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一定要如此简单扼要吗?”虽说相处了五年,可宜寞始终无法习惯古怪的“古怪”行为方式。
宜寞叫下人请了大夫来开些解毒的药方,门外藉卉早就等着了,拿到药方便主动请缨,“我亲自去煎药。”
宜寞赶忙推辞,“怎么好麻烦你呢,大嫂!”
“有什么关系?”藉卉温婉地笑着,一如从前那个伺候二爷的大丫鬟,“兮时小姐是您的朋友,而我原本就是服侍二爷您的,照顾她也是我分内的事。虽说现在我做了二爷的大嫂,可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别人做我还不放心呢!”
她如此说了,宜寞再推托显然不像,赶忙道谢:“那就劳烦大嫂了。”
掌灯时分,乜家的鹏举厅里聚集了所有家人。
照例还是由大爷发话:“神卜兮时中毒一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在乜家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不可想象,我们务必要抓住下毒之人。一方面是为了给兮时姑娘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咱们乜家存在如此危险的人物,不揪出来势必弄得一家人寝食难安。”
藉卉身为大夫人,管着乜家后院的事,这事出在后院,必然得从后院查起,“我已查过厨房里的一干人等,那天四夫人要吃苏杭的点心,厨子觉得单做一份不太好准备,就合着做了一笼屉,共二十件。四夫人端去了六件,送了我六件,二爷、三爷处各送了四件。除了四夫人送给兮时小姐的那份里查出了毒,其余几处的点心都是好的。”
宜驭就此得出结论:“如此说来,这毒是针对那答儿或兮时小姐的。”他转过头问他媳妇,“是谁把点心端给你的?”
“没人端给我,我亲自从笼屉里拣了六个,还把我的手给烫了呢!”她举起手指给他瞧,以证明自己对活神仙的一片敬仰之情。
现在谁有工夫管她的手?要知道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她可是嫌疑最大的下毒凶手,还傻乎乎地在这里高兴呢!宜驭催着她解释:“那你端着点心去了哪儿?”
“新鲜出笼的点心才好吃,我想让活神仙吃到最好味道的点心,所以端着点心就去了二爷院里。”
“路上都没碰见谁吗?说详细点……详细点……”
“有啊,先是碰到了厨房里的女佣,后来就碰到大嫂,大嫂还问我最近都忙些什么,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呢!再后来进了二爷的院子又遇上他那里的几个大丫头,我们瞎聊了几句,平素也是如此的。后来她们说要忙去了,我这才端着点心进了屋,当时活神仙正在试衣衫呢!”
那答儿越说越来劲,平日里哪有那么多人愿意听她说那口有点蹩脚的汉语,正好趁此机会卖弄一下她突飞猛进的汉语水平,“活神仙有好多好多衣裙,还有整柜整柜的首饰,她告诉我什么衣衫搭配什么首饰,看得我眼都晕了,她还说要是我喜欢可以拿几套去,我可不拿,她那些衣裙比草原上最灿烂的季节还要让人眼花缭乱,我怕穿着它们花了你的眼,你不是说我还是穿满人的衣裳更好看些嘛……”
“行了!行了!”把他们夫妻间那点私房话都暴露出来了,宜驭赶紧挥着手打断,“谁要听你说这些啊!”
“是你要我说详细点的。”这男人真奇怪,一会儿一个念头,比草原上的天空变化还快。
打断他们夫妻俩的小打小闹,宜世直奔主题,“弟妹,你觉得整个过程中谁最有可能下毒?”
那答儿非常肯定地告诉大家:“没谁啊!装点心的盒子一直在我手上呢!谁有本事当着我的面下毒啊?”
“喂,你别乱说话好不好?”宜驭恨不能捂上她的嘴,“点心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懂不懂?”
藉卉突来一句:“点心也不能乱吃,你看连活神仙都快变成死鬼了呢!”
宜世朝自己媳妇使了个眼色,藉卉聪明地拉过那答儿的手,“他们男人有他们男人之间的话,我们女人夹在其中光是听着就烦死了。走,弟妹啊,咱们两个女人出去说会儿女人间的私房话。”
那答儿正想着怎么才能从这种无聊的全家会议上逃走,她这一说正合了她的心意,挽着藉卉的手,两个女人家先行出去了。
她们前脚刚走,宜驭后脚就跳了起来,“不会是那答儿,绝对不会是她!她没理由向兮时下毒。她跟兮时又没有什么非置她于死地的理由,再说那个蛮女那么笨,根本想不到下毒这种恐怖的手段。不会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我也没说就是那答儿下的毒。”宜世不咸不淡地说着,“这次凶手下毒的目标不一定是兮时姑娘,或许是二弟,又或许是我们乜家的任何一个人。只不过,兮时姑娘碰巧吃了那盘有毒的点心。”这话听得宜驭寒毛都竖了起来,还有更恐怖的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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