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已经是我们拔除的第十四个冥教暗哨,东京汴梁基本上扫清了冥教的势力。不过这样一来,主人的行踪也暴露了,下一步主人有何打算?”铁心不免有些忧虑。
梅洛小声道:“似乎也帮了枫林那个女人的忙。”
白帝宛尔一笑,“拔了冥教十四个暗哨,他们早晚还会再建十四个。不过,冥教暂时变得又聋又瞎,这段时间利於我安排事宜,可以抢得先机。”
青铜不解,“那主人何不杀了这些冥教教徒,免得日後他们卷土重来。”
“我这麽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引蛇出洞,所以不必杀戮太多,引人注目。废了这些教众的武功,就算逃了性命,也不能再为冥教效力。其他教众发觉与我们交手可保性命,战败之後也不会殊死拼杀,你们拔除这些暗哨自然轻松得多,更是减少了伤亡。”
众人恍然大悟,无不心悦诚服。
银叶忽道:“展昭已走了近一个月,白虎无人管束,时常溜出开封府东游西逛,东京百姓谣言四起,盛传白虎神下凡显圣,连朝廷都开始向开封府询问了。万一冥教据此找到白虎,那就糟了。”
白帝轻叹,“铁心银叶,你们去开封府令白虎速速回来,它也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天亮後大家回城外寒声居会合。”
铁心心中跟著叹气,青帝以服从金龙令的名义将展昭近来的举动禀告清楚,因此白帝对展昭的行踪了若指掌。表面上青帝十分顺从,暗中却摆明了以展昭相胁。白帝不但要耗费心血纵观全局,还要留神这些小事,委实身心俱疲。他和银叶按时报告展昭的动向,白帝听了虽然从未说过一句,那眼中深含的情意又能瞒得过谁。
二月早春,乍暖还寒,将近黎明,格外清冷。
铁心望著前面银叶飞驰的身影,不觉五味掺杂,理不清思绪。
纵使不去想,银叶舍身扑救的情形也常在眼前闪过,感激之情盈满心肺。可是,银叶需要的不是这个……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银叶……”铁心飞身赶上,抓住了银叶的手,“这些日子,你难过,我也不好受。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份感情谁都不能比……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慢慢试著接受……”
银叶一声冷笑,倏的甩开铁心的手,“怎麽,良心不安了?施舍一点同情,还是把别人不要的残渣塞给我?我银叶纵有百般不好,总没到吃嗟来之食的地步。这世上谁离了谁都可以活,用不著假惺惺。”愤怒之下,脸涨得通红。
铁心万没料到一番心意表白竟伤了银叶的自尊,“对不住,我只想安慰你,是我太心急了……”
银叶更是心酸气愤,“白帝宫的银叶自来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需要廉价的安慰。我爱的人不爱我,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喜欢那只猫,那是你的事。你不过想拿我当替身,填补寂寞而已,别虚情假意叫我恶心了……”
“你……”铁心差点没被他噎死。吵架他一向不擅长,银叶又是出了名的口齿伶俐刻薄,他根本不是对手。
“你什麽你,我说错了吗?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咱们兄弟还有得做。不然,两下里恩断义绝!”银叶回头就走。
铁心无故受了一顿抢白,只好苦笑。早该想到银叶性子偏激尖锐,爱得热烈,恨得深刻,自己只顾往好的方面想,却忽略了银叶的感受。
两人一路默不作声,来到开封府後门,银叶取出一个银哨,轻轻吹起。声音异常低沈,宛如虎吟。没一会儿,门上便传来扒挠之声,“哗啦”似是门栓掉落,白虎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
铁心十分恭谨,“白虎,主人请你马上回去。”
白虎老大不情愿地挤出身子,吓得铁心和银叶目瞪口呆。这白虎比在白帝宫时肥胖了一半还不止,整个懒洋洋地拐啊拐,哪还有昔日轻捷如风的虎王气派?
银叶半天才回过神,“肯定是天天樊楼上八珍酒席吃的……”
“难怪主人急著叫它回去,这要再吃下去,连路也走不动啦。”铁心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看右看,越看越惊讶。
白虎一听,趴在地上直哼哼,晃著尾巴,死活不起身。
铁心和银叶面面相觑,白虎几时变得又懒又馋,好逸恶劳起来?催又不敢催,逼更加不敢逼,白帝宫上下谁不怕这只庞然大物?
银叶急了,“白虎,你可是白帝宫的护宫神兽,丢了本分,难道想提前进炼药房?”
白虎“呼”的跳起,一个跃扑,两只前爪已搭上银叶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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