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影翻飞,绣花鞋旋风般踢向白玉堂面门。
“大嫂,你听我说嘛……”白玉堂急忙躲闪,上蹿下跳,好不狼狈。他自幼为卢夫人抚养长大,敬畏如母,卢夫人生来一副泼辣脾气,白玉堂的武功又是大半由她传授,从小打骂已惯,也不觉怎样。可是开封府众人第一次看见风流倜傥、俊美洒落白玉堂竟然被追打得满院乱跑,无不目瞪口呆。
展昭听他说过往事,倒还不是十分惊讶,忽见卢方抱著儿子卢珍站在一旁发笑,便走来逗弄那小儿。小卢珍才四个月,一双黑亮的眼睛咕碌碌直转,盯著白虎,咿咿哑哑,甚是好奇。
白虎看见小卢珍,也是一脸好奇,走过来仰头东瞧西瞧。大概它很少见过婴儿,越看越好玩,索性半立而起。卢方一吓,刚想让开,谁知卢珍小手一把抓去,生生揪下了白虎脑袋上一撮白毛,痛得白虎大跳。
这边白玉堂已被卢夫人擒住,拽著耳朵骂道:“我叫你躲……”用力一拧,白玉堂大叫呼痛,“大哥救命啊……”
卢方素来惧内,年近五旬才得了儿子,更是畏妻如虎,摇手道:“自作孽,不可活,我也帮不了你啦……”
开封府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卢夫人杏眼一瞪,“笑什麽笑?没经过三娘教子吗?那好,一个个排队过来慢慢受教。”
众人均知卢夫人泼辣,哪敢得罪,赶紧开溜。
“啊呀,大嫂,我们走散了,一时迷路,不是故意的……我打了一对缠丝镶宝金镯子孝敬大嫂,您高抬贵手,我去拿给大嫂看……”
“花言巧语,一对金镯子就能收买你大嫂?做梦!至少也要十对镶翠金镯,一打各式新款金玉发簪,奇巧耳环十对,攒心珠花二十朵,陈珠不要……”
白玉堂苦笑,“大嫂,你当我开首饰铺子啊,又不是嫁妆,要这麽多?”
“那是你给大嫂赔礼。”卢夫人气势汹汹,手上加力,“到底给不给?”
白玉堂连忙向展昭大使眼色求救,卢方自家不敢出头,却也帮兄弟使眼色。展昭只得走上前,“大嫂,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代玉堂受罚如何?”
卢夫人见了展昭,早已眉花眼笑,“你向来温柔细心,怎麽会有错?当然是那个死小子不好。告诉大嫂,他有没有欺负你?别怕,大嫂替你收拾他。”
展昭脸一红,“大嫂取笑了,是展昭的不是,你饶了玉堂罢……”
“好吧,你说情,这次先饶了他,赔礼的东西一样不准少。”卢夫人还要骂白玉堂,卢方偷偷一掐,卢珍大哭,卢夫人忙抱过儿子安哄,知道丈夫暗帮白玉堂,便狠狠踹了卢方一脚,卢方不敢叫痛,嘿嘿一笑作罢。
白玉堂这才逃过劫难,摸摸耳朵,已被揪得红肿起来,嘀咕道:“大嫂越发偏心,疼你早胜过疼我……猫儿,都是你不好,你要赔我。”
展昭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望著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心有触动,若有所思。
张龙急急走来,“展大哥,包大人有事,请你去书房。”
茶已冰冷,公孙策续了水。缭绕白雾中,包拯刚毅的面容隐隐显出坚忍之色。
这段日子的重压使人喘不过气,虽然朝廷上任何事包拯都不隐瞒他这个谋士,可毕竟承受压力的人不是他。每每自崇政殿议事回来,包拯都精疲力竭,有时甚至话也说不动了。短短两个多月,公孙策明显感觉包拯瘦了许多。但是面对开封府众人,包拯仍然言笑自若,丝毫不露。
看到展昭进来,公孙策收起愁容,笑道:“才回来几日,又不得休息了,展护卫真该拿双份俸禄才是。”
“公孙先生日夜在开封府忙碌,比我更辛苦,是不是该拿三份?”
包拯微微一笑,“两位若是自由身,文也有成,武也扬名,随了本府,都耽误了前程。”
公孙策和展昭齐声道:“大人……”
“好好好,闲话不说,不然两位定要口若悬河,不驳倒本府不罢休。”包拯注视展昭,眼中闪过一丝慈爱,“有桩陈年老案要展护卫查查,三十年前,西南苗疆曾不服朝廷,燕王南征,大败苗军,苗王无子,被迫献月织公主入朝为人质。这位月织公主在东京十二年,苗王去世的那一年,突然无故失踪,苗疆为此与朝廷险些闹翻,多方安抚之下方才息事宁人,却从此不再进贡。可不久他们便立了女王,不几年苗疆就治理得国富民强,日渐强大。本府怀疑,失踪的公主就是现任苗疆的女王……”
展昭边听边沈思,“月织公主入朝时多大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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