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只有君莲花跟大妃这两股庞大的势力龙争虎斗,除了他们……
“那就只剩下殿下了。”大妃喃喃地说道。
真的是他吗?
“其实君家早已经有变节之心了,如果我们能将他们收为己用的话,那这皇朝不就唾手可得了吗?”
“可是君莲花跟我势同水火,他不会归附于我的。”
黑衣人幽眸一眯,张狂地说道:“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臣服在大妃您的帐下。”
“二桃杀三士?”
是爹爹的声音。
韩正浩偷偷戳破御书房房门上的白纸,贴了上去,从小洞里看见君莲花与几位叔叔们跪在地上,态度却倨傲得很,腰板挺得笔直,一副事不成不罢休的模样。
祜泽高高坐在龙椅上,神态从容,俊逸的容颜清辉四扬,唇边微微一捺,像是百般无奈又是一番容忍。
她皱了皱眉头。
爹爹,好歹祜泽哥哥也是一国之君,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了。
“正是,《宴子春秋·谏下》有则道,晏婴进谗言,于是齐景公将两个桃子赐给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论功而食,三人弃桃自杀。二桃杀三士又喻为借刀杀人。我以为韩正浩画里的二桃指的正是这个意思。”
“既然殿下已经知道君彧是被人陷害的,又为什么不把他放了呢?”吏曹君晓来高声质问。
祜泽柔和地说道:“君吏曹问得不错。我本来也想放了君参赞,不过转念一想,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几位大人了,心里想念得很,不如趁这个机会,等着几位大人来找我?也省得我还要再跑君府一趟。”
“这这……”
“微臣罪该万死。”
君家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忙不迭地磕头认错。
躲在外头的韩正浩“扑哧”一笑。叔叔们平日里官威大得很,遇到心如明镜的皇帝也跟萎黄瓜似的蔫了。
“谁?”一旁服侍的千祈大喝一声,举步就要出门逮人。
“算了,不碍事。”祜泽垂眸微笑,“君彧可以放了还给你们,不过君议政,这朝野上下没了您,我是睡都睡不安稳,吃饭都不香呢。不知您何时才能养好身子回来呢?”
“蒙殿下不嫌弃,臣生当殒首,死当结草以报殿下厚恩。”君莲花匍匐在地。
生当殒首,死当结草?父女俩怎么连拍马屁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乌眸灿灿,不自觉又望向房门外。
她笑了,那是不是代表这样的处置她满意呢?
她应该要知道的,为了博她一笑,他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啊。
芒种有三候:一候螳螂生,二候鹏始鸣,三候反舌无声。这个时节,长久来不知销匿到何处去的伯劳鸟便会乘着这媚相返升的阴气而来,欢喜地在翠绿的枝头声声鸣唱,棕色的毛羽丰润,流溢着鲜明夺目的光泽。
她看着喜欢,于是提气一跃,冲上枝头,探手间花枝间,衣袍翻飞,白衣徐徐降落。
手上已经多了一只怒目而视的伯劳鸟。她折了段木枝轻轻戳着它的翅膀,逗弄得它反抗地喳喳叫。
“韩大人捉了小鸟,是想今晚烧了给我开小灶吃吗?”后头传来戏谑的笑言。
她蓦然回头,那人以俊雅翩然之姿款款走向她,神情一如既往温柔似水。她心念妄动,终究是因为贪恋这般动人美色而心魂荡漾把持不住。
“啊!”伯劳鸟见有机可乘,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胆敢戏弄它的人类。
她吃痛地一放手,它便振翅飞去,伯劳叫声一片,颇有示威之嫌。
“你没事吧?”他也不急着上前察看她的伤势,只是远远地注视着她痛皱了小脸,甚至微微扬起了唇。
“你被咬咬看痛不痛那?”她甩着手,可怜兮兮地呼了呼,一边小声地自我催眠:“不痛不痛,呼呼就不痛了。”
他很想就这样淡然地望着她,装作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还只是一个被他囚禁在皇宫里的小臣子,可他没办法,如何继续控制胸口那种泛滥成灾的情感?当她笑的时候,他的心会一阵悸动,当她痛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对自己说,她还是那个小桃,她有感觉的。当她不自觉地流露出小桃的表情的时候,他便渴望着能够将她拥入怀中……这样的感情怎么控制呢?
当他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的手握在怀中,像小时候她跌倒了摔疼了一样,捧在手心里,轻轻地呵了口气,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不痛,呼呼就不痛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
静谧的,时光仿佛倒流。他十一,她才不过三岁。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青青
祜泽
君夭桃
灵异神怪
波折重重
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