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再次作案。
第83章 第 83 章 雾都诡案(七) 午……
午夜时分。
几辆货车正在突破浓雾, 朝着这座雾都行驶过来。
上面装饰着各色的彩球、彩绸,车身被涂上猩红与柠檬黄条纹的涂料,构造出一个巨大的小丑脸。
车子顶上还有一个喇叭, 从里面倾泻出来一首怪诞欢快的曲子。
在车头前面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牌匾,上面有各色彩色小点一下下闪着, 组成几个大字。
“蔷薇小丑马戏团”
它带着喧嚣的音乐穿梭在这座寂静的城市里中,时不时会从最大的那一辆货车车厢里,传出猛兽嘹亮的咆哮。
第二天早上。
江钰翎准备再一次前往画家的家。
在路上,看见好多人兴奋地讨论着什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基本上每个大人都会带着自己家年幼的孩子。
这是有什么很重大的活动吗?
江钰翎也随波逐流, 跟着人流漫无目的往前走。
很快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马戏团的绛色篷车慢慢碾过路面上的尘土,四角挂着的喇叭在播放音乐。
“当鎏金帷幔划破夜幕,当顶级技艺交织光影,这场风靡世界的马戏盛宴, 将于雾都降临!邀您共赴沉沦!”
一个胖胖地男人穿着像铁皮桶的表演服,脸上画着鬼脸, 正站在车顶上扬彩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巡演车队领头的车头上搭建着舞台,一个舞女站在上面表演高难度的演出,脚尖踩着软球, 手里的丝绸被挥舞出各种形状,头顶还顶着一个花瓶。
车队周围是一群小狗, 驯兽师挥着银鼓, 指示它们按照鼓点进行跳跃,站立,转圈, 另一位在指挥小鸟绕着车队飞舞,与观众互动,彩色的绒毛拂过观众眼前,引起一阵阵惊呼。
热闹的车队长长不绝。
江钰翎看着车厢上的油漆字,原来这就是铁匠说的蔷薇小丑马戏团。
确实是规模很宏大的一个马戏团。
他看了会就从人挤人的缝隙里钻出去。
离开巡演车队的话,外圈的人就少了很多,但是也不少,他一眼就看见被一群小孩子围着的两个人。
右涟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还有一叠彩色的纸,而左伊则在手里抛着小球玩出各种花样,那些小孩非常捧场,张大嘴夸他好厉害。
他们两人都穿着正装,一扫往日的慵懒风格,看起来人模人样。
江钰翎看见棉花糖上的小丑图案,恍然大悟,他们是有正经工作的,那怎么那么闲呢。
他扭头看发现街上隔一段距离都会有马戏团的表演者在这里继续吸引观众。
右涟刚弯腰把一根棉花糖递给一个小孩,抬眼时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江钰翎。
毫不夸张,江钰翎看见他眼睛一亮,利落地将手里的棉花糖全部分发出去,只留下一根暖黄色的巨无霸棉花糖,朝着自己走过来。
右涟拿起棉花糖轻轻的糖尖戳在江钰翎的嘴边,笑着说:“这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朋友。”
江钰翎顺着他的手一口咬下软绵绵的糖,嘴里立刻被甜滋滋的味道占据,他抿着嘴含糊不清说:“不是小朋友。”
右涟看着他乖巧地被自己喂食,眼里直冒粉红色泡泡,亲昵地搂着他蹭,甜蜜蜜说:“是的,哥哥最可爱。”
江钰翎看着他心里想,嗯,冷处理果然有用。
左伊也看到他,捏着球过来。
他一来就和右涟暗中较劲,谁都想离江钰翎更近一点,这引起江钰翎的不满:“都说了,不要拿炸弹离我那么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是的没错。
左伊刚刚表演用的小球就是他的灵魂道具,一颗就可以把几百斤的雪怪炸成渣的那个。
左伊丧着脸,把球收好,揽着江钰翎哭诉。
“哥哥,怎么这样,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但是我想哥哥都想到肝肠寸断,都要瘦成骨架了,哥哥你摸一摸。”
江钰翎拍掉他作乱的手。
右涟趁势将特别门票递给江钰翎,把他的目光吸引回来。
“哥哥这几天是不是很无聊,过几天来看我们表演吧?今天晚上让我们陪你好不好,哥哥想去哪玩都可以哦。”
其实江钰翎这几天忙的要死,但是他对这个马戏团还挺感兴趣,没见识过,于是接下门票,拒绝后面的提议。
“不要,我是大忙人,才不像你们一样,天天有空闲,到处乱跑。”
他不提还好,一提双胞胎就把之前的事全想起来了。
左伊哀怨问。
“哥哥那天为什么偷偷一个人跑掉了,为什么不想让我们送你回去。”
右涟则更直白。
“哥哥是不是在家里偷偷藏了野男人,没关系的,哥哥那么可爱,追求者很多是正常的,我们知道了是不会生气的哦,把他介绍给我们吧,嗯?”
江钰翎又不是傻子,能信他的鬼话,一味的拒绝。
他深知两兄弟缠人的程度,只能答应哪天和他们出去玩。
至于哪一天是哪一天,当然是没有定数。
双胞胎瞧着他的渣男做派,身上的怨气比鬼重。
只好勉强安慰自己不能缠太紧,要不然是会被嫌弃,到时候,哭都找不到人哭。
他们退而求其次,央求着江钰翎留下来陪一会他们。
江钰翎这次很干脆答应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钰翎吃饱喝足,享受完左伊和右涟的伺候,拍拍屁股就走人,片叶不沾身。
他还赶着办正事呢。
没多久就来到画家的家。
原本在看见里面黑漆漆的时候,他不抱有希望,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但是有一股腐朽混合着甜腥的气息从门缝里钻出来。
是尸臭。
江钰翎皱着眉用力推着木门,它里面的圆柱形锁具似乎是反锁的,转舌卡在锁扣上。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徒手把铁锁掰断的话,到时候里面真有人死了,警员一定会怀疑他的。
于是,江钰翎只能跑去路边的电话亭联系警局。
出警速度很快。
没多久和他同组的几个警员就拿着工具箱匆匆过来。
这幅阵仗让周围的人都伸长脖子好奇观望,但被警戒线拦住,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围观人群被疏散开。
门被特殊工具破开,冲天的臭味从屋里争先恐后流出来。
果然。
地板上蔓延着已经变成深黑色的粘稠液体,苍蝇被他们的动静惊飞,漏出沙发上躺着的一个人。
他的手垂落在地上,桌上还有冷掉的茶水。
而他的胸腹整个被刨开,血肉翻卷着,漏出里面暗红色的肌理,脏器全部被扯出来,围出一个“M”字符。
几个警员心一凉,“开膛手”这次的挑衅意味更加强烈。
不过他们又很快镇定下来,受害者和之前不同,他是位画家,还是和上一个死者有直接联系。
这一次,任凭“开膛手”有多大能耐,也插翅难逃。
江钰翎戴上手套和脚套,确保在进入房间后不会破坏现场。
他拿着手电筒,一寸寸的照过地板,上面只有属于一个人的脚印,他又顺着血迹翻看周围的细小物件有没有指纹。
几个人各司其职,把这个廉价出租屋翻找个遍。
江钰翎半弯着腰,把手电筒往各种缝隙里面伸,将陈年的污垢照得一清二楚。
蓦地。
一道暖金色的光芒映入他的眼里。
江钰翎的手指一顿,他伸长手,探进正对着沙发前面的柜子缝隙中。
他贴着地板往里面伸,摸索到一个圆润冰凉的物体,他握紧手,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