浅灰色眼眸,身上散发的是与廿九截然不同的气息。
很显然,这位才是真正的谢医生,没有被邪神操控。
没触碰到青年,谢医生眼底有一丝失落闪过。不过这抹失落很快就被其他情绪所取代,他半垂着眼,看着白发青年的眼神就像打量一件绝世珍品。
“真漂亮……”谢医生喃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被橡胶手套包裹住的指尖轻轻朝下滑去,猝不及防隔着布料擦过白发青年大腿内侧。
祁念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抬脚,用力朝谢医生胸口处踹去!
哗啦——!
满台药罐在撞击下散落了一地。
祁念这一脚没留任何余力,以至于谢医生被踹翻到地后,半晌没能起身。
汩汩鲜血顺着额角流下,转眼间便染红谢医生半张脸。祁念眼神警惕坐在床边,下一秒,只见谢医生额角那道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愈合了!
“不死?”祁念蹙眉。
难怪对方被刺破心脏后,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而团队最后一个任务是找出罪恶的源头。
照这样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第14章 岚山中心医院14
“是啊,我的身体不会死亡。”谢医生随手擦去血渍,缓缓从地上起身:
“只可惜漂亮的鲜花总归会枯萎,如果不能及时保存,它很快就会腐烂。”
“所以呢?你想怎样?”白发青年倚上床头,神情转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如果对方能动手,早在自己昏迷期间必然就已经动手了,之所以还拖到现在,无非就是找不着机会。
那照这样看,自己也倒也不必这么着急离开了。
“好吧,我现在的确不能对你怎样。”
谢医生缓步走至床边,眼见青年当真连半点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自己,最后也只能无奈叹气:“不过我可以请你吃顿饭。”
“我亲手烤的面包,要尝尝吗?”
也不知道谢医生到底把面包放哪儿的,反正祁念一眨眼功夫,他就已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麦面包,递到青年面前。
祁念看着眼前巴掌大的面包,沉默拒绝。
“你放心,没下毒的。”谢医生轻笑了笑:“更何况你不是想知道这所医院到底发生过什么吗?你一边吃,我给你讲。”
【你们有没有发现谢医生特别喜欢投喂我家小念?】
【好贴心,知道我家老婆忙碌一天肯定饿了,还亲手烤了面包……就冲这点,我再投谢医生一票。】
【楼上什么鬼?说好邪念CP呢?这么快就反水了?(狗头)】
【我还是投邪神吧,毕竟据我观察邪神可以穿越多个副本追妻,谢医生这个固定npc在这方面毫无优势。】
房间内,祁念思索片刻,最终还是从谢医生手上接过了面包。
谢医生见状轻轻一笑,随手拉来一条凳子坐下,目光灼灼凝视着青年的脸庞:“我待在这里十二年,虽然没亲眼见证,但还是听过不少关于这所医院的传言。”
“几十年前,这所医院里最出名的科室就是儿科。市里绝大部分小孩生病都是来这儿医治,直到某一天清晨,医院内一下失踪了20余名儿童。”
三十年前——
“托管儿童一下失踪了这么多!院长不出来给个说法吗?”
“呜呜呜我的彤彤啊!她还那么小!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赔钱!我家小孩都已经9岁大了!医院怎么着也得赔个几十万!”
……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因为我们家安蝶病了,病了就要打针才能好呀。”
“可是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小虫子?”
“这不是虫子,只是一种长得像虫子的药材。”
……
“实验成功了!果然只有小孩的身体最适合用来培养这种虫草!”
实验台前,主负责人一声宣告,整个实验室内顿时此起彼伏响起欢呼声。
“太棒啦!这样一来,我们的造神计划终于可以再进一步了!”
身着厚重防护服的实验员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却正好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
“卧槽……她身上的虫草怎么活……活过来了。”
尖锐的警报划破寂静直接刺穿整所中心医院,混乱的脚步夹杂哭喊把所有一切都吞噬殆尽。
不知是哪个研究员逃跑时不小心误触开关,下一秒,培养皿骤然开启,浸泡在澄黄液体中的男人滑落到地面,苍白的手腕上还绑着个白色编号牌,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谢”。
……
谢医生一边讲,双人床边,祁念垂着眸,有一下没一下掰着手上面包。
墙壁挂钟“滴答、滴答”发出有规律的声响,谢医生讲到结尾,正好头顶大钟整点敲响。
当!当!当!当……
大钟整整敲响了九次。
谢医生缓缓讲完最后一句,闭了嘴,祁念抬起眸,两道视线正好在半空交汇。
“讲完了。”谢医生又笑了笑:“现在,我可以对你做点什么了。”
话音刚落,祁念猝然起身,手中匕首出鞘瞬间便将迎面而来的铁链拦下。
然而谢医生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手起绳落,下一刻,骤然升起的铁栏便将两人一齐困在了床榻间。
“别紧张,我对假花暂时还没兴趣。”医生慢条斯理理了理橡胶手套:“最鲜活的花朵就在眼前,我又怎么舍得错过他最漂亮的样子,转而直接上手把他做成假花呢?”
“你什么意思?”祁念攥紧匕首。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想将自己做成标本纳入收藏,或者只是单纯想杀个人满足一下情绪。但现在再看对方神情,祁念又惊悚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人似乎不是单单想要杀人,他居然……
“你看起来很惊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吗?”看了青年的反应,谢医生唇角上扬弧度似乎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