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不如回去问问你们令狐家的老爷子吧!」话声未竟,掌风已起。闻人翻云和令狐魄早见惯了这种场面,毫无惧意,屏气凝神,准备迎战。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原本被护在令狐魄怀里的柳雪钵却先众人一步地闪身而出。
令狐魄伸手想要将她扯回,却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那一掌就要袭上她,想也没想,他的脚跟一旋,用自己的身躯挡去了那强劲的一掌。
黑衣人在击出那掌的同时,立即趁隙逃窜而出。柳雪钵出于本能的想要追上,一心挂着不能让那人逃走。不然,那人在暗,他们在明,难保他不会再冒出来放冷箭。她的身躯才灵巧地窜起,令狐魄那石破天惊的一吼几乎震破了她的耳膜。
「你该死的究竟在搞什么?」止了步,她回首便瞧见冷狐魄铁青着一张脸,深幽的双眸黑泓还盛着满满的怒火射向她。他在发火,而且对象是她!她是哪里犯了天威,惹来这一声狂吼?
「你在生气,为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以身涉险,他舍不得。」看着好友的一脸怒容,和始作俑者的一脸无辜,闻人翻云很好心的开口解惑,可是他的多事却换来令狐魄的一记大白眼。
「舍不得?!」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记忆中从来不曾有人为她舍不得过,心湖蓦地因为这三个字再掀波涛。
「是啊!就是舍不得。」闻人翻云大嘴巴的说。
想来好友这次是真的沦陷了,方才一听他说新房可能会有不速之客,他便啥都不管地随他潜了进来。以魄的性子,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刚刚若非顾及柳雪钵的安全,那人只怕早成了瓮中之鳖。
「你,出去!」恶狠狠的一瞪,铁青着脸的令狐魄下起逐客令。
「喂,连兄弟的面子都不给吗?」调笑完好友后,闻人翻云倒是很识相地离开新房。只是临走前仍不忘回过头,笑颜灿灿地对着犹然盛怒中的令狐魄提出善意的建言。
「我说你可别把时间浪费在生气上头,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话声一落,回应他的却是砸在门板上的夜光翠玉杯。
「啧,火气还真是不小,我看雪钵妹妹,你可要多担待了。」伸手掀开在她眼前晃荡得令她头昏的珍珠帘子,柳雪钵那双清灵的眸子依然盛着满满的不解。他的怒气究竟所为何来?真的如闻人翻云所说,是因为舍不得?
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向来玩世不恭,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真的能令他挂怀的。
就连这婚礼也是在他觉得有趣的情形下才拜的堂。
「下次不准你再这样!」没头没脑的,他难得收起总是挂在捡上的轻浮笑容,很认真的命令。
「我又没——」又没怎么样!那个黑衣人是个坏人,她打坏人又哪里错了?
「你闭嘴!」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令狐魄心底的怒气就全打一处来。她真的当他是死人吗?
这里可是令狐家,而她是他的女人,他不需要她来为他屠龙。
「你究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柳雪钵试着跟他讲道理,可是每每话才出口就被打断。
「你是今天的新嫁娘,记得吗?」
「我……」记得啊!这种事谁会忘啊?就算她真的忘了,那满室满身的红,也会无时无刻地提醒她。
「我想你应该是没忘,可你倒是说说,这天底下哪有新嫁娘碰到这种事会争先恐后的往危险里头冲?你该做的是乖乖待在一旁,然后让我来解决。」
「可是……」
「还可是!你知不知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人要不是忌惮我与闻人在场,早就取了你的小命。」呃,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那个总是慵懒得像只大懒猫的男人吗?以一个身中剧毒的人而言,他会不会太过中气十足了一点?还好轩辕极天御赐的这间宅子造得好,要是稍微年久失修的房子被他这种吼叫声凌虐,只怕早就成了废墟一座了吧!
柳雪钵的心里犯着咕哝,却也识相的没将心底的想法给说出口。毕竟,她不是笨蛋,知道在他盛怒下捋虎须可不是一件聪明的事。
「下次不准你再这样了。」长长的暴吼后,终于有了结论。
「怎样?」
「当我是死人,遇到事就往前冲。」怒气虽减,但余怒犹存。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事情。」她小小地扬声抗议。打小,她的遭遇让她习惯了凡事自己来,就算后来恋上了令狐孤,很多事情仍是由她自己打理。她做不来柔弱无骨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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