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硬的。”
易青巍扫了他一眼,宋野枝的眼睛正盯着蚕豆和薯片不放。易青巍的喉结滚了滚,莫名咬着牙笑一下,又勉强为那人多丢进几包膨化食品。
易青巍在前,掌着手推车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宋野枝跟在后面念叨,再加一点这个吧,再添一下那个吧。
全被他自动屏蔽了。
两个人提了四个大袋子爬了几楼,停在家门口,宋野枝费力地找钥匙。
易青巍:“敲门吧。”
“没人在家啊,吉姆这个周末去他妈妈那儿了。”
看他从电脑包隐蔽的夹层里翻出薄薄一片银钥,开了门,易青巍一边弯腰将袋子往家里运,一边说:“宋野枝,我早就想说了,你的钥匙好简陋。学一学赵欢与,挂些花哨的小物件儿上去,显眼,也好携带。”
“简陋才好携带。”宋野枝反驳。
易青巍瞬间被说服:“好像也对。”
他又说:“总之挂点东西嘛,孤零零的好可怜。”
宋野枝问:“小叔,你的很豪华吗?”
“比你的好点儿。”
“你还真用挂件儿了?”
“没有。”
“我看看。”
“不给。”
“小叔,看看嘛,我学习一下。”
最后一袋东西进了屋,宋野枝要来搜他的兜,易青巍用鞋尖把门踢关上,顺势一搂,把人按在门板上。怀里的人双臂环上他的腰,就不动了。
宋野枝的头埋在易青巍的胸口,默了一会儿,底下手指灵活,钻进他的兜里,摸着的也是寡淡的一片金属。
“半斤对八两。”他说。
“宋野枝,你就是想来讨我抱。”易青巍说。
他摇头,摇得不管不顾,像宠物在蹭人。宋野枝抬起头,发丝凌乱,他说:“还要讨其他的。”
“想我了。”
快十天没见了。
他向来坦诚,点头:“想了。”
说完,仰着脸,嘴也没闭上,微张着。
亲到最后,气氛渐渐紧张,宋野枝要把手从易青巍的裤袋里让出来,却被他笑着抓住手腕,禁止撤退。
等到起灶做饭时已经晚上七点多,厨房里需要开灯才能有些光亮了。
宋野枝将袋子里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易青巍要插手,被他拦了。易青巍就端着水杯在旁边看,时不时过来喂他一口。
他在案板前提刀备料,易青巍就在碗池前洗菜。他站在灶前炒菜,易青巍就替他系围裙。然后手搭着他的腰间不走了,紧接着头也靠到颈边来。
宋野枝的腰,易青巍的两臂由后向前箍一圈,还能摸到自个儿手肘后面去。
锅里正煎鸡蛋,油声滋啦。
“我今天在天上也看到了荷包蛋。”易青巍想起来,跟他说。
“航班的餐变了?”
易青巍说:“不是。我在机舱里,看到太阳,在正中央,被一群云围着,当时就觉得好像荷包蛋啊。”
宋野枝被逗乐了,扬起头向后仰,倒在易青巍坚实的胸膛,哈哈笑起来,眼睛眯成缝,声音清脆快乐。
易青巍被他感染了,一边想笑,一边也有点儿恼,去咬宋野枝的脖子:“有什么好笑的。”
宋野枝拧小了火,笑得没什么力气,直摆手,摆完就去捂小腹,说肚子好酸。
易青巍伸手要去帮他揉,又被他跳着躲开,还不忘要给鸡蛋翻面。
“真的很像嘛。”易青巍说。
“好好。”
“不许笑了。”
“好好好。”
“还笑。”
“不行,我不行,再给我几分钟啊。”
一会儿闹开,一会儿又拥在一起。一会儿斗嘴,一会儿又笑到一处。原本就不大的厨房变得更挤,为了油烟味不散到客厅,他们关上门,笑闹声也一同跑不出去,在窄小的空间里飘来荡去,困着,存着,不消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