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会想过如何在huáng金股票上着手。
    不禁苦笑起来,头低低的踏进电梯,过完刻板之一天,打道回府。
    我听到咳嗽声。
    咦。
    谁故意引人注意?这并不是真的咳声。
    我一抬头,噫,是那位先生,又遇上了。
    这还不算什么,令我感到震dàng的是他双目闪烁着无限喜悦。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掩饰自己。
    我微笑,朝他点点头。
    很久没有微笑,居然笑得这么自然,真不容易。
    他有点腼腆,不知如何开口。
    索xing不开口,我仍低着头,但嘴角的微笑没有消失。
    电梯到了楼下,真有点依依不舍。
    他走在我身边,怎么,同路?
    如果他请我去喝一杯啤酒,我会同往,反正我要到“牛与熊”去松弛一下。
    他没有邀请,我只得往前走。
    他也没有离开,紧随我。
    忽然之间,熙来攘往的人群一点作用都没有了,他们以慢动作淡出,整条街上,只剩我同他两人。
    是,我们没有握手出也没有问我是否要去跳舞,但已经有那种暖洋洋的前奏.
    他随着我进酒馆。
    女侍认得我,给我取来例牌饮料。
    我们坐在小小圆桌边,面对面,膝头几乎碰到。
    我努力想开口说话,但不知应说什么,总不能问“先生贵姓,到什么地方玩多”,况且我知道他贵姓,本市每个人都知道他贵姓。
    看qíng形他也在努力思索,奈何终于没说一个字。
    他会不会当我是哑巴?
    就算是,也不重要,因为我没有非份之想。
    倒是他,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放松,很难得有人坐在他对面而不喋喋地求他签名的地步,真不容易。
    为什么要求签名?是否要证明的的确确见过该位名人?真是奇怪的心态。
    才想到这里,四周围已经有人转过头来看他,同时窃窃私语,特别是女孩子,已经有所行动。
    他也注意到,露出烦恼的神色来,双目中且有一丝无奈。
    我匆匆喝完手中的黑啤酒,放下钞票,站起来走。
    有几个女孩子叫他的名字,我们假装没听见。
    走出酒馆,他的qíng绪已经低落。
    我扬手叫了部街车,他替我拉开车门。
    我向他点点头,上车而去。
    这是我毕生最奇特的一个约会。
    毫无疑问,他喜欢我,因我对他的名气不感兴趣。
    这是真的,我只对他这个人有好感。
    如果他要见我,他知道我在何处出没,如果我要见他,我可以打开报章杂志。
    但是名气与他,已不能分割,两者共用一个心脏,如连体婴,分割会导致死亡,没有可能他会做回一个普通人,况且普通人也不好做,做名人做久了,早已忘记如何做普通人。
    我很同qíng他,希望也有人同qíng我。
    下雨了。
    细丝毛毛雨,懒得打伞,淋湿的大衣只要抖一抖,又可以再穿上。
    这一季我挑了件大红的呢大衣,因习惯低头走路,过马路危险,希望红色引人注意。
    电梯还是那一部电梯,工作还是那份工作,人还是那个人。
    他总比我先在电涕里,故此他的出没点在高几层,我们已是四十二楼,上面只余五层。
    那五层大部份是律师行,大概是来找法律顾问,而且来得很频。
    实不应花太多时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