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上轿(25)

2025-10-07 评论


旭见双目空洞地瞅著平春道:「平春……如果我没被将军救回来就好了……」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春的语气有著诧异。

今夜究竟是怎么了,仿佛天地倒置似地一切都乱了。

「如果死了,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旭见虚弱地扯著唇,发出了幽幽的叹息,落寞地推门而入。

望著旭见纤弱的背影没入未点灯的屋子里,平春心头蓦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与不安。

杵在门口好半晌,她才郁郁地在门上落了锁。

锁扣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直撞入旭见心扉,也将她缠绕不清的情绪全锁入那空幽而凄冷的无底深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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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著眉,主帅军帐在黑夜里散发著肃冷的气息。

敌方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项雪沉感到十分不安,是朝中党争四起、地方不断的祸乱,让他们觉得可以趁乱而起吗?

在他赶到前,对方已藉突击达到让他们损兵折将的目的,若他再迟些回营,情况或许会一发不可收拾。

轻揉著眉心,抛开那些让他萎靡不振的思绪,他净空自己的脑袋,专心在泥塑的地形图上研拟著敌方的战术,希望藉由周密且细腻的思虑,尽速击垮敌阵。

此时帘幕被掀起,项雪沉望著那未经通报却轻易闯入的身影,绽出了一抹惊喜的浅笑。

「此镇由你镇守,或许我不该担心。」纵使身上有著风尘仆仆的疲惫,柳单远依然不减气势,那炯亮的双眸有著凌人的精明。

扫过散落在案上的地形图,柳单远扬起赞赏的笑。

「倘若真如此,你又何必出现呢?」他一出现,项雪沉便嗅出了其中不寻常之处。

若非必要,依柳单远洒脱淡泊的性格看来,他是不会轻易出现的。

脑中不经意忆起四、五年前他领圣命前往辽东,辅佐袁将军打满州人时,初见柳单远的情形——

当时他以绝顶的武艺辅著袁将军的战术,立下汗马功劳,在携手抗敌的同袍情谊下,两人在那场战役中结成莫逆之交。

战後袁将军获升任辽东巡抚,本欲提拔柳单远,却被他以「世代不为官」的家训给推却。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藉此觐见圣颜,请求洗去亡父遭蒙污的罪名,与寻查失散多年的妹妹下落。

半年後柳家沉冤得雪、柳父追封了官职,而他一达目的便两袖清风地回到民间当个济弱扶危的侠客,继续打探妹妹的消息。

如此细算来,两人阔别已有两年之久。

「的确不乐观,边疆九镇已有三镇沦陷。」薄唇轻扬,柳单远透露来意。

「你的出现让我有如虎添翼的安心。」

「我只是不忍老友身处孤掌难鸣的局势,这世道不会因你我的壮烈牺牲而有转圜的余地。」耸耸肩,柳单远对项雪沉过分的执拗不以为然地冷哼著。

项雪沉不怒反笑,或许该庆幸他未忘两人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

纵使不愿为这腐世效力,为老友,柳单远仍有两肋插刀的豪迈侠气。

「先饮一杯,明日再让对方尝尝咱俩的硬拳头。」解开悬在腰际的酒囊,他先灌—口酒,再丢给项雪沉。

俐落接过酒囊,项雪沉豪饮著,任由酒香流出唇角,浸湿衣襟。他笑道:「这小酌胜过千杯……」

他扬起手,才想拭去唇边的湿意,却霍然震慑在原地。

他终於想起,为何当日会对雨儿在昏迷时的呓语意有所感了。

因为在柳单远身上有一方素雅帕子,上面绣有两排绢秀的字,内容正与雨儿念的诗不谋而合。

他记得当他发现柳单远身上带著秀气的帕子时,既惊愕又怀疑。试问有哪个男人有如此奇怪的癖好?

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之外,柳单远说这是失散妹妹唯一留下的信物,只要她还记得那首诗的内容,便是两人相认的证物。

原来他一直没忘记柳单远的话,因为记在心里,所以才会对那首诗感到熟悉。

仿佛冥冥之中有双手,拉近了他与雨儿间的距离。

发现到项雪沉的异样,柳单远不禁警觉地凛起眉问:「怎么了?」

「你身上的帕子还在吗?」强压住心中翻腾的思绪,他持平著嗓音问。

掏出那已泛黄的绣帕,柳单远狐疑地反觑著他。「怎么?对我的帕子起了相思?」

微颤地接过那帕子,当「柳絮翻飞三月天,远山映景雨绵绵」十四个字落入眼底时,他如遭电殛地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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