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是因痛而落,或者是为不安而流,连她自己也弄不清。
「傻姑娘。」为她揩去泪水,项雪沉不禁为她的无助感到心疼。
「对不起,你替自己拣了个麻烦回家了。」睁开眼,她的眸光适巧撞入项雪沉那满是柔情的黑眸,心口瞬时漾满了无限的暖意。
「别说傻话了。」他微微一笑,笑容里揉著宠溺。
看著他的笑容,她心一暖,觉得漫著无限感动。「谢谢你,将军!」
为什么对於初次见面的他,她完全感觉不到陌生?
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并且彻夜未眠地守在她身边吗?
「叫项大哥吧!这样喊我,让人挺不自在的。」轻扬俊眉,他打断她的凝思。
「我知道了。」回过神来,她对项雪沉投以灿然的笑容。
话告一段落,旭见才发现夏安已在他们浑然未觉的情形下备好了膳。
「夏安,你的手脚愈来愈俐落喽!」项雪沉似乎也发现了这情形,忍不住打趣道。
「是将军同少夫人聊天聊到忘我了,险些早膳就要变午膳了。」夏安笑吟吟地答话,直率地让旭见不禁羞红了脸。
旭见对项雪沉投以一抹无奈的眼神,孰料他却无所谓地微耸著宽肩,脸上带著她无法理解的高深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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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过早膳後,项雪沉利用著难得的空闲,到卫所去见见那些他所熟悉却陌生的亲兵家属。
他一离开,旭见竟开始觉得闷得发慌,却又不敢找平春说话。
想来早上她与项大哥的事早已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偏偏他却云淡风轻地不愿去解释什么。
搅得她那找不回记忆的脑袋瓜,也浑沌地理不出一点思绪。
她刻意避开在府中来来去去的家丁、丫头,一转出正厅长廊,便瞧见月嫂那温柔慈祥的笑脸迎面而来。
「月嫂!」硬著头皮开口,她已大抵明白月嫂要说什么了。
挽住她的手,月嫂笑吟吟地问:「听丫头们说沉儿回来了?怎么还没见到人呢?」
「将军说到卫所走走。」相偕走出长廊,旭见忐忑地道,心里祈祷著月嫂别再提起关於他的任何事了。
在这暧昧不明的情况下,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误会。
「怎么不和沉儿一起出去走走呢?说不准和他多说说话,会帮助你想起一些什么也说不定。」似乎是希望两人能多争取些相处的时间,月嫂说得委婉,心里的期盼却不言而喻。
「月嫂,其实我和将军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并非旧识……」她思索著该如何开口,虽不愿意打破老人家的期盼,但她还是开口了。
「那又如何?」反觑著她,月嫂不以为意地问。
眨了眨眼,旭见半点也看不透月嫂的心思。
瞧著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月嫂抚了抚她的手,不疾不徐道:「就算不是旧识,月嫂还是瞧得出沉儿对你的心思,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什么心思?什么感觉呀!」低垂下螓首,月嫂那直挑明的话不禁让旭见词穷了。
「傻姑娘,喜欢一个人并不可耻,更何况你和沉儿是如此匹配,这门亲事月嫂可是乐观其成、求之不得呀!」
「月嫂……」抬起眼望向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旭见心头有著忧喜参半的矛盾。「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太委屈将军了。」
「天老爷啊!你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呢?!」毫不掩饰地打量著她修长的身影,月嫂继而道:「打由你把那只破筝抚出天籁般的音色时,月嫂就心里便明白,你是当定项家的媳妇了。」
旭见不解地扬起那澈亮的秀眸,把她的话当玩笑。「月嫂,您别寻我开心了,那只筝是旧却不破,学过音律的人都会知道该如何让它发出声音的。」
摇了摇头,月嫂脸带愁容。「你知道吗,在项夫人还未遇害前,那把古筝是她的最爱,当时她直嚷著要把那筝传给未来的媳妇。只不过世事难料啊!在夫人过世後那筝似乎感觉不到主人的气息,也跟著旧了、毁了。」
听见那万分感慨的叹息,旭见在月嫂眼底,瞧见了强忍的伤心。
「项夫人是怎么遇害的?」反握住月嫂的手,她竟不自觉感到心微微泛疼。
「东厂灭府……」紧拧著眉,月嫂想起昔日的惨剧,微颤的语音里挟著几分悲怆。「十多年前,项将军府上上下下百余人口被杀,当时只有我和丈夫及少将军由密道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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