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他是这样过来的吗?”这男人这样隐忍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她的死对他有一点好处的话,她也许还死而无憾了。
可是……他也不快乐吧?她想过千万种理由,可是就是想不出他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她死不可。
手里的香包隐隐散发着勾人的暗香,她蹙了蹙眉心,低头将香包妥善地放回衣内。
一缕白烟如蛇信迅速地收拢,最后消失在黑洞口。
随后赶来的朱伊蓉一手摸上那黑色土墙,孰料那洞口竟自己堵上了。幸好朱伊蓉及时抽手,否则极有可能连手腕的部分都被洞口吞噬。
她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提起神剑就往那洞口狠狠一插,随即如黄泉浊液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她连忙捂住鼻子,定住真气,以免被瘴气腐蚀,“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巴米、陀罗尼!”
随着她的咒语如佛子一字一字打在那洞口之上,汇聚成了一朵金色莲花,缓慢地开出万丈光芒。
“师父?”朱伊蓉睁大眼睛,“你为什么要帮那妖孽?”
“众生皆有好生之德,你不要赶尽杀绝了。”金莲上坐着一个面色和祥、鹤发童颜的白衣男子,他一头白发如流云披泄,灿光溢彩。
“可是它刚才差点杀了君夭桃。”
白衣男子淡淡地说道:“它与桃花神有三面之缘,这是定数。更何况,它也只是受人摆布而已。”饕餮在无意间为桃花神守了三年的梦魇虚境,也算是功德一件。
“可……”
“那妖兽如果不是受了伤,你也未必赢得了它。万事莫执念,散了吧。”拂尘一拭,万物皆还以本色,“桃花神将有一场大劫,能不能回仙界只看这一劫。若是躲不过……便会魂飞魄散,待第二个桃花神出现,又是几千年的光阴。”
“什么?她会魂飞魄散?什么劫,什么时候啊?”朱伊蓉心一紧,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白衣男子面色不变,语气平和,却也冷漠:“天机……”
“不可泄露,我知道!”朱伊蓉翻了翻白眼。
老顽固,自己的爱徒要死了还能一脸木头地跟她扯什么“田鸡”露不露的,就是它全裸了她也不在乎!
虽然君夭桃有时候真的很白痴,脑袋也跟老顽固一样榆木一个,更为了小情小爱而放弃了身为神的尊严,可是……可是她还是舍不得她死,这种死法,是她上天入地都再也找不到她了的残酷死法。“咒术失败了。”
淡漠的声音低缓地从黑布下逸出,一双清冷的黑瞳发出幽幽的光芒。
“什么?”大妃怒睁了杏目,“韩正浩没有死?”
“不但没死,还活蹦乱跳着呢。”黑衣人轻讽。
“不行,韩正浩一定要死。不然他要是恢复了记忆,把我们给他假账本的事情告诉了殿下就大事不好了。”
“你放心,以殿下那种懦弱的性格,只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算到时候韩正浩真的恢复了记忆,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捏造账本的,殿下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那么依你的意思是,不杀韩正浩了?”
黑衣人笑眸一眯,如一只半伏的恶狼,随时等着吃人,“如果韩正浩还是那个韩正浩的话,可能还有杀的必要,但如果……”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转过身来,正对着大妃。
从他的目光里,大妃感到一阵战栗。
“你当年真的没有杀君夭桃吗?”
“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虽然很想杀她,但是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一向只有她冤枉别人,这三年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她也不爽很久了。更因此,君家处处与她作对,阻扰她谋权的计划,她心里的憋屈去哪里说?根本没人信。
“那你说,在皇宫里,还有谁有胆子谋杀世子的未婚妻?”
杏目微瞠。
这三年她忙着料理先皇的陵墓,忙着宫斗内斗夺权,忙着如何置皇帝于死地,以至于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难道……难道是……”一个名字闪过她的脑海,她随即否定掉,“不可能,他那么喜欢君夭桃,怎么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一个人为了权势为了江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妃,您也是过来人,应该懂得这份心情吧。”他懒懒一笑,笑声里有几分冰冷的轻蔑,“杀了君夭桃,不但可以熄灭君家一时怒涨的气势,同时也激发了君家对大妃的仇恨,通过君家来牵制住大妃,这确实是一招借刀杀人的好棋。大妃,这几年你的亲信接二连三死得诡异,到现在捕盗厅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您一直以为是君家暗地里下的毒手,那如果不是君家做的,又会是谁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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