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她扑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哇啊啊啊——”被她这么一喊,尚隽也跳了起来,“哐当”一声,手上的药盅摔地而碎了,“韩……韩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把老奴给吓坏了。”尚隽哀声连连,俯下身子去拾地上的碎片。
“喝,是梦?”不对,那白光有大师姐的仙气。一定是大师姐知道有人要加害她,所以赶来救了她一命。
“韩大人?韩大人?”
“吓?”她双手在脖颈处一摸,果然摸到一个小香包。她双眉一蹙,就要把这香包用力扯下。
“不可。”尚隽连忙阻止,“韩大人,您可千万别把这东西扯下来啊。这可是殿下送给你的御赐之物,万一摘了下来或者弄丢了,那就是死罪,要满门抄斩的。”
他送给她的?
她朦朦胧胧地记了起来。那人的确是温柔地将一个小香包挂到她脖颈上……她满脸困惑地将香包握在手心里,柔软的缎面一摸便知是丝绸中的极品,里面装了些香料,淡淡地逸出些梅花香。
她一向不喜梅花味。他又怎么会送这种香包给她呢?她偏头望着尚隽,他冲她扬起满是皱纹的亲切笑容。
“找殿下吧?他去处理君大人的案子去了。君议政大人联合了几个大臣上书殿下,给殿下施压,要求马上放了君大人。”
爹爹来了?她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只要有爹爹的保护,哥哥一定不会有事;忧的是,爹爹干涉这件案子,难免就会有不公允之处。到时候,那人该怎么处理才能谁也不得罪呢?
“韩大人放心吧,殿下聪明过人,早就想到这案子的突破点了。”尚隽微微一笑,见她欣喜地侧过身子,急切地想要一听究竟,他摇摇头,“还是等殿下来同你说吧。”
“哎?尚隽大人你真会卖关子。”居然把话茬卡到一半。她嘟起嘴。
尚隽大人……老眼突地一眯。韩正浩为官四年,他为他通禀过无数次,他从未叫过自己一声大人啊,“韩大人是殿下的开心果啊。”
她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浊眸转了转,老气长叹一声:“其实殿下从小就没有开心过。老奴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出生没多久,亦妃娘娘就离他而去,孤苦伶仃地长到五岁,先皇新娶的内命妇假意惺惺地接近殿下,讨好殿下,借着殿下爬上了大妃的宝座,又马上翻脸不认人。生了二王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处处刁难殿下,妄加指责殿下一心想杀了他们孤儿寡母。有这种含血喷人的母后,偏偏殿下又是至纯至孝之人。殿下自小就没人爱过,也没爱过谁。后来君家小小姐出生,先皇一念之间赐婚二人,殿下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教小小姐习字弹琴学礼仪,亲手为小小姐洗澡换尿布,为了夜里能陪小小姐睡觉,常常往君大人府上跑。那时候先皇还取笑殿下,简直把君府当成自己的家了。君小姐长大了以后,为了恪守礼仪,殿下便收敛了许多,将时间花在用功读书上,反而是小小姐时常往宫里跑了。”
她往宫里跑,那是因为他都不出宫找她啊……好伤心那,怎么听尚隽大人这么一说,她就觉得自己当年好野好野,就像那种满山跑的野猴子一样。
好吧,她承认他说到换尿布的时候,她的确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毕竟她也是尚未出阁的黄花一朵,从小就被吃干抹净了,难道大家都不觉得祜泽其实很邪恶吗?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可惜,亦妃娘娘离开了他,君小姐也离开了他,到最后连最疼他的先皇也驾崩了。唯一剩下的亲人只有大妃和二王子,可是……他们对殿下却如仇人一样,口蜜腹剑,背地里想了许多办法来害人。”说罢,悲痛地扬了扬手上的碎片,就好像那些碎片正是祜泽碎成一片片的旧梦,“自从小小姐死了之后,殿下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夜里经常起来咳血,又不喜欢找御医。他常常会一个人跑到东宫殿的桃花树下,呆呆地坐上一整天。后来,就连那些聊以慰藉的桃花树都被大妃下令砍掉。”
原来那些桃花是大妃下令砍了烧掉的。
“嗯?”她掀起眼眸,其实,他早已经知道她并不是韩正浩了吧。那一声小桃是他心底的声音吧……她的心又在隐隐作痛。
“殿下有多久没有开怀大笑过了?整整三年了。可是韩大人一句话就可以把殿下逗乐,殿下独处的时候想起大人都面带笑容心情愉悦,韩大人还不是殿下的开心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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