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可以改的,你只消记住我令狐魄是你的夫婿,只要我没死的一天,凡事都有我替你顶着,懂吗?」也许他只是为了男人的面子问题,也许他根本不是真心,但她听了,却觉得自己的喉头彷佛梗着一个硬块,红了眼眶。
从来都是她做旁人的天,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愿意做她的天,只有他!
「你还在发愣,我的话你究竟听懂了没?」他粗声粗气的讨她一句承诺,唯有这样,他高悬的心才能落下。
方纔,见她冲动的街上前去,眼见刺客一掌击向她时,他的心几乎停止。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是紊乱而复杂的,有那么一时半刻,她真的有种冲动想要问他一句——你能当我的天多久?终究她还是没问出口。因为问了,彷佛像是在索讨。
尽管他的表现不像,但是他们之间终究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那个人究竟是谁?」咽下了已到舌尖的话,柳雪钵不愿再在那会惹她烦乱的话题上打转,径自问道。
「我不知道。」没有得到自己要的承诺,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令狐魄难免有些气闷。
瞧他那只差没嘟起嘴来扬声抗议的模样,柳雪钵的嘴角、眼底忍不住藏笑。面对他,她似乎愈来愈能够轻松以对了。
「你笑什么笑?还有我问你,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还说什么解毒之类的?」气归气,他可没忘了方才黑衣人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
「呃……你不知道吗?」她讶然的问道。
要解绝神丹的毒性,除了她的血之外,就是与她交欢。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知情的,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说要娶她。
原来他不知情。那么他干么锲而不舍的想要娶她啊?
「你真的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他满脸的不解,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脸色又沉下。突然,柳雪钵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眼前这个男人看似狡猾,但其实……笨得可以!
「其实……我就是你身上奇毒绝神丹的解药。」他们柳家世代为了研究毒,从小奇花异草食人无数,倒也不觉得自己的体质有异。
要不是她祖父有次在采药的途中过袭,中了绝神丹之毒,却没有毒发的迹象,祖父这才潜心研究,发现他们柳家人身上之血能解绝神丹之毒。为了保护柳家子孙的安全,这一向就是柳家不外传的秘密,她不懂,为什么方纔那个黑衣人会知道?
这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真正知情的人就只有令狐孤。想到这里,突然一阵恶寒袭上她的背脊,她随即摇摇头,想要甩去脑海中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是令狐大哥,虽然他对于解毒的方法知悉得一清二楚。
「你是我的解药?」她想到解毒的方法有二,其一是以自己的鲜血为引,让中毒者连服七七四十九天,另一种方式便是……
即使在精致的粉妆之下,令狐魄依然没有遗漏她颊上那抹突然泛上的艳红。那红,让他心猿意马,也让他整个烦乱起来。
「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她的转变,令狐魄执意想问个明白,可是他愈是逼问,柳雪钵却愈说不出口。
「弄不清楚,就去搞清楚了再来。」最后,她索性推令狐魄出门,然后用力地阖上门。她相信,就算他不知道,他那几个朋友之中,一定有人知道,否则他们怎么会同意让他迎娶她为妻。所以她说不出口的话,就由他们来说吧!
「喂,你搞什么啊?」突然被人扫地出门,令狐魄一肚子火。
面前这扇门对他而言不是问题,他只消脚一踹,绝对变成一堆废木。可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那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显然有些话是她说不出口的。她说,弄不清楚就去搞清楚,找谁搞清楚呢?
啊!有了,那个人绝对知道。
轰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惊天地、泣鬼神。
勾魂反应极快地将自己身上的软被包住他的亲爱娘子,不让一丝春光外泄,这才抬头恶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
也只有他,才会任性地大摇大摆夜闯人家的卧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儿个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是嫌捉贼不够刺激,非得来我这儿闹一下,才觉得够本吗?」语气听似有些盛怒,其实却掺着一丝纵容。
光着身子的勾魂回头再次确认他的亲亲娘子被他包得密不通风之后,赤裸着精壮的上身,翻身下榻。
「半夜扰人好梦,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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