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天从来没有见过你。”
江钰翎指着他的衣服,头发说:“你继续装,敢做不敢当,别让我瞧不起你。”
然而伏若伽却很真诚不似作伪,“甜心我可以发誓,或许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他面前的人却连话都懒得回。
“甜心....不要嫌弃我,我好像患上了失忆症,或者是精神分裂症?我不知道,但是有时候当我醒来,我会发现身体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脑海会失去一段记忆。”
“恰好今天早上,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你的房间楼下。”
他继续说。
“甜心你是唯一一个既见过我现在的样子,也见过没有记忆的我,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对不起,甜心,我很愧疚,我很抱歉,我会给你补偿,你打我吧甜心,我是混账。”
最后他希冀的恳求。
“不要赶我走,我在这里只认识你,我好痛,甜心。”
江钰翎反而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楼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没有记忆的你,他很讨厌我,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过来找我?”
这很诡异好吗。
一个陌生人大晚上在所有房子,所有人里,精准的挑出自己住的这一间,站在窗户下窥视自己。
难不成伏若伽二号是过来杀自己的?
就因为自己在今天让他当众丢了面子?
江钰翎很明显不信他。
这让伏若伽有点难受,他低落着说。
“甜心,我不知道,对不起,也许他有我的记忆,也可能没有,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砸了,甜心我没有撒谎,相信我好不好。”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低语。
江钰翎发现了,只要自己不说话,这人就能一直道歉。
他斜看着伏若伽,心想。
说得那么诚恳,实际上连真容都不愿意暴露出来,哪个大傻子会信啊。
江钰翎伸手想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扯开,结果似乎动作太大,不知道碰到伏若伽哪里,他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他这才嗅到之前伏若伽身上的冷香,现在已经被浓浓血腥味替代。
伏若伽是真的受伤,这点可以确认他没骗自己。
这可能就是敲诈别人的报应。
江钰翎之前白吃白喝人家的,完全没办法把像流浪狗一样哀求着他的伏若伽赶出去。
最后江钰翎从房间里找出药箱,随意丢给伏若伽,没有管他,也没有再驱赶他。
自己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背对着伏若伽,显然不准备再搭理他。
伏若伽拿着药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冷漠绝情的背影道谢。
就算是江钰翎想极力的忽略他,可是房间就那么大,他无可避免能听到伏若伽的动静。
有布料摩擦的声音,是他在脱衣服。
有盒子被打开寻找东西时发出的声音,是他在寻找药物。
江钰翎完全没有睡意,房间里太安静了。
如果是一个现代城市,那晚上可能还会有家用电器工作时的嗡嗡声,但这是上世纪了,夜里简直安静得可怕。
最后江钰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看着坐在窗户边上的人指责道:“你能不能别喘了,还让不让我睡,再吵我就......”
不知道是不是伏若伽故意的。
反正江钰翎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刚好把整个富有力量感的脊背裸露出来,长发被他放在肩侧,肩线绷得利落,透着股张力。
刚好角度很好,让淡淡地月光透过窗户照着他,大大方方展示给江钰翎看。
刚好整个人完美得跟美术馆展览的艺术品一样。
如果不是他背上有一条狰狞得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腰后的伤口的话
那伤口非常深,快要见到白色的骨头一般深,而他跟感受不到痛一样,非常勇地直接把碘伏全倒在伤口上,他闷声发出动静。
很好,小白花的破碎感和大猛男的力量感,全让他自己一个人拿捏住了。
他听见江钰翎的声音,为自己辩解。
“甜心,我只是在呼吸,而且我的背上有伤痕,很丑,不要看我。”
伏若伽像是很难为情一样,想把伤口遮掩住,伸手碰着衣服。
江钰翎面上很是无语。
难为情倒是把衣服拉上啊,怎么还越扯越低了。
不想和他多说,江钰翎拉着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时候。
江钰翎是被早餐的香味香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房间简陋的小桌子上摆放着满汉全席。
各种食物应有尽有。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伏若伽买来的。
伏若伽已经将自己整理好,不见晚上的狼狈,像个绅士一样,脊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把这破破的小屋,衬托得蓬荜生辉。
“你是直接从我的屋子里走出去的吗?”
江钰翎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有一个男人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去。
伏若伽有点失落:“甜心,我是走的窗户。”
他又得江钰翎的怀疑,揣测他的职业是否正当。
江钰翎这才松了口气,两人一起用完早餐后。
江钰翎把伏若伽送走,警告他不要再找自己。
不止是他一点也不想遇见伏若伽二号,更重要的是怕他的突然出现会影响自己的工作。
他的目标可是要成为一个敬职敬业的警员。
伏若伽看不清表情,只是孤零零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江钰翎离开的背影。
后来等江钰翎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床边不知不觉出现了一大沓钞票,它们被好好地整齐地装在信封里。
是伏若伽留下来给他赔罪的。
他数着钱,流出羡慕的泪水,呜呜呜,他当警员一个月的工资都没那么多。
想到这,江钰翎记起来自己今天晚上应该去警局,把自己这几天的调查报告上交。
他白天也没闲着,又去画家的家看看能不能遇见这人。
可是大门还是关着,画家还没有回来。
江钰翎觉得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干脆去贫民窟的风月场所问问,把画家揪出来。
反正他这个身份进去也不会让人起疑。
画家是为了作画才会踏足这里,他在风月场所应该包下了一个房间,免得会有人打扰他的灵感。
江钰翎在一家家门口晃悠,遇见眼熟的人就会自来熟和她们攀谈,恰逢适宜的提到画家。
显然所有人都知道他。
因为他实在是很古怪。
她们都没见过哪个画家是来这里灵感的。
偏偏他每次一来确实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只是让不同的人脱衣服,然后他像疯了一样,赞美这些躯体,开始作画。
江钰翎把画家的怪事全都听了一嘴,但没找到人,把所有人给的信息全部整合起来,这才发现,画家这一个星期都没到过这。
那画家去了哪?
江钰翎叹着气把这个疑点写在报告上,等到晚上一起交给警局。
警局的气氛还是很沉重。
其他的探员调查了所有和受害者亚伦接触过的人,还根据法医提供的死亡时间,把那个时间段去过巷口的人都排查了一遍。
只找出几个嫌疑人,没多久就发现和他们无关,全都放了。
他们甚至怀疑“开膛手”真的是人吗?否则怎么会如此天衣无缝。
就在警局里的人以为这场案件又要不告而终的时候。
又有一个消息在飞速的传播,这一次引起更多人的恐慌。
仅仅只是间隔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又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