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毅,你好——真是好儿子,你就是怕奉父母之命,才会等不及自己找个姑娘家成亲,也不理会家里人同不同意,我真是白养你一场。”霍老爷自从在霍毅的信里知道他已在英国娶亲,震怒生气了好几个月,想好了斥责的话,就等着这一刻。
“是啊!毅儿,你真是不应该,娶亲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家人商量,你……太让咱们失望了。”霍母敛起眉心,也忍不住责备了两句。
悦悦听到了这许多的责难,心慌意乱之下,砰的一声,霍地跪倒在霍家夫妇和霍老夫人面前,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姥姥、爹、娘,求您们不要再责备霍毅了。是我……我喜欢他、想嫁给他,一心想和他回来中国见你们,可是路途遥远,孤男寡女的长途远行又不太方便,我家人才会建议先在英国成亲。我们没有经过您们的同意,实在是情非得已,我愿意代霍毅承担所有的过错,你们要罚,就罚我吧!”悦悦将头埋在胸前,心诚意真得几乎连自己都要相信自己了。
全场一片静默。
钰铨张嘴看着这一幕,对悦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霍毅也全然没有想到悦悦会演出这一段,他就好像在台下看戏的导演,虽然他的演员脱了词,可是自由发挥的结果却比原来的情节还要精彩。
霍毅开始对悦悦另眼相看了,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太低估她了。
“是谁说要罚来着?谁要罚谁?他得先来罚我这把要踏进棺材的老骨头!娶亲是喜事,哪里有人闹得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样,难道你们希望毅儿一辈子打光棍吗?你们比我这老太婆还不懂,现在正流行自由恋爱嘛——”霍老夫人睨了儿子一眼,压住了霍毅父母的怒气。
接着霍老夫人又滔滔不绝地说着:“来来来,来我这里,我的乖孙媳妇儿!你啊——真像我年轻的时候,这么坚持、这么多情。你喜欢他?想嫁他是吗?一定是咱们霍家这愣小子长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你才会非嫁他不可,对不对?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当年我看上了东门口卖对联的穷秀才,回家就告诉我爹打死我都不嫁别人了,把我爹气得——你看!他们哪里知道,要不是有我,今天哪有他们?”
悦悦上前紧紧握住了霍老夫人枯皱的双手,感激涕零地说道:“姥姥,您人真好,好像我的活菩萨,我一直担心害怕了好几个月,就怕您和爹娘不肯接受我,不……不喜欢我——”悦悦假戏真做地红了眼睛,斗大的泪珠就这么滚滚滴落下来。霍毅和钰铨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了。
“哪里的话!来!不要哭、不要哭!我的乖孙媳妇儿,让我看看你——真是清秀的孩子,下颌圆厚、嘴小眉俏,身子骨虽然纤瘦,但是背挺腰直,是个能当家的模样。我惟一不喜欢的,是你太瘦了,从今天起,我天天叫厨房替你炖些补药、鸡汤,你们成亲也有六个月啦——怎么这肚皮还是这么扁,你可不要学霍毅的大嫂碧柔,怕生孩子,结婚四年了,连一个籽儿都冒不出来。”
“我……”悦悦听到姥姥的话,羞得手脚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来……和我到屋里去,我有见面礼要给你。这里让他们去说,咱们什么都不要听!”姥姥拉起悦悦的手,二话不说就将她往房里带,悦悦转身对霍毅发出求救的眼神,然而刹那间——悦悦见到了霍毅眼中有一抹鼓舞的温柔。
那一抹温柔,瞬间融化了悦悦的心。她察觉到了,自己似乎因为他而产生了什么变化,她心想,是爱吗?最好不是,因为这全是一场戏而已,如果只是如此,那么她最好把它收藏好,永远都别显露出来。
霍老夫人在房里接受了悦悦的叩拜,并且还送了她一只翠玉绿环。
她们闲话家常一段时间后,就指派了一名丫头将她带回房间卸下所有的行装。当夜,霍家替霍毅设宴洗尘。因为怕说错了话,悦悦收敛起一贯多话的态度,在宴会上羞答答的像个新娘子似的。全场就只有钰铨知道实情,但是,他虽然时常用一种揶揄和调侃的眼神取笑霍毅,不过对悦悦,却只有一股倾慕含情的感动。
用餐时,霍毅不时和钰铨用英文交谈,霍家夫妻和霍老夫人听着,好像在看出没有声音的默剧似的,心里老大不高兴,过了一会儿霍老爷首先就发难了。
“霍毅,你现在回来了,不准你再说这些怪腔怪调的洋话,这里是中国,在我霍家的宅子里,就不准你们在长辈前说洋话,你是欺负咱们没读过外国书吗?亏你还是读过汉书的人,这点做人的道理你还不懂吗?”霍父疾言厉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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