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来自于同一个名字。
左居城。
当你离世归来,发现这世上还有人惦念着你,那种感觉,实在是很舒服的。
我回了他一个电话,他请我吃晚饭。
“……一下子就音讯全无,若不是我记下了齐小姐的电话,还以为你失踪了。”
我笑笑,专心对付眼前的西湖醋鱼。
“听齐小姐说,她下周六结婚,是吗?”
“嗯。”
“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嗯……呃?”我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去参加安然的婚礼?
看到我愕然的表情,他笑笑,“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
我不得不放下筷子,跟他坦白:“阿城,我想我得跟你说清楚……”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我不急,我可以等。”
“我是说,现在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老朋友……”
“这已经很好。当初我们不是从陌生人开始的吗?”
我低下头,无力解释。
他不明白。
他以为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甚至连明心也这么认为。
“渊哥哥和晨约在一起了,你也要人陪啊!而且左居城为你离了婚,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有时候真想把她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安然却在晚上我和同床的时候,告诉我一件事:“我给渊大打过电话。”
我不做声。
“本来,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我没有资格多嘴,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渊大在一起。”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问:“怎么说?”
“他说他尊重你的选择。还说,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安然的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想问你,你是否真的想和左居城重修旧好?”
我只听进了前半段,那透心的凉意又弥漫了全身,“他这样说?”
安然点头。
我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整颗心脏仿佛成了灰。
“也许吧。”我听到自己在说。
安然当新娘子的那天,美丽得无法形容。婚礼以后的好几个月里,我和明心都沉浸在她的美丽里。连说话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的皮肤很差哩,比婚礼那天掉了太多档了吧?”
同样美丽的还有月下的喜宴。
我和明心陪着新娘敬酒,远远地,我看见了琴知渊。
他坐在角落里,灯光照不见他,只余月光。
他整个人都是一团朦胧,只剩双眸如玉。
我们一桌桌地过去,他也站起来,举杯,说:“祝二位百年好合。”
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道喜声中,却独独在我心里荡气回肠。
我尽量维持正常的笑容与声音,装出对待老熟人的样子,说:“努力吃啊!可要把礼金捞回来!”
他的目光飞快地在我身上转了一圈,马上垂下。
明心问:“安美女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呢?”
他笑笑。
左居城过来拿出我手中的酒杯,换上一杯汽水,在我耳边轻声嘱咐:“喝酒对身体不好。”
呀,何时何地,有个人也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隔着一桌酒席,落在琴知渊身上。
他的目光与我一触即过,转头和身边的一位女客聊天。
我自嘲地一笑。
昨日之日,弃我去者不可留。
过去的人,过去的话,都过去了吧。
我尽着伴娘的职责,全程陪同到婚礼结束,然后和明心包到餐厅,那儿有一桌已定好的席面等着我们全无形象地横扫千军。
左居城随后也来了,顺道给我们带来了果盘。
明心暗地里给我挤眼睛,“这个也不错。”
我夹起一片百合塞住她的嘴巴。
到第二天,才知道我们错过了极精彩的片段。
“安斯哲送的礼物?!”我简直要怀疑我的耳朵。
安然从包里掏出一只黑色缎面首饰盒,里面是一对黑宝石耳环,如眼睛一般的形状,围了一圈光华灿烂的碎钻。
如此大颗的黑宝石已经价值不菲,何况还有包装盒上那花体连写的英文品牌?
我只好叹息:“不愧是有钱人。”
明心十分纳闷,“他怎么会知道你结婚?”
“我以为是你告诉他的。”
“怎么会?我有必要把朋友结婚的日子告诉我的老板吗?”
“问题是他不单单是你的老板。”
“可到目前为止,他只是我的老板。”
讨论半天,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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