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宾馆的我,只是下意识的抬头上望,她清冷的眼就出现在窗前,原来,她同我一样,只是不敢醒来,只是同样的无法释怀。
有人电话过来邀去酒吧,很慡快的答应了,辛辣的酒入肚,我听见自己在大声的嚷着:“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我醉了,被人qiáng行的送回家,安先生站在chuáng前,
我呵呵的笑:“你该高兴了,我和他女儿拥有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安先生说了什么我己经不记得了,我的梦里不断的出现她的样子,小时候一脸天真的样子,微微长大后有些惶恐的样子,提着行李满脸无畏表qíng的样子,黑暗中慌乱解释时一眼悲伤的样子和那夜……断绝所有退路、义无返顾的样子。
第二天起来,宿醉后的疼痛,电话响个不停,根本没有心qíng理会,用凉水冲了脸出来,电话再次响起来,我甩开手巾,扯过电话,bào喊起来:“找死吗!”
“……见个面吧。”
我顿时泄了气,听着她慢慢的报出一个地方,许久,才说了一个好字。
没有穿正装,也没有jīng心打扮,甚至没有开车出去,一件简单的T恤,一顶棒球帽,一条休闲裤,下踩舒适凉拖,沿街走了一会,随手打了车到了那了个茶庄。
她见我的第一眼竟然就认出我来了,还一脸怀念的扯我的袖子:“啧啧,便宜货。”
我也放松下来,打掉她的手,她不在意的揉揉手,叫了服务员,点了两杯茶上来。
我皱着眉头看她:“就这?你也请的出手?”
她品的有滋有味:“醒酒用的。”
我于是沉默了,乖乖的喝光了一杯又苦又涩的茶,把空茶杯推过去,等着我的早饭。
她一摊手,又倒了一杯给我,我不接,她解释:“开胃的。”
我于是又沉默了,接过来,仰头全部喝下肚,把空茶杯再推给她。
她接过去,倒了第三杯,这次我靠向后椅,双手环胸,扭头不再理她,昨晚没吃东西,一肚子的酒,今天一早就被她叫出来,结果就这么寒酸的招待我?
她不以为然,把茶杯推过来:“这杯是送别的。”
我心里一跳,微微转过头,她一人以茶当酒仰头潇洒的灌下。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在她又要倒茶的时候,我捉住了她的手,她并不看我,拎茶壶的手却抖了。
“如果是为了那件事,你不必离开,那只是一场误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并没有什么。”
“并没有什么……”她重复着我的话,然后扯回手,继续倒茶,仰头喝下,直至茶壶空掉,她抬头看着我,摇摇头:“不,怎么会没什么?它确实发生了,我不可能忘记,也不可能当做那只是一场误会,我是认真的,认真的看你喝醉,认真的带你去宾馆,认真的把自己jiāo给你,最后……认真的想要离开。”
我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我慢慢的理解着每一个字,直至最后那个离开的字眼。
“要去哪里?”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伤心,我却看的清楚,是因为我的未做挽留吗?
“不知道,也许出国,也许,只是换个地方而己。”
“去做什么?”
“做我喜欢的事qíng。”
“什么事qíng?”
“……”
“去做什么?什么是你喜欢的?你有什么可喜欢的?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你喜欢的一直不都是我吗?还有什么值得你非要跑出去做?想避开我?用的着这么麻烦吗?”
“你……”
“你这么做,就能忘记所有吗?”自欺欺人,“不如,我离开的比较好。”
我站起身,碰倒了茶杯,满满的茶水顺着桌子流到朱红色木质地板上,她拉住我,眼里己经没有了先前的轻松与平静,只是一味的问我:“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说啊,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怎么做?呵,我怎么知道,我连自己都不知在做什么?我们也许都没有长大,还是需要有人来指导我们如何走以后的路。
但,孩子犯了错,是会得到大人的原谅的对不对?所以,就当我们还是两个孩子吧,可以吗?
我无法拒绝她,我念恋这份温暖,我只能紧紧拥住,用身体证明这一切不只是梦里的幻景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