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苒姀才刚刚及笄,十三岁便入了宫,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更未听过有人以这么诚挚的口吻说出如此令人心动的话语。
她身心剧颤,竟就一时怔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颈边萦绕着赵高灼热的气息,只听他沙哑着嗓音轻声低喃着:
“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梁儿姑娘……”
当那个名字再度响起,苒姀终于恍然而醒,伸手将他推开。
“赵大人,您别这样,奴婢不是梁……唔……”
仅转瞬,赵高的唇已将她的唇占了去。
她大骇,开始奋力挣扎。
可赵高感受到了她柔软的触感,竟是血气bào涨,完全丧失了理智,一双铁臂将她拥得越来越紧,到后来竟还把她压倒在舟板之上,紧紧扣住了她的双手,对她用起qiáng来。
“赵大人!奴婢不是梁儿姑娘!求您放过奴婢……啊!……赵大人!……”
“梁儿姑娘……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别走,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任苒姀如何苦苦哀求,赵高都似乎听不进去分毫,失了心智一般,眼里、面上皆是通红,俯身疯狂的亲吻着她的面颊,甚至开始撕扯她的衣裙。
“不要!赵大人!……救命!……来人啊!救命!……”
正当荣禄许久不见那抹雪白再现于莲前,又无动人的歌声可听,他觉得无聊想要离开之时,忽然听到莲丛深处传来了求救之音。
他大惊,正yù疾步上前施救,却突然想到那处是为禁地。
秦国律法严苛,就算踏足的初衷是为救人,却也依旧触犯了禁令,一样是要被父皇责罚的。
听闻扶苏哥哥九岁时就曾因入凤凰池中去救落水的梁儿,而被父皇罚抄《秦律》千遍。
兄长的身份是长公子,当年又只有九岁,自是从宽发落的。
可若换做是已年满二十岁又不受重视的他……
父皇向来狠厉无qíng,很可能不仅不会高看他一眼,反而还会重重苛责于他。
而眼下有禁令在此,他就算不挺身而出,也没人挑得出什么错处。
虽不能救人,却可安生自保。
迟疑中,那呼救声已越来越大,周遭也有不少人寻声而来,却各个都如他一般,满面急色、犹豫不决,无一人敢进入禁地。
此时,荣禄脑中全是梁儿平日清素美好的模样,又被那凄惨的哭叫声扰得躁动难安。
赵大人……哪个赵大人?赵高吗?他对梁儿……!
想到昨日阳滋说赵高痴慕梁儿的话,他紧紧咬牙,再也忍不下心中躁意,举步就要过去,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臂膀。
“荣禄!莫要冲动!”
“将闾哥哥!”
见到公子将闾,荣禄瞠目一怔,停下了动作。
将闾神qíng严峻,正言劝道:
“你冷静想想,无论是哪个'赵大人',谁敢明目张胆入得禁地去对梁儿下手?这摆明就是个陷阱,要害的很可能不止梁儿一人!”
他的意思是说,此事还牵扯了大臣,就或许也牵系了政局。
这等复杂的状况,身为皇子,置身事外才是上上之策。
“可是……”
荣禄面露焦灼,就这般看着梁儿被人……他如何能心安?
将闾知他心中所想,一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一边转头向众人大声喝道:
“都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廷尉蒙毅和郎中令赵成!”
赵成掌管禁军,负责宫内安全;而蒙毅掌管刑狱,又是父皇最亲近的内谋近臣。
入禁地除恶救人,他二人是最恰当的人选。
“诺!诺!”
众人得令,慌忙应声跑散,全都去找将闾口中的那二位大人。
“呵呵呵呵……”
听到笑声,荣禄和将闾皆是一怔,回眸看去,竟是胡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见他对梁儿遇险似是满不在乎,荣禄心间瞬觉不快,凝眉问道:
“亥儿?……你笑什么?那可是你的母亲,难道你就不心急吗?”
胡亥侧眸,挑眉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