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轩并未领有抚远大将军的将令,可是却抬出了钦命谕旨,意谓要探查行军布阵的实况。
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但岳麓毕竟非一朝之将,思虑再三只好令士兵大开寨口,恭顺迎接。
但见韩玉轩手置腰间剑柄,趾高气昂的端坐马上,领着队伍缓缓进来。
「岳麓,将所有士兵集合起来,我要阅兵!」
阅兵?有没有听错?
「所有?」
「对,所有,包括外面巡视的,通通进来!」
岳麓皱起眉,想到这疏资要道如此重要,现在竟要全部集合只为了给他点阅实在可笑便执手道:「禀驸马,可否暂时就寨里的兄弟齐集?外头的盯梢很重要,无法懈职……」
「这你不用操心!我会让我的人先顶替,去叫集合,不然我参你枉顾圣令大不敬之罪!」
他还是这副令人光火的气度,岳麓几乎要骂出嘴来,尽管尽量压抑但表情的不以为然已显而易见,奇怪的是韩玉轩像故意忽略他的愤怒,竟没有怪罪,反而朝身后一字排开,那传说中的十位御前侍卫道:「来,你们和岳麓去了解一下盯梢分布,让兄弟们先替一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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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下来,全军总算齐集寨中,这会儿韩玉轩突然发动指示,要属下将岳麓的人马包围起来,岳麓登时觉得有些怪异,正想离队向前询问清楚时,突听韩玉轩一声令下:「将岳麓叛将一干人等全部就地正法!」
是!外围士兵整齐的大喝一声,当场抽刀取剑,朝圈内的士兵斩杀而来。
突然的变天让岳麓和士兵一下都懵了!待看到兄弟们三三两两被劈杀剑下血光四射,所有人才惊醒,四处逃窜,可此时,他们除了铠甲护身,手上半件兵器也没有,根本如待宰羔羊只能盲目逃亡。
然而人怎么也跑不过马匹,那韩玉轩领的是骑兵队,个个手举刀剑刺骑术精湛,策马奔驰间,早把一群毫无反抗的士兵斩杀的血肉模糊,身首异处。
「为什么!!!」跟着四处奔逃的岳麓,看到平时形影相随的弟兄们个个横死沙场,满脸惊恐。再转望没有一个兄弟是闭目而亡,几乎都睁着大眼和血倒地,因为他们到死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错,竟遭同袍血洗。不禁狂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岳麓疯狂的往韩玉轩座骑奔去,却只在走了几步后,背部一痛已生生被划了一剑,他赶忙就地一滚,伏低身躯,借着黄沙滚滚掩护,双眼慌乱的在地上找寻可资对抗的武器。
不多时,让他摸到了一把长剑,才要挺身,迎面就冲来一匹战马,上头的士兵气势凌人狂傲的挥舞长,似乎想将岳麓一刺死。
生死关头,岳麓瞬时横了心,纵身一砍,反而将那士兵削落马下,他反应很快,一把赶紧拉住乱跳的马缰,轻轻巧巧的就坐了上来,马儿有灵,主人倒卧地上,开始不听使唤的狂啸叫跳,岳麓便紧捏疆绳,提剑刺入马股,大吼着:「驾!」
马儿刺痛,缩了胆,只好臣服,载着敌人控疆直往韩玉轩奔去,延途同是战马骑兵瞧见了岳麓凶暴的样子,一下呆住,待要提刀杀人,早被岳麓一剑划断颈子,煞那血箭喷洒。
兄弟们顾着逃亡,根本没有意识到顶头上司的反击,因此只是更加破胆的呼喊,岳麓孤军直冲也不知斩了几人,终于接近了韩玉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想知道,去阴糟地府问白齐飞吧!」韩玉轩阴騺的说着,同时提剑策马就朝岳麓砍去。
岳麓闪身避开,直吼着:「齐飞?!关他什么事!」
「好个亲热的叫法!」韩玉轩第一剑没杀成,再度调转马头大声吼着:「看来你也不算枉然送命!你就──」一剑劈去,砍了岳麓手臂,得意间,忽觉颈项一阵怪异轻巧,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啊!驸马!!」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响了起来,骑兵一传十,十传百,返回了身,却见岳麓端坐马上,右手高举,大伙定睛一瞧,那不是韩玉轩血淋淋的头颅是什么?
领队被一刀斩下了首级,骑兵队顿时成了散沙,大家你望我、我望你,脑袋都不知怎么运转。
「兄弟们,冲出寨,抢马奔到塔尔寺!快!快!快!」岳麓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直绕着场吼着,待绕了一大圈,便直奔寨口,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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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场莫名杀戮,总难以压抑内心的悲愤与激动,即使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澎湃的情绪还是让他在昏饿中惊醒,然而最令他丧志的是,长久的饥饿让人完全失去时间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更不明白这些人是要他饿死还是干粮被人恶意取走,一开始还会从门底的一个小洞递进一些干粮和水,现在却只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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