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扬扬手中的记事策,“据记载,当时公主年方十四。”
“二十六岁的月织公主正值年富力强,倘若才华出众,苗疆无人可比,的确有可能派人暗中接走公主,立为女王。”
公孙策赞许地点头,“大人的想法和展护卫一样。听说月织公主绝世美丽,智慧深远,颇有政治才能,就连刘太後也敬她五分。我帮你找了一些资料,你带著路上看吧。”
展昭接过厚厚的资料,“我何时动身?”
“原本这也不是什麽急事,不过最近燕王与苗疆来往密切,本府恐怕迟则生变,你即刻动身,详加调查,务必查个仔细,本府担心,当初燕王可能参与其中,月织公主才能安然脱身而不为人知哪……”
展昭深觉事情重大,“好,我马上回去收拾,这就上路。”
公孙策刚想开口,包拯施眼色拦住,“此牵连颇广,必有人不欲真相泄露。路上如遇阻拦,不要理会。”
“我知道了,大人静待好消息就是。”转身便走。
等展昭的背影消失,包拯轻声一叹:“早些走了好,免得节外生枝。今晚圣上要交待事情,可能要到天亮。大事一定下来,本府很快就将辞去开封府尹一职,由欧阳修大人接任,你尽量安排好所有的人和事……”
“学生明白,那张龙他们四个怎麽办?”
“都留与欧阳大人罢……”
“大人身边怎能没有随侍的人?”
“他们都有家有口,万一出事受了牵累,株连九族,於心何忍?”
公孙策默然,心中一阵悲怆。
展昭向来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白虎在他脚边转来转去,不时嗅嗅鼻子。
“别乱讨好了,我带你去就是,省得你在开封府瞎闹。百姓们都传说府里供了白虎神,真是越说越离谱。”
白虎高兴得直拱展昭,又在他身上乱蹭。
白玉堂跳进门,“去,臭白虎,捣什麽蛋?来开封才几天,你就胖了一大圈,出门?你走得动吗?”
白虎气得一爪拍去,白玉堂轻巧地跃开。白虎哪肯认输,追著白玉堂屋里直转。
展昭深为头痛,“再闹,你们两个谁都不用去了。”
一人一虎立刻老老实实安静下来。
因为任务紧急,展昭不及一一告辞,便请张龙转告。白玉堂也辞了卢方夫妻,虽然又被卢夫人骂了一顿,却得了她一堆各色机巧小玩意儿。
两人一虎径向南方行去,到十里长亭时,已是夕阳西下。
亭上端坐一人,缓缓道:“展大人,在下恭候多时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惊,这人竟是大内禁卫副总管乐之舟!崇政殿内灯火昏暗,仁宗俊眉紧锁,秀容含怒,猛一拍案,茶碗笔砚震得都一跳。包拯仍旧从容如初,神色分毫不变。
“圣上请息怒,燕王确是一等人才,如能善加利用,实乃大宋之福。一味强逼,致生谋反之心,势必造成朝廷混乱,百姓无措,一些心怀不轨的宵小趁机作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仁宗冷笑道:“燕王野心,世人共知,要不然当初父皇也不会将之远调四川。如今他更是坐大,勾结苗疆,暗中与辽贼图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居然还为他说好话,到底有何居心?”
包拯暗自叹气,皇家恩怨,从来难分是非曲直。真宗父子如此猜忌,燕王又非庸碌之徒,怎甘束手待毙?为保自身,定然欲觅出路。两方相争,祸之所延,苦的是天下百姓。
“大宋开国至今,经数十年经营,基业初定,天下太平,谁都不希望看到战火复起。”包拯目光炯炯,直视仁宗,“臣接下此任,只想消弥分歧,申明圣上仁爱宽厚之意,百姓安居乐业之情,朝臣敬主尽忠之心,使燕王知难而退,臣服於朝,岂不两全其美?”
“你这是姑息养奸,纵容叛党。假以时日,燕王羽翼已成,觊觎大位,你如何消弥他的野心?”
包拯淡淡一笑,“圣上可以一方面削除燕王势力,另一方面许以厚俸良田,荫补子孙。此乃太祖之法,已有成功先例,圣上何不一试?”
仁宗面色微红,心下却更是气恼。朝廷上下谁不知他欲除燕王,人人附和,唯有包拯推三阻四。此人一向严毅刚正,认定不合理法的事绝不妥协,就是他这个皇帝从前也吃过苦头,只是爱惜人才,不愿苛责。今日论理,既然说不过他,索性露了真意。
“太祖也说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包拯一震,望著年轻天子英气勃发的神姿,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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