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姑娘……你醒醒,醒醒!」轻抚著她细致的脸庞,项雪沉浓眉微蹙地唤著被恶梦纠缠的她。
「不要,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无助地呜咽出声,旭见身心俱疲地不断低喃著。「我好累……走开!」
对那低切温柔的嗓音恍若未闻,她握紧拳无意识地槌著床。「……走开……」
「放松,雨姑娘你该醒了。」扳开那因为过度紧握而泛著死白的拳头,项雪沉著实被她的行为给骇住了。
究竟是怎样的恶梦促使她这么伤害自己?她说她常常做恶梦,那是不是表示每一天、每一回,她都与梦中的影像拼命对抗著呢?
定定瞅著那细致无瑕的秀容,他思绪凌乱地无法思考。
「你是谁?」微侧著脸,凝望著那刀凿似的深邃脸庞,旭见蒙胧的眼神既茫然又无助。「我记得你吗?」
那双温朗和善的眸光,她记得。
那张轮廓分明的刚毅线条,有著刚柔并济的俊逸洒脱,她也记得。
只是为什么,身旁的男人却让她有如此陌生的错觉,被识或不识如此简单的问题搅乱了思绪,让她在濒临疯狂的临界间游走。
「傻姑娘你睡晕了吗?我是项大哥。」轻轻拨开落在秀额上的发丝,他疼惜地开口。
孰料,项雪沉话一落,她的泪水却似断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而下。
是啊!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吗?为什么才一场梦醒,她便忘了。
幽幽瞅著项雪沉,她轻喃:「项大哥,我一定是疯了,是不是?该记的、不该记的我全忘了,会不会下一次梦醒後我发现,连你也只是我梦里的一部分?」
项雪沉闻言不禁心中一震,再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猛地将她揽入怀里。「傻瓜!你不过是受了伤,再服几帖药,一切都会好转的,别怕。」
是错觉吗?只因项雪沉一句话,旭见竟觉心头的不安稍稍舒缓,那急欲往她扑来的黑影也顿时褪去。
「你不会消失,对不对?」轻扬秀睫,她的声音轻缓,圈著他身体的双手却有著不相符的气力。
「不会。」回以她的是坚定的口吻,项雪沉心里却有著不确定。
不知道他会不会马上就得回军营?
可他又该死地放不下她,项雪沉懊恼地暗忖著,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心里有挂念、有著不舍。
突然间他竟感到愧疚。
「项大哥,谢谢你。」把脸枕在那温暖的胸膛,旭见有种舍不得离开的感觉。
如果他能一直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谢我什么?」浓眉微扬,项雪沉因怀中的软玉馨香而有著心猿意马的骚动。
「不要把我的话当真,我知道你的心始终悬在边疆……这一回能有你陪在身边,我觉得自己好幸运……所以要谢谢你。」
她的语气明明是扬高的,可为什么在他听来,那软软嗓音却透著挥不去的抑郁?
垂下头,他想看清她的表情,而她想离开他的怀抱,阴错阳差下,双唇相触的距离悄悄拉近了两人的心。
彼此的呼吸交织著急促的心跳,迤逦出难掩的情生意动。
「项大哥……」
她不知所措地唤著,唇才微启,项雪沉便顺应自己的感情攫住了那抹朱红。
瞠著眼,瞪著那在眼前放大的粗犷俊颜,旭见愣在原地。
她……又作梦了吗?这样的情感来得又急又促,原本只是轻轻的触碰,没想到却似野火燎原,有著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项雪沉的吻蛮横地纵游在她的唇舌间,进行攻城掠地的宣示,霸气在无形中表露无遗。
强烈感觉到男子的气息是如此直接地扑在脸上,旭见悸动地整个人溶在那既温柔又强横的缱绻中。
心头的喜悦肆无忌惮地以不著痕迹的方式悄悄穿肤入骨。
霍然间她明白了,她是喜欢项大哥的!因为他对她的好给了自己安定的力量与被爱的呵护感。
她可曾尝过如此备受珍爱的感觉?她忘得彻底,却无法不为他的温柔所折服。
希望能一辈子不分离啊!
唇因沁了蜜的心而轻扬,然理智却在瞬间萌起,她被自己对项雪沉产生的依赖与占有给撼动。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此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一思及他将边疆战地视为家,她一颗心便转不出离别的凄恻。
她喜欢他却不要离别、害怕离别。
究竟是何时的记忆左右了自己的想法,她无从得知,却明白自己是害怕别後可能永远再也无法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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