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烈红妆(38)

2025-10-06 评论


“竟然换我来服侍你。”陆长兴正对着她跨入浴桶,人高马大的他立刻坐出一波水,长腿霸道地夹在她身侧,不让她转身。

沈蓉清气到不想看他,拨着所剩不多的花瓣。“我说过了我自个儿来。”

“你自个儿来就不会跟我共浴了。”他要是还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底下人都白带了。陆长兴轻抚她水面下的肌肤,像心爱的东西缺了角似的,不断叨念。

“怎么冷成这样呢?风邪入侵了该如何是好?让我来暖暖你。”

“别闹!”沈蓉清砸了一把花瓣到他胸口,气呼呼地瞪着他,殊不料却跌入他如幽潭般的双眼。他神情严谨,与他说出口的话全然不符,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大哥说,这道疤是你自个儿划的?”抚上她颈间的疤痕,陆长兴的心情很复杂,有欣赏,也有心疼,更有怒。这道疤的来历不出他的猜想,只是他的心情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你就不怕吗?”

“怕,我当然怕。”沈蓉清笑了,淡淡的、浅浅的,却像拿了把柳叶刀,在陆长兴的心上片了几千几百下。“所以我划得很轻,很仔细。”

她比谁都爱惜她这条命,万一她死了,父亲一事就没人翻案了,可是有时为了活命,她只能拚命,想来还真讽刺。

“很轻怎么会留疤?”陆长兴皱眉,不信她的话。

沈蓉清看了他一眼,瞧他一脸深恶痛绝,也不晓得他情绪哪来的。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天底下最知道沈蓉清底细的,说不定就是眼前人。

“我故意把创口划大,一结痂马上挑掉,反覆数次,就——”

陆长兴一手捂上她的唇,不敢再听。

她要疼上几回才能留下如此明显的印记?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你这人,对自己真够狠。”他失控地将她搂进怀里,水又泼出桶外一波。他手脚并用地缠住她,紧紧的,不留缝隙,想藉此遏断他不停冒出来的酸楚。“还有其他伤吗?当年落水,可有什么影响?”

“没有,都好全了。”天晓得他在发什么疯?沈蓉清只能把自己当死人,忽略他热呼呼的体温,还有硬邦邦的某处。

“我不信,我得亲自察看察看。”陆长兴由她颈后开始向下抚摸,侧头吮上她颈间的疤痕,满是疼惜地以舌尖描绘,恨不得将之抹平。

沈蓉清想当死人,却忘了陆长兴最厉害的功夫就是气死人。“别闹了,从狩围场回来那天不是瞧过了吗?”

“有吗?我忘了。”陆长兴脸不红气不喘地反驳,其实她的身体他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摸到他满意了才收手。

“嗯,身上没有其他旧伤。”

他摊开她曾受过剑伤的掌心,摩挲了数回,才宽慰地说:“这处痕迹也淡了。”

“……”沈蓉清已经说不动他了,几回打闹下来,她有些疲倦,眼睛半合。

“你当年投河,怎么活下来的?”陆长兴见她有些睡意,手掌便在她背上,轻轻地拍打着。“是谁救了你?”

第6章(2)

沈蓉清身子陡然一僵,她还没报答阿牛母子的恩情,岂能先把麻烦带给他们。她摇了摇头。“没人救我,是我攀在粗绳上,趁人少的时候爬上岸逃掉的。”

“是吗?”他似乎不怎么相信,可等了老半天,迟迟没有下一句话。

她累了,睡意不断上涌,陆长兴的手在她背上拍呀拍的,更是让她难以抵抗,眼皮掉下来了好几回。

只是这时候在他面前睡着,醒来也不晓得在什么地方。沈蓉清咬着下唇想保持清醒,却抗不过浓浓睡意,最后还是倒在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胸膛进入梦乡。

陆长兴轻拍着她的手未停,另一只手捞起水面上的玫瑰,凑到鼻间嗅闻。

“好好睡吧。”他以指腹轻抹她眼下青影,幽幽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出浴桶,以布巾仔细地裹住她。

那篓玫瑰花瓣是他特意吩咐孙嬷嬷准备的,里面洒了安神的香露,对于大悲大喜过后的人,有很好的舒缓效果,只愿她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夜里不要反侧难眠。

鸟啼声,声声入耳。

沈蓉清悠悠醒转,看着顶上绣着百花的棉帐,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此为何处。

她好像睡了很久,骨头有点酸疼,撑着身子掀帐而出,见是她在陆府暂居的小院房间,陆长兴就坐在房内靠窗的罗汉椅上,一手持着卷宗,一手叩着杯盖,在杯缘绕着圈。

“醒了?”他从卷宗后方抬头,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暖了他嘴角的笑容,美好得、让沈蓉清误以为她还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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